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渣攻,爆改计划: 39、第9章·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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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沉稳,听不出任何个人情绪,完全是一副忠君体国、唯父命是从的模样:

    “回父皇,二弟顾文耀,谋逆篡位,挟持君父,罪证确凿,天地不容!其行径已不配再为皇子宗亲。至于具体如何处置,儿臣以为,此乃国之大案,关乎朝廷法度与皇室尊严,一切皆由父皇圣心独断,儿臣绝无异议,谨遵父皇旨意。”

    这番回答,既表明了立场,划清了界限,又将最终的裁决权完全奉还给了皇帝,滴水不漏。

    老皇帝听着,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满意的、近乎慈祥的笑容,点了点头:

    “好,好孩子,朕知道了。”

    就在这时,一名低着头的小太监,手捧着一个红木茶盘,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将一盏刚沏好的热茶恭敬地奉到老皇帝手边的矮几上。

    老皇帝正觉口干舌燥,并未多想,随手端起茶盏,掀开杯盖,吹了吹热气,便饮了一口。

    然而,茶水一入口,异变陡生。

    “呃!”

    老皇帝身体猛地一僵,双眼瞬间瞪得滚圆,布满血丝。

    手中的茶盏“啪嚓”一声摔落在地,碎裂成片。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异声响,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青紫,口中不受控制地吐出白沫,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从软榻上瘫软下来,只有那苍老如枯枝的手指,还在剧烈地颤抖着,拼命指向那个奉茶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缓缓抬起头,伸手在脸上一抹,揭下了一层极薄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底下那张苍白、秾丽,右眼睑下缀着一颗殷红泪痣的面容。

    正是朝权!

    弑君之事,关系重大,顾文匪思来想去,唯有交给朝权,他才最为放心。

    他们如今已是利益共同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唯有朝权动手,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老皇帝虽身不能动,但意识尚存,他死死盯着朝权那张脸,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愤怒与难以置信,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话语:

    “你……朝权!太子……太子竟然……没有杀你?!”

    朝权看着瘫倒在地、如同濒死老狗般的皇帝,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妖异的笑容,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新主仁慈,宽宏大量,奴婢才能侥幸留得残命,为新主效忠。”

    顾文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他走上前,毫不费力地将瘫痪的老皇帝拎起,粗暴地扔去龙榻之上,扯过锦被将其盖好,迅速布置成气急攻心、突发中风的样子。

    下一秒,顾文匪转向朝权,声音急切:“玉玺呢?”

    朝权微微躬身,低声道:“请殿下稍候。”

    他快步走到东南方的墙角处,在一处看似毫无异样的金砖地板上,不知怎么弄的,只听“卡哒”一声微响,一块金砖应声弹起,露出了下方一个暗格。

    朝权伸手从中取出一个明黄色的锦盒,双手捧到顾文匪面前,打开盒盖,里面静静躺着的,正是那方象征着至高皇权的蟠龙玉玺!

    龙榻之上,老皇帝眼睁睁看着传国玉玺被如此轻易地取出,目眦欲裂,喉咙里发出更加急促而愤怒的“嗬嗬”声。

    顾文匪接过那沉甸甸的玉玺,感受着冰凉坚硬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掌控天下的豪情与快意。

    他手持玉玺,走到龙榻前,看着床上那个仅剩眼睛能表达愤怒的“父皇”,缓缓跪了下来,然而这一次,他的姿态不再卑顺,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嘲讽与决绝。

    “父皇,”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古语有云,先君臣,后父子。当年您因莫须有之罪将儿臣废黜流放,罔顾父子之情时,可曾想过今日?”

    “若非北地闻氏暗中庇护,儿臣只怕早已化作皑皑白骨,埋骨于三年前那个寒冬!”

    抬起头,顾文匪目光如炬,直视着老皇帝惊恐愤怒的双眼,一字一句:

    “您对儿臣如此狠绝,无非是因为……您早已知道,儿臣并非您的血脉,不是吗?”

    这句话如同最后的丧钟,敲响在老皇帝心头。

    他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充满了被戳破最深层秘密的骇然与绝望。

    顾文匪站起身,不再看他,将玉玺紧紧握在手中,语气淡漠而坚定:

    “父皇,您就安心地去吧。这万里江山,儿臣会好好接管的。”

    “嗬……嗬……”

    老皇帝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怪异的抽气声,双眼死死瞪着顾文匪,最终头一歪,气息彻底断绝。

    竟是被活活气死在了龙榻之上!

    寝宫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朝权默默上前,探了探老皇帝的鼻息,确认其已身亡。

    老皇帝怒目圆睁的尸体逐渐冰冷。

    朝权缓缓直起身,目光扫过老皇帝那张曾掌握生杀予夺、如今却僵硬青紫的脸庞,心中竟无半分波澜。

    他漠然地看着那具曾经掌控天下生杀大权的皇帝陨落,如同看着一件无关紧要的物事损坏。

    他甚至有闲暇去想,原来皇帝死的模样,与宫里那些被他秘密处决的低等太监、不听话的宫女,并无本质区别。

    都会挣扎,都会痛苦,最终,都会变成一具僵硬的皮囊。

    弑君?

    在朝权手中的性命早已不计其数。

    王公贵族、朝廷大臣……,只要碍了路,或仅仅是上位者一个眼神,朝权都曾毫不犹豫地送他们上路。

    这深宫如血肉磨盘,他早已习惯了血腥味。所以,他爬,他不择手段地向上爬。

    朝权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背叛所有值得背叛的。

    他手中的血,早已洗不干净。

    东厂的诏狱里,有多少冤魂在他手下哀嚎?

    朝堂之上,有多少政敌因他的一纸密报而家破人亡?他记不清了,也无需去记。

    杀人,对朝权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区别只在于杀的是谁,以及杀了之后,能换来什么。

    多杀一个皇帝,少杀一个皇帝,于朝权而言,并无本质区别。

    他憎恨这吃人的王权,凭什么有些人天生贵胄,高高在上,而像他这样的人,却要自幼被剥夺尊严,像牲畜般被买卖,像器物般被使用,像蝼蚁般被践踏?

    爬上司礼监提督的位置,手上沾满鲜血,朝权不过是想在这绝望的深渊里,抓住一丝能掌控自己命运的错觉。

    然而,当顾文匪流放归来,带着刻骨的恨意将他踩入泥沼时,那点可怜的错觉也破碎了。

    那时的朝权心如死灰,只觉得这污秽人间,再无留恋。

    所以他想拉着顾文匪一起死,用最惨烈的方式,为这扭曲的关系画上句号。

    可那场未遂的刺杀,顾文匪醒来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不仅仅是愤怒的情绪,以及……后来马车上顾文匪送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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