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摆烂: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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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们走路没声音,就算数名家丁在狭窄空间相遇, 也不会发出一点脚步声。

    最奇的是,他们似乎都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即便门里与门外的人下一秒就要撞上,却都会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 完美让过。

    钱浅不知家丁需要练多久,才能练出这种本事。但这的确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王权的压迫。

    等待良久,一名管事模样的女子带了两名侍女走来。

    管事先交代了一些规矩,包括不能用味道过重的脂粉,免得王爷闻了不舒服之类的,最后还要搜她的身,以防她身怀利器,妄图对王爷不利。

    钱浅将手腕上的折叠匕首解下来,实诚地说:“只有这一个。”

    上次那个大汉从天而降不蒙面还要杀人灭口,着实把钱浅气坏了。她不怕死,但不能接受死得那么莫名其妙和憋屈。在那之后,她请匠人按要求打了这把小小的折叠匕首,绑在手腕上,以备不时之需。

    那女管事显然没料到她真带了利器,说要没收。

    钱浅当然不干,说可以交给她保管,等走的时候还要取回。

    打造定制刀具并不便宜,钱浅不想白花冤枉钱,她平日还需要这刀防身。

    二人互不退让之际,王宥川的贴身侍卫戚河前来催问,得知缘由后好奇的将匕首反复翻看,最后竟直接将匕首还给钱浅,准她带着。

    女管事说:“戚侍卫,倘若她想要对王爷不利,你如何担得起?”

    戚河却说:“有我在,若叫王爷被这么个小玩意伤了,那我也不用活了!”

    打工人之间的理解和体谅,让钱浅感激不已,再三道谢。

    戚河奇道:“你不记得我了?”

    见钱浅一脸茫然,戚河有些挫败:“真不记得了?那日我与表公子的侍卫一同等在茶楼雅室外,你走时还看了我一眼呢!”

    是有这么个人,但钱浅完全没往心里去,所以对其长相也没有印象。

    但她轻轻一笑,得体的寒暄随口就来:“哦哦,原来那日就是戚侍卫您。您那日神态英武,不怒自威,倒与今日亲和的模样大有不同。”

    戚河不过二十岁上下的小伙,被一个容貌姣好的小姑娘当面夸赞,登时涨红了脸:英,英武,吗?其实他当时还对她笑来着,但是她并未理会。

    “逍遥姑娘,我就是王爷的侍卫而已,你不用对我用敬语。”

    钱浅笑靥如花,“那我就不跟戚侍卫客气了。我初来乍到,许多规矩忌讳都不懂,日后还请你多多提点,逍遥感激不尽。”

    戚河说,除他之外,还有个名叫徐祥的侍卫,一般情况下都是他俩帮忙料理王爷的琐碎事物,并贴身保护。

    钱浅了然,就是警卫员嘛!

    后来才知,像戚河和徐祥这样的侍卫,自幼就开始陪在王宥川身边的,足有上百。

    卓家主君从一众幼童里挑选出筋骨好的苗子,让他们一边习武,一边陪伴王宥川长大。最后筛选出武艺好、对保护王宥川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留下,就不足二十了。

    自幼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为另一个人而活,警卫员和勤务人员可不会被这么驯化。

    戚河能在一众人中脱颖而出,最终成为王宥川的身边人,足以证明他实力不凡了。

    钱浅心里明镜似的。

    虽然大家都是同事,但戚河的地位可比她高多了。同在一个上司手底下讨生活,能得这种高职级的人关照,日子能好过不少。

    王权社会中,谦逊永不出错。

    钱浅态度恭谨,言行举止得体大方,倒让戚河有些意外,忍不住小声跟她说:“那日我听到你与王爷的对话,着实吓了一跳,还当你是那种自视甚高的迂腐文人,日后定会惹王爷不快呢!”

    钱浅面带歉意地说:“那日言词或许有些冒犯,我也是怕没把话说清楚,日后冲撞了王爷,更加难以收场。”

    戚河笑道:“无事无事。咱们王爷脾气虽然有些急躁,却也不像外面传言那般残暴。我自五岁起就跟着他,现在不还是手脚健全、活蹦乱跳的?”

    钱浅心惊:手脚健全、活蹦乱跳就知足了?要求是不是也太低了啊!

    王府规矩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

    比如云王不喜欢浓烈香气,所以王府的人都不准用味道过浓的脂粉。但钱浅觉得可以理解。王府是大家工作的地方,那公共场合不发出浓烈气味,也属于道德范畴了。

    近身伺候王爷的人,要保持口气清新,口含之物有丁香、干草、茶叶可选。钱浅觉得跟领导说话先嚼点口香糖,也不算故意为难,何况人家还提供各种选择。

    但她不喜欢一切带有药味儿的东西,也不能接受苦味儿,偶尔喝茶,喝的也是清茶。姜婷总说她好养活,吃穿不挑,连茶叶都省。

    丁香干草是中药,完全不能接受。茶叶?用唾液“泡”茶,那得多苦啊!

    戚河十分热情,还从腰间小包里捏出一片干草递给她,钱浅先谢过再婉拒:“我只是远远跟着王爷,观察记录下王爷所言所行,大概没有近身的时候。”

    戚河一想也是,便把干草扔进了自己嘴里。

    云王正在写字,见她来了只是瞄了一眼,便低头继续了。

    钱浅自己找个犄角旮旯立着,默默观察。

    云王写了会儿字,又拿起本书册翻看,似乎也不打算多交代什么。

    钱浅开始还觉得他没要求也好,乐得轻松,结果没多久就后悔了。

    她自认不是个娇气的人,可其他侍奉的人起码能走路活动腿脚,她就这么干巴巴、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个多时辰,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她谨记夏锦让她低调低调再低调的叮嘱,也不想才刚上班不到半天,就干出闹着提升待遇的行径。

    想起戚河作为一个优秀的警卫员,倘若她有所动作,戚河定会第一个注意到。

    于是她假意从随身背着的布包里拿出纸笔和小瓶墨水,故作艰难的写字。

    果然,戚河注意到她有所动作,然后才恍然意识到她需要写字记录,用满含歉意的表情,命人给她安排了一个蒲团和矮几书案。

    钱浅解放了双腿,却不知该写些什么。

    云王用的墨是不需要自己磨的。有专门的侍女磨墨,并将他写好的纸张撤下拿去晾干,再换上新的上等宣纸。

    云王喝的茶是不用自己端的。有专门的侍从在一旁奉茶,手中不断动作,将茶水维持在他习惯的浓度和温度,哪怕他并没有喝。

    脸是不用自己洗的,衣服是不用自己穿的,就差饭也靠喂了。这么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家伙,居然要著书立传?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她能写什么?

    写他挥金如土、奢靡无度的生活?

    这不是给他拉仇恨吗,嫌命太长了?

    钱浅心中腹诽,忍到午时,终于把自己忍饿了。

    下人们鱼贯而入,在大大的圆桌上满满摆上十二个菜,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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