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渡万里: 5、第五章 苏府惊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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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声道:“是。”

    苏长英握着酒杯的手,指节捏得发白。裴润君的叹息更重。

    “那……”姜宁霍然起了身,眼中是决绝与狠厉:“就让父皇的制衡之术,到此为止吧。”

    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不时爆出“噼啪”轻响,跃动的火苗映照着众人凝重的脸庞。

    姜宁缓缓行至窗前,推开窗,望着漫天风雪。

    良久,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接着说道:“漪漪尚有一事,欲请教外祖父与长英哥哥。”

    “漪漪但讲无妨。”苏崇的声音沉稳依旧,却隐隐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姜宁缓缓侧身,目光冰冷:“长江决堤之祸,苏家可曾牵涉其中?”

    沉默在暖阁中蔓延,只余炭火燃烧的微响。

    半晌,苏崇重重一叹,仿佛卸下千斤重负:“若你所指,是六年前堤坝兴建之事,那……确有干系。”

    姜宁的指尖悄然收紧,嗓音沉了下去:“苏家,拿了多少?”

    那“贪墨”二字,如鲠在喉,她终究未能出口。

    苏崇并无半分迟疑,回道:“白银二十万两。”

    姜宁倏然回眸,直视苏崇眼底:“外祖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事已至此,还请您,据实以告。”

    “殿下此言何意?”苏崇的语气骤然凌厉,阁老的威仪瞬间弥散开来。

    苏长英脑中忽地闪过姜宁与沈之衡当街交谈的一幕,脱口问道:“漪漪,可是那沈之衡对你说了什么?”

    一旁的裴润君看着这陡然紧张的气氛,面上亦是惊疑不定。

    姜宁不再多言,对着门外清声道:“苏七,呈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苏七躬身入内,从怀中取出一方被油布仔细包裹的物件,恭敬递向姜宁。

    姜宁未接,只淡淡道:“呈给阁老过目。”

    苏崇狐疑地接过,展开包裹——陈情书、密信、账册……一行行墨迹刺入眼帘。他面色骤然褪尽血色,指尖微颤地将东西递给苏长英,目光转向姜宁:“此物,殿下从何得来?”

    “我入京那日,在南郊,恰逢晕厥在雪地的沈之衡。此物便是在他身上寻获。”姜宁语声平静,却字字冰冷。

    苏长英飞快扫过陈情书,又核验账册,眉头深锁,已明了大半:“今日沈之衡当街拦车,便是为了追索此物?”

    “是。”姜宁颔首,“我见此物牵涉苏家,更干系朝堂重臣,事关重大,故未归还,原想先与外祖父商议定夺。”

    她话音陡转,积蓄的失望与怒意终于迸发,“外祖父方才告知漪漪,苏家只取了二十万两。可这账册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有四十万两白银,入了苏家账目!”

    最后几字,姜宁几乎是咬着牙吐出。

    她怨的,岂止是欺瞒?更是记忆中那位清风朗月、为民请命的外祖父形象的崩塌。

    裴润君急忙温言劝解:“漪漪,此事内情我略知一二,确为二十万两。你外祖父,并未骗你。”

    苏长英已合上账册,将证物重重叠好交还苏七,眼中怒火翻涌,齿缝间挤出恨声:“是苏成那蠹虫。他竟敢假借祖父之名,上下其手,私吞了另外二十万两!”

    “苏成?”姜宁蹙眉。

    “是苏家旁支子弟,原在工部当值。”

    苏崇阖上双眼,疲惫与痛悔爬上眉梢,“这六年来,我未尝有一日安枕。前些日湖北赈灾,圣上遣长英暗中率锦衣卫追责。刘知府狱中自尽,一纸认罪书独揽堤坝贪墨之责。我原以为此事已了。可……雪泥鸿爪,终究不可抹去。”

    苏长英道:“那沈之衡,我原以为他只掌管赈灾事宜,未将此人放在心上。未料,他竟私下追查此事。”

    苏崇喉头哽咽,一字一句,重若千钧,“为官四十载,此事,是我做错了。”

    苏长英扶住苏崇微颤的手臂,沉声宽慰:“祖父,当年浙江危局,苏家亦是情非得已。”

    听罢,姜宁心头疑云却更浓:“所以,六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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