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钿娇: 70-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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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上说书的摊子门口围满了人,干巴老头子拿一把折扇,说得口水直喷。

    宫闱秘辛,茶余饭后,家家户户都得跟着闲扯几句,以显示自己没有落伍。

    为什么呢,还不是因为前些日子那个令人无比震惊的消息。

    齐帝之妻,即将入主长信宫的新任皇后尚氏。

    竟然在早朝时亲自向朝野上下昭明身份,称她乃是先皇后宇文氏。

    因当年在宫中被奸人所害,父兄蒙冤,自己坠湖,幸而得上苍保佑,九死一生,逃亡到河西地界,后与齐帝相识成婚。

    如今旧朝已灭,她要恢复名姓,为父兄平反,要追封其父为宁国公,追封其兄为华安侯,特命礼部重修陵墓,择吉日迁坟安葬。

    在说书的摊子前,刚割了肉准备回家的老大娘听了,乍舌叹道:“我的乖乖!我的乖乖!这些贵人们,真是妙人!世上还有这么离奇的事!”

    有人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哎呀呀,竟也有人这么命好,皇后这位置坐一次就够不容易了,还能坐上来两次!”

    旁边人道:“这不是命好,这是命大,先皇后不就是原先宇文大相国的女儿吗?她爹她哥不是下了大狱死了吗?那罪状还贴在菜市口公示来着,俺滴娘嘞!俺是不敢想呐!”

    要说起宇文大相国,那说书的又有另外的故事了,于是再收每人三文钱的茶水费。

    不远处悦来楼的包厢里,定国公正在宴请几位同僚,也是愁眉苦脸的。

    宇文皇后的消息实在太令人震惊,定国公为此事病倒了好几天。

    死人怎么能复活呢?当时明明宫里都发丧下葬了,先帝还给她追封了。

    现在皇帝死了,皇后却又活着回来了。

    不仅没死,还成了如今齐帝的新后。

    诈尸也不带这么诈的呀!

    不过既然新后敢亲自出来证明,那就是不怕任何人的闲言碎语了,皇帝必也是站在她这边的,否则这样不光彩的旧事,该遮掩一辈子才是。

    宇文皇后就是尚皇后,尚皇后就是宇文皇后。

    这二者间的关系定国公也是说服了自己好久才接受这个现实。

    当然了,从前见过宇文皇后的人不少,除非她一辈子不露面,不然总有人会发现她就是当年的宇文氏。

    她选择自己站出来说,大概也是怕以后遮掩起来麻烦。

    这件事传得离奇,民间更是众说纷纭,定国公却还在为另一件事烦恼。

    如今这情境,国家易主,旧臣难做啊!

    此时旁边的同僚灌下一杯酒,带着醉意道:“靳侯谋反他真是…”

    立刻有人呵斥打断他:“住口!”

    “你慎言啊林大人,那是陛下!”

    “陛下所为,自然是拨乱反正,何谓谋反?”

    那林大人讥诮笑着,又长叹一声:“唉,可怜咱们先帝啊,年纪轻轻的,唉,不说了!”

    同僚又道:“林大人,你再这样哀惜先帝,小心新帝要来算你帐了,如今他刚刚登基,对咱们这些前朝旧臣还没来及处置,你还能在这里喝酒吃肉,等他腾出空来,谁知道咱们这帮人是什么下场,你啊,就别急着给自己找坟埋了!”

    提到此事,众人又沉默了,无声无息,才最可怕。

    定国公就是其中最害怕的,当年宇文氏遭难,他们家落井下石,毁约退婚,如今宇文氏起复,宇文家的女儿又做了皇后,能放过他们吗?

    一提起当年退婚宇文氏的事,定国公就后悔不迭,当初怎么就头脑发昏上了杨家那条贼船,杨家跟宇文家可是血仇啊!这可怎么是好?

    再想到现在家里那个母夜叉祖宗奶奶杨萱,把他儿子骂得头都不敢抬一下。

    老天爷啊,定国公心想还不如直接死过去算了。

    死了就不用面对这些了。

    *

    推开长信宫的大门,这里的一切还和她走前一样。

    没有落尘,没有朽味,应是有人来定期打扫过。

    海棠的手轻轻拂过梳妆台,她曾在那里对镜装扮,与春泠甜笑耳语。

    拂过博古架,那里的每一本书,都是她亲自放上去的。

    拂过绣花的纱帘,手绘的丹青,床幔上的鸳鸯图还是崭新如昨,每一处,都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影子。

    这里的一切,这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昔年音容笑貌仍在,而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门外,新的金匾已经送来,宫女进来问:“娘娘,将要吉时了,现在换匾吗?”

    海棠回身过来,点头道:“换吧。”

    她已将长信宫改名为凤仪宫,这里也要重新修缮一番。

    最好不要再有从前的样子,不要再看到那些,不愿回忆的过往。

    命运的洪流推着她前进,使她不得不再次踏足这座皇城,走进这座宫殿。

    这一次,会是什么样,她也不得而知。

    不过她已做好准备,新的朝代,必将迎来新的主人,新的明天。

    她要承担起中宫的职责,成为一个受万民敬仰的皇后。

    从长信宫离开后,本要返回太极殿的,因长信宫还在改建修缮,这些日子海棠都是和靳桓一起住在太极殿。

    可当凤辇经过太安宫时,想到章太后这个老熟人,海棠想起一些旧事。

    她撑起下巴,轻笑一声,转而改变主意:“停下,本宫要去太安宫。”

    太安宫很空旷,很寂寥,没什么人,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药味,也不像。

    章太后整日整夜的缩在佛像身边,任凭宫女怎么劝说,始终不肯离开这里。

    “离了佛祖,再没有人保佑哀家了!”她是这样说的。

    偶尔也会这样说:“我儿没死!定是有贼人陷害他!他会回来的!他肯定会回来重振我大周的!”

    宫女很无奈,太后显然已经神智不清,有些疯魔了。

    儿子的死讯和国家的覆灭,这两件噩耗的同时到来,让她情绪失控,状态迷离,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可即便现在是她疯着的时候,海棠一踏足进来,看到那张日夜恨着的脸,章太后还是马上反应过来了。

    面目狰狞地爬了起来,也顾不上佛祖了,发疯似地扑上去:“你这贱人!你不得好死!你竟然敢来这里!我杀了你!”

    “太后!太后!”身旁的宫女死死拉住她:“不可放肆啊!”

    海棠看着她发狂的模样,冷笑一声,向前走去:“想杀我?凭你吗?”

    她越走近,章太后反而不敢动手了,被她逐步逼退,往后躲去。

    海棠看着她,面露嘲讽:“之前你都不敢杀我,现在你还敢杀我?你有这个胆子吗?”

    她高傲的姿态气得章太后怒目圆睁,瞪着赤红的眼,简直想将她千刀万剐。

    扯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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