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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竹马该上朝了》 80-90(第5/15页)
出噼啪声响, 沈语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铁网上的花生,她的目光定格在楚瑈剥橘子的手上。
楚瑈的手纤长莹白,与她细皮嫩肉的手不同, 楚瑈的指节处有些许薄茧,平日里看的并不真切, 但此刻看来, 却有些分明, 想来那是她平日里练字、做小木工留下的。
烤过的橘子没有那么多的汁水, 但楚瑈一瓣瓣地拨开, 晶莹透明的指甲上还是染上了些许黄色,她将剥好的橘瓣剔除白丝,随后摆在沈语娇面前的小盘子里。
“殿下尝尝。”
沈语娇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句子,目光微闪,点了点头, 橘子很甜,但她却酝酿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方才, 我同殿下去看雪景了, 虽不比北境看到的那般壮阔, 但也甚是唯美,你不想去看看吗?”
“再过会守完岁, 回去的路上就能瞧见了。”
“这样啊”沈语娇又送了一瓣橘子入口, “殿下刚刚同我提起你,说是叫你整日独守静檀阁, 他有些过意不去。”
楚瑈闻言,嘴角浅笑:“殿下怕不是在同妾身说笑?早先妾身便同殿下说过,妾身对殿下,当真无意。”
“不为这个, ”沈语娇捉住她要去剥橘子的手,“楚瑈,你先前在闺中,可有心仪之人?”
“殿下”楚瑈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垂下眼眸,淡淡道:“妾身,心中无人。”
又是这样的神情,沈语娇握住楚瑈的手一松,她以前也曾在楚瑈的脸上见到过这样的情形,而那时她却以为是楚瑈对于嫁到东宫的无奈,但眼下看来,分明不是这样。
“今晚,太子和兄长在前院喝酒,兄长喝的有些多,无意间说了几句呓语,太子便记在了心里。”
“咔”的一声,楚瑈手中的花生霎时裂开了一道口子,她双睫颤抖,唇瓣紧抿,一言不发地等着太子妃的下文。
“兄长偶然间提起了他的心上人,为此还称余生不愿再成家阿瑈,你也知道,兄长自离家入军营后,我便再难与他一见,我想问问,你可否知晓,那些年兄长在京城或是别的地方,可有与什么女郎有过接触?”
“不不曾,贺将军为人洁身自好,妾身不曾听过类似流言。”
沈语娇目光看向楚瑈,语气满是小心翼翼:“可总不能叫兄长总不能真的为那女子此生不娶,若是你知晓是谁,我也好去寻那女子相谈一二,只要她对兄长同样有意,我便能做主让爹娘代为提亲。”
“殿下,”楚瑈的手隐隐有些颤抖,她起身一礼,“两个孩子在外头玩得时间太长了,我想去看看,时候也不早了”
“阿瑈!”沈语娇站起身,叫住了正往外走的楚瑈:“孩子我已吩咐了木槿和时鸯,阿筠也在外面守着,如今这里,只你我二人。”
她几步上前,拽住楚瑈往内室里去,远离窗门,放下重重垂幔,确认没人靠近这里,沈语娇才郑重地道:“我知你嫁到东宫并非本意,这世道又对女子过于苛刻,但我和殿下都并非那般视礼教高于一切之人,今日,我只问你这一次。”
看到楚瑈发颤的手指,她又道:“我不瞒你,你也知晓,京中如今是个什么情势,来年的朝堂是个什么光景,没人知道,就连此刻宫中是否平安,我都不敢揣测,便是你来日想清楚了,怕是也再没这个机会。”
“阿瑈,你与兄长,可否两情相悦?”
若非如此,我必定从此让兄长歇了心思,你在东宫只管随心而活;若真如此,路是人走出来的,方法也是人想出来的,我愿意帮你们一把,从此各得其所,不必抱憾终身。
楚瑈在沈语娇的注视下,缓缓福下身子,直至双膝跪地,她并非行礼,而是有些脱力,这个问题,她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见于天日,她曾为此事想过无数种为贺知琚开脱的理由,却不曾想到,太子妃竟有成全之意。
她素来是个思维清晰、行事颇有章法之人,但此刻脑海里却是一团杂乱,若是半年前太子妃如此问她,她或许会果断地矢口否认,她并非只代表着她自己,她的背后是楚家、是祖父、更是东宫的名声,她绝不会有任何的行差踏错。
但她和太子妃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太子妃身上那股敢爱敢恨、如朝阳般明媚、似繁华盛开一般的鲜活劲儿无一不在时时刻刻影响着她,她感觉心底里似有一团汹涌,心底里被她埋藏最深的念头此刻叫嚣着渴望。
她本该说与贺知琚毫无瓜葛,两人之前从未有过任何情谊,她与贺知琚之间并非两情相许,这一切都是莫须有的误会,她甚至应该说,是太子殿下听错了,贺将军口中的心上人绝非是她,他们从来都不曾相识。
但有时候,一时之冲动是无法控制的——“我与贺将军,年少相识,两家曾有过婚约。”
待她头脑冷静下来,说出的话却如覆水难收。
楚瑈认命般闭上了眼睛,将她与贺知琚的过往对着沈语娇一一道来,两人之间的事情,要从两人祖父开始说起。
“祖父有一年公差行至江南府,路上不慎遇到山匪歹人,正巧贺老将军那日巡营路过,救下祖父,祖父原本便对百年忠门贺氏极为敬佩,得知了贺老将军的身份更是崇敬至极,两人很快便结为挚友。”
“第一次入贺府时,我还不满两岁,对于那时的事,我其实没有半点印象,但听说便是那一次入贺府,两家长辈便就此定下了娃娃亲,于是后来祖父或是父亲数次南下,但凡路过江南府,我便会跟随拜见贺老夫人。”
“但,天不遂人愿,后来贺家出事,不久后,父亲也走了,两家接连遭受重创,这婚事便也就此搁置了下来,那一年祖父寿宴,贺将军跟随祁将军登门贺寿,当日宴席散去,他们并未即刻离开京城。”
“祖父寿辰宴的第二日,贺将军便带着当年的婚书登门退婚,祖父起先是不同意的,但后来贺将军说,他明日起便要北上,直至抵达边疆戍关,若无意外,此生便只留在北疆了,祖父疼惜我,不舍我嫁到北疆,便应允了退婚之事。”
“殿下,”楚瑈的嘴角扬起一抹苦涩,“此事于我而言,早已化作过眼云烟,想来,对贺将军而言,也是一样。”
“今日肯对殿下坦诚,是因为殿下对我的一番诚意不曾作假,我不愿在此事上欺瞒于您,但贺将军是有凌云之志的儿郎,我也要对得起楚家全族,当年婚约已退,来日,我亦不会和贺将军再有半分干系。”
“楚瑈,”沈语娇蹲下来,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问道:“我今日只问你,你是否也对我兄长有倾慕之情?”
“贺氏、楚家、东宫,你都无需考虑,我今日只问你这一件事。”
“我——”楚瑈张了张嘴,面对沈语娇诚挚的目光,她还是不愿欺瞒面前之人半分,“殿下,夜深了,子时将过,明日一早还要入宫,这会该睡了。”
说罢,她也不再等待沈语娇的下文,撑起跪麻了的双腿,一瘸一拐地出了正殿,沈语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极不是滋味。
“你怎么在地上坐着?”
江琛从贺知琚那回来,一入内室便瞧见沈语娇坐在地上发愣,他连忙将人抱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又叫木槿去给沈语娇拿厚衣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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