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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佛系摆烂》 185-190(第2/12页)
最终踏出房门,挽着他的胳膊进了屋里。
二人像平日一样,与他喝了煲的汤,收拾洗漱准备安寝。
宋十安宽衣后却并未躺下,沉默地拉过钱浅的手,低声道:“朝廷,已经下旨,后日出征。”
钱浅轻声道:“好,我给你准备行囊。”
宋十安垂着头,神色满是歉疚:“浅浅……我知此番,可能有去无回,可我……”
钱浅倾身抱住他,“你不用解释。”
宋十安埋首在她肩膀,“对不起……”
钱浅抬起他的下巴,诚恳而认真:“不用说对不起。倘若角色对调,出事的是绵绵,我也不希望你会阻拦我。”
她拨弄开宋十安垂下的发丝,坦言道:“何况,就算你如婆母所愿,卸甲在家得以保全性命,可你往后余生都会背负着这个包袱,日子再也不会快活了。十安,我太清楚,有时候活着的人,更痛苦。”
宋十安眼中溢出水光,声音哽咽:“我,太自大了……”
“我当初,不该招惹你……”
“我真的很想说,若我战死,你不要为我难过,要尽快忘了我,好好生活……”
“可我明知道……我明知你会有多痛苦……”
“我怎能……我怎能害你再经历一次……失去至亲挚爱……”
“这对你,实在太过残忍……”
钱浅为他擦去泪痕,笑容凄然却故作轻松:“反正,我大概是活不过二十一岁的。过了年我就二十一了,咱们俩啊,谁失去谁还不一定呢?”
宋十安捂住她的嘴,不住地摇头,却又说不出什么。
钱浅把他抱进怀里,抚慰道:“十安,你要记得,你是我对这世间的依恋,是我徘徊在生死边缘的遗憾。我曾想将你埋藏在心底,可爱意不听使唤四溢泛滥。”
“这人间于我满目疮痍,唯独你,是我堕入黄泉之时,独独贪念的人间烟火。”
“十安,我爱你。很爱很爱。”
“所以,请你一定为我保全好自己。”
宋十安点点头:“我一定谨慎行事,拼尽全力,活着回来见你。”
使团归来月余,夫妻从未行房过一次。
那晚,二人极尽温存,彼此都带着强烈的不舍和浓浓的眷恋。
那软帐红尘下人影交叠,耳鬓厮磨,抵死缠绵了大半夜。共赴云雨这等世间极乐之事,在烛火剧烈摇曳下,硬生生晃出几分诀别之意。
直到钱浅实在吃不消了,二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
次日一早,江书韵听闻宋十安要出征的消息,跑来侯府大闹。
宋十安没在,她便把火气全撒在了钱浅身上,骂她根本不在乎宋十安的安危,骂她配不上宋十安对她的一片心意。
钱浅只是垂头不语,任她责骂发泄。
宋乾听讯赶来,把江书韵送回侯府,宽慰钱浅说:“你婆母她并非真的对你心存怨怼,她只是……”
钱浅知晓宋乾不善言辞,体贴地开口:“父亲不用解释,我明白。婆母倾尽心血,将兄长和十安教养成为世家典范,一言一行都恭谨雅正,事事出类拔萃。如今她刚刚痛失兄长,又要面对十安去涉险,难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我亦明白,十安身为一国侯爵,大瀚予他无上尊荣;百姓予他尊崇拥戴;宋家、兄嫂予他和顺无忧二十余载,于国于民于家,他此行都非去不可。”
“父亲不必挂心,我会支持他的决定。”
钱浅给宋乾奉上茶,言辞仪容依旧得体,可宋乾分明瞧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悲意。
宋乾无比动容:“好孩子,难为你如此明事理。武侯之家征战疆场,享赫赫荣光,自也要承受刀折矢尽、白骨露野的凶险。你们新婚未满一年,却历经坎坷分离,真是苦了你了。”
钱浅挤出个笑容:“无妨。能有这些日子,我这一生便不算枉费。”
她话未说完嗓子一哽,于是急忙端起热茶呡了一口,借氤氲起来的热气,遮挡住眼底快要掉下的眼泪。
转而便到了出征之日,连日阴沉的天空突然放了晴。
宋乾领着宋云朔,三岁的小孩儿吐字还不够清楚,天真地说:“叔父早些回来,接爹爹和娘亲一起回来。”
宋十安眼眶泛红,蹲下对他笑笑,“好。叔父,会早日归来。”
江书韵生气不肯相送,红菱便抱着襁褓中的宋云岚自行来了。
宋十安身着铠甲,小小婴孩并不知会发生什么,却被他身上的杀伐之气吓得嗷嗷大哭起来,红菱只能将她抱回马车。
宋乾拍拍宋十安的肩:“鞑靼人用兵诡谲,万事都要三思而行,切莫贪进,勿要冲动逞强。”
宋十安向父亲深深鞠躬:“孩儿不孝,望父亲母亲千万保重好身体,待孩儿凯旋。”
又对前来送他的云王、姚菁菁、裕王、绵绵、和徐芷兰说:“日后便劳烦诸位,帮我照看浅浅了。”
还对周通说:“周伯,万万记得我叮嘱的事。”
周通眼含悲戚应道:“周通定不负主君所托。”
钱浅缓慢而细致地为宋十安整理着衣冠,噙起笑容对他说:“我信你能破敌不骄,铩羽不惊,不会因一时成败乱心境。祝你旗开得胜,奏凯而归!”
宋十安听得很认真,注视着钱浅,眼底像是藏着幽深的漩涡,“等我。”
一声骏马嘶鸣,通体乌黑油亮的战马玄翼扬起前蹄,似乎在向天空发出挑战。
马上的青年身着玄色铠甲,披着一袭黑裘毛领披风,昂然端坐。他目光凌厉如霜,在温和的阳光下,将手中闪着寒光的长枪斜直向天,“开拔!”
寒风长啸,掀起他的披风,亦如去岁征战吐蕃时一般,横扫千军之势丝毫未颓。
宋乾望着儿子远去,冷风吹散了他鬓边的发。
这位年近半百的老将一贯威风凛凛,然而今日的身影,在冬日不甚明媚的阳光下,终究显出几分萧索来。
*
大军离去不久,便入了腊月。
半月余的时间,钱浅只出过一次门,便是去城外崇福寺上香祈祷。
云王、姚菁菁、徐芷兰陪着一同前去。
崇福寺树木光秃秃的,带着冬日特有的萧条。钟磬声声激荡,诵经声不绝于耳,让人觉得只要足够虔诚,一切便终将送入轮回,无谓盛夏凛冬。
大殿烛火摇曳,一片肃穆。
菩萨宝相庄严,微微垂头,眼神悲悯。
钱浅将香高举过头顶,无比虔诚,低声祈祷:“若世间真有神祗佛祖,求诸位神佛显灵,护佑他平安归来。”
云王望着钱浅,想到那年她公然在大殿之中,朗声诉求“永不超生”的模样,不禁唏嘘道:“曾对拜神求佛嗤之以鼻的人,如今却在此双手合十,虔敬祈祷。”
姚菁菁轻声说:“心中不安啊。就算明知无甚作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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