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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救场演示,仅此一次》 170-180(第18/18页)
“行啊,那就比一比,也让我看看老种将军后人的风采。”李茉笑着带他们去正院。
此时王韶没有拿得出手的家世、师门、功绩,对李茉的偏心倒也看得开。
正房外有一片宽阔的院子,李茉让人去请了两个高年级生过来。
“学生唐东/丁瑛见过殿下。”两位身量高挑的少年人走进来。
他们与王、种二人年龄相仿,李茉便道:“自己挑对手,兵器、拳脚皆可,点到为止。”
不必李茉说,谁也不会在他面前闹得太过难看。王韶自觉不如种建中有脸面,率先出列试探深浅:“末学后进,请唐贤兄指教。”
唐东也客气:“贤兄弟请,你惯用什么兵器?”
太子跟前,不能弄危险武器,王韶便道:“哨棒即可。”看场边立着的兵器,使用痕迹最重的就是哨棒,再看年幼的学生最先开始练的也是哨棒,想来这潜龙宫学常练这个。王韶心里盘算,若是对手本事不济,至少能打得漂亮些,不伤太子脸面。
两人行礼之后,便拉开架势,刚开始的试探过后,哨棒撞击声便不绝于耳。与武术套路的花里胡哨不同,实战没有华丽的动作,只是每一棒都带着风雷之势。旁边看的人都清楚,这一棒子若是落在人身上,不死也重伤。
最后唐宁一棒子咂在王韶左臂,顺势挑开他手中武器,王韶踉跄后退几步,站定后行礼:“草民本事不济,输了。”
李茉摆摆手:“你早前又不知要比试,穿着繁琐衣裳、在不熟悉的地方,略有紧张也正常,不要放在心上。”
接下来是种建中,他与丁瑛的对决更加朴素,一招一式都冲着废掉对方战力而去。种建中身上还背着种家的名声,决不能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
曹欢愉此时又近前小声禀告:“殿下,韩学士求见,正在鹤玄宫等候。”
李茉再回头,就建丁瑛负手而立,低头惭愧道:“学生输了,请殿下责罚。”
“胜败乃兵家常事,罚什么?回去好好治伤。”李茉对王、种二人道:“愿赌服输,二位在东京城这些日子,多来潜龙宫啊。表哥,招待好你的义兄,我先回去了。”
几人恭送太子大架,回到曹家客院,王韶忍不住感慨:“京城果真藏龙卧虎,那唐宁本该一棒子打在我右手上,却换了不顺力道的左手,手下留情,不愿伤了我拿笔的右手。”
种建中正拿着药油给他推开揉捏,叹道:“我那算什么赢了,他主动迎上来丢了哨棒,不过是看殿下另有要事,节约时间罢了。”
“唉,来之前还觉得自己出类拔萃、人中龙凤,如今看来,天下英雄如过江之鲫,一个只学了三年的贫民之子便胜过我等,我们又算什么。”
两个年轻人被打击得够呛,潜龙宫收养、教育贫家子弟、孤儿不是秘密,如果那些下等人只是因为没有机会,他们这些站在父兄功劳肩膀上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自傲呢?
李茉不知道这两个未来的名将正在自我反省,他见到了心心念念的韩琦,与自己想象的全然不同。皮肤白皙,并未留须,作为整饬定州边防的主官,他的相貌清秀俊逸得不像一个掌管兵士的人。
如此,倒能一窥他年轻时的风采。
韩琦比今早刚见过的两个毛头小子稳重多了,坐下之后,详细禀告了他在定州主持民政、整饬军队、抵御小股侵袭的情况。
李茉对此给予高度赞扬,而后问道:“爹爹召学士回朝,是我建言。我欲请学士任秦凤路转运司使,掌秦凤路财政,学士以为如何?”
这才是今天的肉戏。韩琦心中一紧,委婉但坚定拒绝:“臣在定州也听闻秦凤路富庶,尤其河州、湟州、兰州,寻常百姓家都能用羊肉款待过路客人。又有曹、种两家家学渊源,可战可守,臣一介文弱书生,无用武之地也。”
“学士可能没听清,我虽敬佩学士在定州整饬军防的才干,但请你来秦凤路,是为了全面掌管一路财政,看中的是你在民政、经济上的长才。”换句话说,是看中了你在庆历新政中展现出的才干。
如此,韩琦就更不能答应了。如今想起当年事,韩琦隐隐后悔,不该年少一腔热血,以为凭自己能改变天下。看如今就知道,沦为外官、宦游各地,当年的同年都在京中安享尊位,他还带着孩子们四处辗转。看得越多,韩琦就越明白,大宋的困局,不是一场新政、变法、革新能解决的。
“臣……”
李茉摆手,制止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韩琦曾是坚定的改革派,后来成为坚定的保守派,几十年的光阴中,是什么让他改变初心?
不重要。
李茉拿出两本厚厚的线装书,书名韩琦很熟悉,正是他写的《二府忠论》和《陕西奏议》,尤其《陕西奏议》厚厚一本,犹如砖头。
“我读过学士这些年写的书,通过文字了解学士,学士却只道听途说,不知道我。我写了批注,请学士读一读我,再做决定。”李茉把这两本书推到他面前,又拿起一张医案放在最上面。
“这是本月太医为我请平安脉的医案,请学士知道,我虽年龄尚幼,但身体康健。若无意外,还有至少五十年可活。有生之年,我的意志不会更改。”
韩琦捧着那张轻飘飘的医案,震撼得久久无言。太子知道!太子真的知道!
韩琦心里明白庆历新政是怎么失败的。当年,他们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妄图改变世界。君主是最坚定的拥护和后盾。可当君主退却,他的英名不会削减,他们这些已经涉水的人却在河中央被人抽走浮桥,只能战战兢兢,不知如何上岸。
如此,便顾不得依旧在河水里挣扎的人了,他也是普通人,他也想上岸。
所以,再来一次,韩琦已经没有勇气渡河了。
这张薄薄的医案,在韩琦心中重于千金。太子几乎明言:只要我活着,只要我还当政,就绝不会放弃你。
为臣一世,复有何求?
韩琦拱手,就要立刻应下。
李茉托住他,含笑道:“学士,想好了再作决定,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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