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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救场演示,仅此一次》 170-180(第14/18页)
到他们头上。
“内宫出此祸事,也有我管束宫闱不力的缘故,自当向官家请罪。”曹皇后心中有愧,总想做些什么弥补。
李茉长叹一声,“娘娘就是对自己太严苛,您安坐,我陪爹爹用了晚膳之后,就睡在垂拱殿,贴身陪伴爹爹。”
“哪里用你这小人儿,我去。”曹皇后拉着他的手,张茂则临危不乱、处事果决,却被赵祯厌弃。若是自己的孩儿表现得好,肯定会被他父亲忌惮。他还这么小,不该承受这些。
李茉轻拍曹皇后手背,露出灿烂的微笑:“娘娘,我是爹的儿子。”我是太子,当仁不让,既然做了,就把成果最大化!
李茉回到垂拱殿陪伴赵祯,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赵祯反而翻来覆去睡不着。李茉让人把美人榻搬到内室,自己睡上去,“爹爹安睡,儿就守在门口,但凡有妖魔鬼怪,儿子先砍了!”
“你还没剑高,说什么砍不砍的。”赵祯失笑。
“我还会耍哨棒呢!我舞给爹爹看!”李茉作势要起身。
“你可消停点吧。大冷天的,当心冻着。”
“可爹爹睡不着……那我给爹爹讲故事……算了,背一段《周易》吧,我学这个最容易困,可催眠了。”李茉顿了顿,见赵祯不反驳,就慢慢背起来。
果然催眠,赵祯听了一阵,背书声越来越小,渐渐不可闻。平稳的呼吸声代替了背书声,在这样均匀规律的呼吸声中,赵祯也慢慢睡着了。
一连陪了几天,赵祯看他白皙的脸蛋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笑骂:“快赶上蜀中进贡的食铁兽了,赶紧回去歇着,爹爹一个大男人,还不如你了?”
李茉憨笑:“是我害怕,要爹爹陪着。”
在垂拱殿好几天,李茉始终不曾探听这次宫变的处置结果,他在避嫌。即便不主动问,很多消息也会传到李茉耳中:赵祯的宽容、或者说软弱,出乎李茉预料。
这种危及性命的大事,没有大肆株连、没有风声鹤唳,赵祯认定这件事是张美人在背后指使,却只是把人关起来。他认定有罪的张茂则,也只是被派遣到外地为官。那个违背他命令杀人灭口的杨怀敏只是降级去官,依旧在皇城司听用。
如果只有这样才能被称仁君,李茉是万万做不到的。
李茉刚走,就有内侍轻手轻脚进来禀告:“官家,御药房传来消息,张美人病重,请……”
嘭!一个建盏狠狠摔在地上,赵祯怒骂:“朕的旨意,你们当耳边风是不是!”
张美人被禁足,当晚就有人禀告,说张美人哭着求见,求官家召见。赵祯下了死命令,不许任何人为她传递消息。可是,张美人的消息还是源源不断传来,张美人哭晕了、张美人绝食了、张美人病倒了……
赵祯揉着眉心,仰躺在宽大的椅子上,问身边新提上来的内侍都知,“你们听张美人的,还是听朕的?”
膝盖撞在地上的声音太过响亮,内侍哆嗦着表忠心:“臣等唯陛下之命是从。”
“那怎么源源不断有人为张美人说话。”
内侍嘴唇噏动,不知该不该说。
“说吧,朕恕你无罪。”
内侍这才大胆开口:“官家宽仁,对臣等卑贱之人素来体贴,即便臣等有一二疏忽之处,求到官家跟前,想必能得宽宥。您对张美人之盛宠,中外皆知、朝野皆闻……嗯,昔年,有人送了与张美人品阶不符的衣冠,您把行贿谄媚之人驱逐出宫,却特许张美人用逾越礼制的头冠。”
说完,内侍嘭嘭磕头:“臣胡言乱语,请官家恕罪!请官家恕罪!”
幽幽一声长叹,赵祯苦笑:“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啊!”
因为他为张氏破例太多次,对张氏的盛宠浓烈到让所有人都不敢赌,他们不相信自己会责怪张氏,不愿意因此时得罪张氏,日后落得凄惨下场。
赵祯随手拾起桌案上的《晋书》,在密密麻麻的小字中,有一行格外显眼:时张贵人有宠,年几三十,帝戏之曰:“汝以年当废矣。”贵人潜怒,向夕,帝醉,遂暴崩。
遂暴崩啊……
赵祯对还跪在地上的内侍道:“日后,张氏所有消息,不必再报给朕听,若有违者,一律逐出宫去。”
“是。”内侍虽然这样答了,但心里也忐忑,怕这又是官家和张美人的情趣,到时候两人和好,自己成了出气老鼠。
因此,即便不敢明着违背赵祯的意思,也会把张美人的医案放在赵祯桌案不起眼的角落,万一日后闹起来,做奴才的也有个分辨的余地。
宫变之后不到一个月,李茉在坤宁宫陪伴曹皇后,听到张美人病逝的消息。
李茉在纸上写下关键字,曹皇后站在他身后,母子二人齐心协力,一起复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首先写下宫女二字。那个进谗言被李茉廷杖驱逐,又被张家灭口的宫女死得干干净净。李茉驱逐她出宫的时候,给她送了十两银子,并让人误导张美人,让她以为宫女背叛了她,想拿着她的钱财跑路。
原因不是出于利益,而是出于“义愤”,即便一个小宫女,内心从道义上,也是亲近站在太子一边的。张美人出离愤怒,张家谄媚上意,这才有了灭门惨案。
再写下禁军二字。曹家久掌禁军,多有人脉,因此赵祯很不信任曹皇后,不给她节制侍卫的权力。这次宫变,赵祯被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背叛他,赵祯立刻启用“几代忠心”的旧勋贵,这些正是曹家的人脉。
写下“颜秀”二字,这几个人对官家早有怨言,李茉早就听闻。身为官家心腹,他们自认为有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权力。可赵祯对武将约束颇紧,即便是侍卫,也多有告诫,因此引发他们不满,再送些酒水、说些怂恿的话,一切水到渠成。
写下“杨怀敏”三字,他抓到逃脱的叛乱者王胜,却趁乱杀人灭口。只需要告诉素来与张美人亲近的杨怀敏,王胜对张美人心怀不满,会随意攀咬,杨怀敏为了主子、为了自保,就会大胆下手,反正死无对证。
杨怀敏这样的内侍,对赵祯的揣摩是每日必修课,他们了解赵祯,知道如何才能脱罪。
李茉检查了一遍,觉得自己的谋算万无一失,他从头到尾都是按照礼法做事,能露出破绽的,只有误导张美人的宫人、怂恿颜秀等人的侍卫、向杨怀敏告密的内侍。刚好,这些人都被曹皇后趁着叛乱后,清理宫廷的机会送出宫去,在曹家的作坊做工。
剩下的,都是每个人发自本心的行为,他们的性格,造就了如今的局面。
曹皇后写下为他们立功那三个人的名字,问:“你会杀了他们吗?”
李茉摇头:“不,我会给他们优渥的生活,想成家的成家,想独身的我为他们养老。”
曹皇后赞成点头:“正该如此。能在东京城立足者,都是胸有丘壑之辈。狠辣可以赢一时,却不能赢一世。”
李茉明白,如果为了保密,就把立功的人灭口,那格局就太小了。
殿外,有人高声禀告:“娘娘、殿下,官家听闻张氏去世,吐血病倒。”
曹皇后收起这张画满圈圈点点的宣旨,扔进火盆,扒拉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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