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夏天遥不可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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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曜天没有拒绝,只是微微点头,拿起杯子,两人之间没有碰杯的仪式,也没有寒暄的铺垫,只有酒液倒入杯中的声音,在夜里响得清晰而缓慢,像是一滴一滴把旧日沉进心底的东西重新唤起。

    他们没有立刻说话,一个靠在栏杆上,一个坐在藤椅中,风从竹林那头穿过露台,掀起衣角,也像是掀起了一层尘封的情绪。

    喝到无法再沉默下去了,郑晓天终于开了口。

    “我从出生那天起就是带着原罪的。”他的声音有些哑,语气却格外平静,“所以有时候我会想啊,如果那天她不是死了,而是带着我真的离开了这个姓郑的地方,可能我现在在另一个城市,爱干嘛干嘛,没人知道我是谁。”

    郑曜天没有立刻回应,他转头看着弟弟,望着那张永远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脸。

    “是我妈用她的命,换来我进郑家的机会。”郑晓天的声音低沉却坚定,他的眼神落在竹林最深的地方。

    郑曜天听着,指节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瞬,却没有打断。

    “从那以后我干什么都拼命,”郑晓天说,“但在别人眼里,我始终不是郑家的正经孩子。”

    他偏过头看向郑曜天,眼神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坦然的力道:“在你眼里,小时候我也是个不该出现的人,对不对?”

    郑曜天没有逃避,也没有转开视线,他只是沉默了几秒,“我小时候……的确恨你。”他说,声音低到几乎要被风吹散,却清晰地落在郑晓天耳中。

    这句话没有犹豫,也没有伪饰,是成年人的诚实,也是年少时终于被承认的那一份敌意。

    郑晓天听完,笑了,带着一种温柔的看透。

    “我知道的。”他说,“那天下着大雨,我在客厅练字,你妈冲着你嚷,他不是你弟弟,他是野种!然后一个炸雷,我扔了毛笔跑到院子里。”

    他顿了一下,轻轻靠上栏杆,仰头看着黑夜中的天色,“那时候我太小了,还以为门口那条狗比我活得更名正言顺。”

    郑曜天低垂着眼,指尖轻轻攥紧,像是在为那时的自己感到羞愧。

    他低声道:“那不是你的错。”竹林沙沙作响,夜风从山下吹来,像是为这句迟来的体面与清醒轻轻落下一层帷幕。

    郑曜天抬起头,语气沉稳,却不再带着哥哥的俯视,而是用一种等高的方式,把话讲给眼前的男人听:“我知道你一直想得到认可,也不止一次在我们所有人中间挣扎……但你不是谁的替代,也不是谁的阴影。”

    他看着郑晓天,认真地、毫不回避地看着他,“你是你自己。”

    那一刻,郑晓天没说话,眼神淡淡的,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转动手中的酒杯,低声开口:“……那你这句话,以后可别改口。”

    郑曜天笑了一下,没回话,只是轻轻举起杯。

    两人沉默着,碰了碰杯,这杯酒不敬父亲,不敬家族,只敬他们自己,敬那个在旧事的灰烬中踽踽独行、心火未熄的郑晓天,也敬那个在荣光中沉浮、在权势中清醒的郑曜天。

    郑晓天没再回话,只是垂眸笑了笑,眼神依旧懒散,唇角那一丝笑意,却终于不再是空洞的了。

    他举起那杯几乎见底的威士忌,指尖在杯壁上轻轻一转,琥珀色的残液晃出一道微弱的涟漪。他朝郑曜天举了举杯,声音带着几分醉意,却格外清晰:“哥,有件事,我一直想说。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我喝多了。”

    郑曜天“嗯”了一声,转头看他,眼神平静,却透着一丝暗藏的警觉。

    郑晓天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玻璃碰撞木面的声音清脆而轻微。他坐直了些,眼神比往常多了几分罕见的认真,“你以后,千万别学爸。”

    他说得很轻,语气却沉稳得像是压了整整一生的情绪,没有怨,没有怒,只有被时间沉淀出来的克制与清醒。

    “你可以跟他一样成功,一样冷静,调度全局不动声色……但有一件事,千万别像他。”

    郑曜天没有插话,只是看着他,目光像是被那句话定住。

    “虽然我也不是个好东西,尤其在这事上,”他低笑一声,眼神飘向窗外,像是怕那句自嘲太刺人,“但你不一样,你结婚了。”

    他顿了顿,嗓音慢慢压低,“我妈怎么走的,你知道……但那是上一辈的事了,跟你没关系。”

    “所以你得,好好对嫂子。”说完,他垂下眼,逼着自己笑了笑。

    “那些乱七八糟的基因……遗传给我一个人就够了。”

    郑曜天听懂了,他当然听得懂。

    他们都是父亲的影子,风流、冷漠、控制欲极强,习惯性缺席,也习惯性索取,不留痕迹地伤人,却始终自认为无过。

    那是一套被精致礼仪包裹的利己逻辑,是他们从小活在其中、却始终难以挣脱的家庭枷锁。

    郑晓天转过头看他,目光里忽然少了几分锋芒,多了点沉静的温度:“当然了,你要是真哪天管不住自己,那也行……但你得先跟嫂子说清楚,让她自己决定,还愿不愿意留下来陪你演这场戏。”

    郑曜天没笑,目光微微一垂,嗓音低得像是被压在胸腔里:“我会记住。”

    郑晓天点了点头,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什么般停下。回头时,灯光从他肩头落下来,打在那双眼睛里,把语气压得更轻,也更真切,“哥,其实你不坏。你别被我们那套所谓的家教困死了。”

    郑曜天忽然转过头,像是随口问了一句:“那夏知遥呢?”语气很轻,轻得像是信手拨开的话题。

    郑晓天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眉梢带着惯常的吊儿郎当,声音也跟着散漫起来:“她啊?你就别把她当女人看,当成男人就行。”

    可郑曜天没有顺着被带偏,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弟弟,眼神沉稳、克制,没有半分责问,却带着一种极具穿透力的笃定,“你在说谎。”

    郑晓天唇角那点玩笑似的笑意,慢慢褪去。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开口,那声音轻得几乎要被晚风卷走:“我已经辜负过一个,不该辜负的人。”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没有情绪的起伏,像是某个夜深人静反复在心底念过千遍的告解,只是如今,终于找到一个出口。

    “不能再多一个。”说完,他转身往前走了几步,脚步懒散,像是要甩开这场对话,也像是在躲避某种即将浮上心头的情绪。

    可刚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郑曜天低沉的一句:“你不想试试?”

    郑晓天的脚步顿住了,他没有回头,夜色沉沉地落在他肩上,背影沉默而落寞。半晌,只丢出两个字:“不想。”

    语气淡得近乎冷漠,可越是淡,反倒越像一种被藏得太深、无法言说的退缩。

    他背对着摆了摆手:“走了,哥,谢谢你的晚饭和酒。”

    停了半秒,似乎嫌气氛太沉,他抬高声音,扯出一丝吊儿郎当的笑:“我继续下一场节目,长夜漫漫……”他顿了顿,像是随口一补,“一个人可不好打发时间。”

    语气里带着一贯的玩世不恭,像是在说他热衷于夜夜笙歌、换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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