夜半尸语: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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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筒中,闫禀玉瞪大了眼睛,目睹传音蛊飞进后,满足地盖上盖,欣然道:“我们快走吧。”

    接下来的行程紧赶慢赶,在冰粒变成雪片飘下,他们终于在入夜前找到一个不大的山洞。拾柴整顿,火焰燃暖,他们坐在洞中,都不禁望向洞外的雪景。

    时间已是夜幕降临,但因着山林覆雪,圣地亮如白昼,雪片飘洒间,混入游丝弧光中,映衬得眼前的这个世界如童话梦境般。

    按理说圣地树木撑天,雪落不满地,但他们所在位置宽阔,寥寥几树,山地伏草,就见雪铺满开去,蓬松白洁,不怯黑夜。

    如此场景,对从未见过雪的南方孩子太具诱惑力了!闫禀玉烤火暖身后,就到洞口去,手臂伸向外边接雪,风雪吹得皮肤冰冷麻痹,再回来烤火,往复几回,乐不可支。

    卢行歧默默添柴加火,怂恿道:“想玩就去罢。”

    闫禀玉站在洞口,戴起了冲锋衣的帽兜,猛地转过脸,吸吸被冻红的鼻子,说:“会很冷。”

    她眼睛亮着小簇的火苗,有些狡黠之态,言不由衷的,卢行歧顺着说:“冷就回来烤暖。”

    对呀,多简单的事,人总是顾虑太多。闫禀玉拉尽拉链,搂紧外套,丢下个“好”字,就踏雪出洞了。

    雪蓬松柔软,踩下去咯吱咯吱的响,声响掺杂进簌簌而落的雪中,再被雪球的碰撞声惊散。

    没有手套,团雪球是个折磨活,但又架不住心中欢喜,闫禀玉忍着冻骨的寒冷,连抛几个雪球。然后实在刺痛得受不了,歇了兴趣,呵气搓热手。

    背后有踏雪声响,闫禀玉回头瞧见风雪覆身的卢行歧,她笑了笑,问:“你以前见过雪吗?”

    卢行歧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说:“未曾。”

    “那刚好,我也是第一次见。”

    两人一起看雪,雪洒白了头。

    考大学为时省路费和助学金政策,闫禀玉选的省内学校,平日有空就勤工俭学,毕业后忙于挣钱攒钱,旅游什么的,统统没有。圣地一行,虽然危险,但也变相地全了一个小愿望,闫禀玉略带感慨,“雪真好看呀。”

    卢行歧侧了目光,伸出手指掸走她发间雪粒,回道:“是好看。”

    寒风凛冽,闫禀玉往卢行歧身旁凑了凑,最后再看一眼广袤而白净的雪山。冷了受不住,得回去了。

    “山似玉,玉如君,相看一笑温。”卢行歧忽然吟念一句诗。

    闫禀玉仰脸看他,“这诗词是什么意思?”

    他回望过去,笑笑,不说话。

    ……

    下雪耽搁路程,等到第二天中午稍稍化雪,他们才开始赶路。

    出发迟了,就得挪用夜晚的休息时间行路,在第三日的清晨四点,他们终于出了圣地。

    闫禀玉没想到滚荷洪居然等在界门外,身旁放了盏露营灯,看她憔悴的神态,闫禀玉就知道荷洪阿婆不是坏的。

    滚荷洪见到闫禀玉立即上前,先打量眼身体情况,确认无碍,然后抱了抱她。

    “我们的禀玉长大了,可惜你阿妈看不到,不然她会很开心。”

    “既然我完成了阿妈让我做的事,那可以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失踪?而你们这么多年隐瞒我的原因是什么吗?”闫禀玉向来是就情说情,就事论事,清醒得可怕。

    滚荷洪收起激动的心情,心想,这么多年,这个孩子无怨是不可能的。

    “你先稍作休息,等中午吃饭,我都告诉你。”

    “好。”闫禀玉确实累了,衣服也要更换。

    她和卢行歧跟随滚荷洪回老宅。

    因为铜鼓击响的原因,寨子里好奇,几乎家家门口都站着人,看谁从圣地里出来。

    在看到闫禀玉径直往挑梁楼里去,上年纪的老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闫禀玉回到挑梁楼先洗了澡,换套干净衣服,睡了几个小时起床。白日卢行歧隐昼,她带上符去找滚荷洪。

    滚荷洪在自己住处设了个家宴,请了闫禀玉和三位长老。

    几人安静地吃完饭,有阿姨清理干净餐桌,最后滚于风端来茶水餐点,候在一旁。

    滚成最急性子,道:“说吧,这么些年,你和家主到底在密谋什么?”

    滚朋滚徐也想知道,看向滚荷洪。

    滚荷洪喉间酝酿几次,终于说:“这二十几年来,漫漫时光,其实几句话便能概括:一切起始于二十八年前,家主去了一趟郁林州,得知以前祖辈家主滚潇亦遭难的旧事,当时她为查清此事,进了圣地找传音蛊。待她出圣地,我问过她滚潇亦去世是否有内幕,她明确说是的,但还未找到有力证据,得出远门一趟。”

    “当时最有能力继承家主之位的小爷滚逐鹿,骤然逝世,家主扼腕悲伤,行程便耽搁下来,她匆忙生子,留下血脉之后,才去追查此事,这就是她失踪的原因。那个孩子便是闫禀玉,我从老宅离开到外,目的是为了守着她长大,兑现和家主的承诺。”

    确实寥寥几句话,滚成三人听得沉默。

    滚徐喃喃道:“滚潇亦去世是因寻龙失败,那时由她带领的一支能力强悍的队伍,全折在这件事上面,之后族中能者不继,滚氏破落了几十年。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受人欺负,食不果腹,度日艰难。”

    这是滚氏一族心中的痛,得知当年一事有内幕,滚衣荣怎么可能不去查明?

    他们如今都能谅解了。

    顿了片刻,滚荷洪转脸向闫禀玉,解答她的疑问,“蛊虫多食雨露草叶,滚字一姓有水,滚氏历代多由女子继承底蕴,所以女子取名皆带艹字,你的名字无水无草,是因家主不想将你过早牵扯进其中,给你选择的自由。她走前只留下一句话:禀玉若能击鼓,便由她来寻我。如若无法击鼓,便予她传音蛊,由她且去。”

    “隐瞒你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句话,如果你愿意进圣地,那就告诉你她失踪的原因。若你不愿意,你就继续过你原本的生活,滚氏不会以此去打扰你。”

    人就是稀里糊涂地被生下来,然后寻找意义地活一辈子,任谁都不会想听到自己是这样被仓促生下的,没有父母爱到情浓时的自然而然,没有爱意延续的憧憬。奇怪的是,闫禀玉却能理解,滚衣荣肩负责任,应当先立族而后立己身。

    “既然如此说,那她是不是可能还活着?”

    滚荷洪道:“是否活着,还未可知,即便死了,魂送高顺衙安,是我们侗民的愿望,尸骨流落,孤魂可怜。”

    闫禀玉还猜测出击鼓的含义,“击鼓成功是继承家主之位吗?”

    滚荷洪点头,“你既然能号令群蛊,就证明得到巫蛊之力的认证,你当得了滚氏的家主。”

    没有野外应变能力和生存体力,根本无法到达高顺衙安击响铜鼓,看来这就是从小放养闫禀玉的目的,不知道是老头还是荷洪阿婆的意思。她不在老宅长大,接受的不是氏族教育,说实话,就她从小那生长环境,人没长歪,还读了大学勤勤恳恳工作,是她根正苗红了。没有感情,她不会承担这些责任。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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