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款渣攻,爆改计划: 41、第11章·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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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11章·同葬 “愿朕与朝权有来生之……

    新帝登基, 万象更新。

    繁琐庄严的典礼持续了数日,祭天、告庙、受百官朝贺,一套流程下来, 当真是大权在握、名正言顺。

    尘埃落定后的第一道恩旨,便是对从龙功臣的封赏。

    “司礼监秉笔太监朝权,随朕于微末,护驾有功, 于社稷危难之际,忠心可鉴,智勇双全。今擢升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总督内外廷一应机务, 兼提督东厂, 为朕耳目。”

    “另,念其功勋卓著,体恤其辛劳,特赐可见君不跪之殊荣!望卿不负朕望, 尽心王事。”

    这道旨意,彻底将内廷的最高权柄,交到了朝权手中。

    掌印太监,位同内相,东厂提督, 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职位。

    一时间, 殿内百官神色各异, 有羡慕, 有嫉妒,更有深深的忌惮。

    更何况自古君臣有别,跪拜之礼乃是纲常所在, 即便是功高盖世的勋贵老臣,面圣亦需行礼。

    如今陛下竟给予一个宦官如此破格的恩典!

    这简直就是过于盛宠了。

    百官一时之间表情十分的精彩,不过他们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个阉人会志得意满。

    然而接旨当天,朝权跪在下方,深深俯首,声音平稳无波,听不出丝毫激动:

    “奴婢,叩谢陛下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依礼谢恩,尽管已被赐免跪,却依旧行了全礼,姿态恭顺,无可挑剔。

    退朝之后,送往朝权新赐府邸的赏赐更是如流水一般。

    内库中珍藏的蜀锦、苏绣、缭绫,一匹匹光华璀璨,金锭、银元宝、各色宝石、东海珍珠,一箱箱耀眼夺目,还有前朝名家的字画古玩,皆是价值连城。

    顾文匪几乎是毫不吝啬地将内帑中的奇珍异宝挑选出最好的,源源不断地送往朝权的住处。

    他记得朝权喜欢精致的事物,喜欢干净,喜欢那些美丽却不易得的东西。他以为,这些世人趋之若鹜的财富与权势,总能换来那人一丝欢颜吧?

    然而,顾文匪失望了。

    朝权依旧每日按时入宫,侍奉在他身侧。

    白日里,朝权身着那身象征权势的猩红蟒袍,往返于司礼监与东厂之间,神情冷肃,手段凌厉,将庞大的宦官机构打理得井井有条,成为顾文匪手中最锋利、也最令人畏惧的鹰犬爪牙。

    可顾文匪却再也看不到,那日马车之中,朝权接过那朵红色山茶花时,眼中骤然迸发出的、纯粹而真实的喜悦光芒。

    如今,面对堆积如山的绫罗绸缎,朝权只会恭敬地谢恩,然后命人仔细入库登记。

    面对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他的眼神甚至不会多停留一瞬,仿佛那些只是寻常的石块瓦砾。

    真是……金石珠玉,绫罗绸缎,都不能叫美人开颜。

    顾文匪坐在御书房内,听着内侍禀报赏赐已送入掌印府邸,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的烦躁与挫败感。

    他挥退了内侍,揉着眉心,只觉得这掌控天下的权力,在某些时候,也并不是那么顶用。

    夜里,朝权依旧会留宿,或者说,大多数时候,他依旧会如同在东宫时那般,被顾文匪留在主殿侍寝。

    顾文匪习惯性地将朝权揽入怀中,手臂环住那纤细的腰身。

    朝权瘦了。

    比之前更瘦了。

    原本就单薄的身形,如今抱在怀里,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衣衫下骨头的轮廓,硌得顾文匪手臂有些不舒服。

    那曾经虽冰凉却柔韧的躯体,如今仿佛只剩下了一把脆弱的骨头,裹在一层苍白的皮肤下。

    顾文匪很不乐意。

    他开始命御膳房变着花样地准备精致的夜宵,亲自盯着朝权吃下去。有时是熬得糯软的燕窝粥,有时是御厨精心制作的各色点心,有时是温补的药膳。

    朝权从不违逆,他会安静地坐在桌前,拿起玉箸,小口小口地吃着。

    但顾文匪看得分明,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没有任何对食物的欲望,咀嚼和吞咽更像是在完成一项必须的任务,食不知味,如同嚼蜡。

    看得顾文匪也没什么好心情。

    顾文匪挥退了殿内侍立的宫人,走到朝权身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迫使那双低垂的眼眸看向自己。

    “告诉朕,”

    顾文匪的眉头紧锁,目光里带着审视,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日渐消瘦?是司礼监的事务太过繁重,还是东厂那边遇到了麻烦?”

    朝权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避开了顾文匪灼人的视线,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刻意的、近乎敷衍的柔顺:

    “陛下多虑了。奴婢无事,只是近来京中似乎流行以瘦为美,奴婢唯恐身形臃肿,有碍观瞻,侍奉陛下时惹圣心不悦,故而不敢懈怠。”

    顾文匪:“……”

    他几乎要被这拙劣的借口气笑了。

    捏着朝权下巴的力道微微加重,顾文匪语气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无奈:

    “纵使是扯谎,也该走走心吧?瞧你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

    他松开手,语气放缓了些,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诱哄,

    “到底怎么了?是谁给你气受了?还是哪里不舒服?说出来,朕替你撑腰,给你做主。”

    朝权缓缓抬起眼,望向君王。

    烛光下,这阉人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眼下的泪痣红得妖异。

    “陛下说笑了。奴婢承蒙陛下如此恩宠,位居掌印,执掌东厂,这普天之下,又有谁敢给奴婢气受呢?”

    顾文匪看着朝权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心中那股无名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却又无处发泄。

    日夜相伴这么多时日,再加上当年的那几年旧情,顾文匪早就知道,若是朝权自己不愿说,那么任凭如何威逼利诱,也休想从这人嘴里撬出半句真话。

    最终,顾文匪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所有翻腾的情绪强行压下。

    他伸出手,再次将朝权那瘦削得令人心疼的身体揽入怀中,只能叹一声:“罢了。”

    这天底下谁还敢给皇帝脸色看呢?

    谁能让皇帝气成这样?

    估计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朝权了。

    就寝的时候,熄了床头的烛火,寝殿内陷入一片黑暗。

    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在寂静中交织。

    顾文匪抱着怀中这具冰冷而单薄的身体,仿佛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却又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越来越厚、越来越冷的无形壁垒。

    顾文匪得到了朝权的身体,美人在怀,江山在手,理应是意气风发的。

    可他却觉得,那个曾在马车中因一朵野花而真心欢笑的朝权,正在一点点地消失,如同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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