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为伥: 20、卢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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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种事哪里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柳三摇头,“连王朝更迭都尚不能完全以人力而定,附着其上的浮名又何来长虹一说?”

    “危楼高百尺,便有人想摘星辰。”裴汜将茶杯在指尖转了一圈,又稳稳接住,往桌上轻轻一磕,“若这片土壤结不出他想要的果,”

    “那毁了这片地,烧了这块土,也未可知。”

    “真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帝师的声名鹊起是伴随着绝对的禁欲和纯粹的,连带着所有的荣宠都不需要他去争抢,那些溢美之词和天恩圣眷便会自动自发落在他身上。

    这样的人,哪怕是一片衣袖落在雪里,都叫人唯恐雪污了他的衣袖。以至于柳三虽挑不出裴汜话中的错处,也依然难以接受。

    “除此以外,我想不出他向圣上释放信号,搅动圣上和摄政王之间关系的原因。”

    “你若不信,瞧着便是。”

    “他的事,以后再说。倒是你,”柳三瞥了一眼他搁在桌面茶杯,“啧”了一声,“裴汜,你是真变了。”

    “而且,不像是脑子进水能发生的变化。”

    “也许是烧坏了?”裴汜不偏不倚地与他对视,唇角一掀,摆明要赖。

    “哦,那可真是太坏了。裴郎能把人心走向想得这么坏,简直跟太阳花掉到泥潭里,被阴沟里的老鼠啃了一样,说是被夺舍了都得有人信了。”

    “那你信吗?”

    “什么?”

    裴汜将茶杯再次斟满,缓缓推到柳三面前,笑靥如花,刻意压着嗓子,“我如果说,我就是被人夺舍了,之前的那个裴汜早就死湖里了。现在你面前的,是湖底爬上来的恶鬼,”

    “你信吗?”

    他眼波荡漾,眉目含情,倒真像画本中书生夜路上会撞见的游魂,生生把柳三盯得窜起了一连串的鸡皮疙瘩。

    直到暖炉中的炭火燃尽,哔啵脆响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这才猛地激灵回过神来,没好气道,“你三岁我三岁?”

    “按你想的说了,你又不信。”裴汜却没有就此罢休,反倒意味深长地更凑近了些,“不过,我倒是真的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些……平日里瞧不见的事。”

    “比如?”

    “比如,我梦里有你。”

    还不等柳三巴巴凑上去送屁股,就被打断了,“我梦到了八年后,母亲去世,北境大乱,圣上御驾亲征。摄政王留守邺都,逢新岁夜宴,遇刺杀。”

    “来者皆为精锐。纵皇城卫及时赶至,仍惨死数名重臣,楚连城重伤。”

    “事后查证,夜宴领舞之人,名为启歌。似男非女,出自柳家,行三。”

    “两年后,文昌帝病逝北境,姬芜继位,与楚连城帝后相称,共治前朝。新帝登基当日,一把大火,烧了盛朝奠基时便存在的摘星阁。”

    “危楼高火,直冲九霄,三日不绝。”

    裴汜细细瞧着柳三笑容凝固的脸,“我与柳三自幼相识。裴、柳两家,一明一暗,护卫皇权。他七岁被送往摘星阁,而我则留下做了姬芜的伴读和随侍。都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我认识的柳三,是个不着调的混子,是个有几分本事的好人。”

    “但也仅限于此了。不然,当初留在姬芜身边的人,就不会是我,而是他。”

    “你说,你认识的裴汜像被夺了舍。那我认识的柳三,又在哪里呢?”

    裴汜越说,声音越轻,离他越近。待最后一个字说完,已近乎要与柳三鼻尖相贴,将对方风流皮相的震惊尽收眼底。

    “哈。”

    柳三蓦地轻笑,就着这个姿势,轻轻撞了一下裴汜的鼻尖,像只不设防的水毛狐狸,眯缝着眼回他,“阿汜呀,梦里的事,大家各有苦衷,不如各退一步。”

    “你只需记得裴柳两家的初心。以及,你面前的我,一直都是柳三,也只是柳三。”

    “只是柳三,对我来说,可还不够啊。”裴汜却似犯了难,不依不饶的。

    “你还想要什么?”

    “我要的摘星阁柳三的一句话。”裴汜目光灼灼,寒芒毕现,“皇权应落在德可配位之人身上。如若不然,乱世者,亦可杀。”

    茶水穿肠过,酒肉心中留。

    裴汜寻到莫秋宝的时候,他正蹲在兵器谱门口的熟食铺子里,一手一个大馒头,另一手一只澄黄酥脆的大鸡腿,正啃满嘴流油,连对面坐了人都没察觉。

    “你家公子在里头跟人谈判精打细算,你在外头鸡腿啃烂。我再不出来,你怕是都要太上忘情,做那快活逍遥的食神了?”

    “唉哟祖宗,你这么吓人会噎死我的啊!”

    莫秋宝被呛得惊天动地,连灌了好几口酒。裴汜摇头失笑,替他付了银子,又去兵器铺子里取了自己要用的东西,这才回来拎刚缓过劲的莫秋宝。

    “行了,回家。圣上给我的上任文书也该到了,别让人扑个空。”

    “怕什么,这东西十有八九都是姬芜亲自来送。她这几日为了帮你躲着帝师,在藏书阁憋也要憋死了,怎么会放过这个出来透风的机会?”

    莫秋宝结结实实把每根手指头都嗦得干干净净,这才凑到裴汜身边,神秘兮兮的,“我说公子,羌王虽然清廉,但咱家也不至于混到家徒四壁,需要你出来卖艺赚钱的程度吧?你怎么突然就这么努力,隔三差五跑摘星阁接单子啊?”

    “总不会,是因为那天落水,是因为船质量不行?你要花钱造个好的?”

    “……这脑子。”裴汜戳开他毛茸茸的热脑袋,“你以后多吃点儿聪明肉,少吃什么鸡啊猪啊的,全补偏了。”

    “你聪明,就你聪明。”莫秋宝不甘心撇撇嘴,小声嘟囔,“聪明也没见你把自己屁股擦干净,还不是帝师给你挨家挨户擦屁股。”

    裴汜身形一顿,立时扭头,“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圣上和摄政王出游行宫,全朝休沐三日。皇太女进藏书阁修习了,你病倒了,章太医紧着为你的毒闭关。那一众以卢照为首且没好利索的子弟和世家都快掀了天。”

    “要不是帝师每日走访安抚送药,你以为自己能清清静静在府里养病?上门寻仇的都该比提亲的多了。”

    “……他现在到哪家了?”

    “都看完了。不过今日章太医出关,他应该陪着一起去看卢照了。好歹也是与你一起中毒之人,虽是轻症,但总要再看一眼才算稳妥嘛。”

    “传信给姬芜,让她晚点来。”裴汜把刚取的包裹往怀里一揣,招呼道,“走罢,去卢府。”

    “就这么空着手去,不合适吧?”莫秋宝瞧着他两袖清风的样子就一阵牙酸,“要不我去打包些果脯点心,好歹撑撑门面?”

    “要那些做什么?”裴汜瞪他,“蹲别人家墙头吃零嘴,也不怕漏嘴巴了掉路人头上。”

    莫秋宝这才反应过来,鬼哭狼嚎地跟了上去。

    “不是吧,又蹲墙头啊!”

    半刻钟后,莫秋宝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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