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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和离前夜》 22、第 22 章(第1/2页)
苏见微一边给几人上茶,一边问:“谢先生不是在任给事中,为何说要去建德?告了假去游玩么?”
建德便是睦州州府所在县城,也是她外公所在的地方。
谢桢摇摇头:“惭愧,不会做官,官也就越做越小了,只等吏部的告身敇牒下来,就去建德做县令。”
建德县令是七品官,给事中是正五品,显然是降了,还连降四级,这是极大的贬斥了。
陆绍宁很快问:“为何?”
谢桢却当玩笑似的,浑不在意地回道:“说起来又巧了,此事还与承安有关。”
“嗯?”陆绍宁很快就想起卢子越说的话。
谢桢说道:“承安受伤,凶手虽未查出来,却明确指向某方,而承安所查的私矿案又牵连众多,朝中有人说皇上庸碌,不堪为国君,不如废黜,另立明君,我又忍不住手痒,上书替皇上申辩了,言辞有些激动,就被贬了。”
陆绍宁轻轻摇头,回道:“看上去贤兄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又是何必?”
谢桢无所谓道:“我就是想让人知道,不是每人都见风使舵或是事不关己,总有不怕死的、多嘴的人。”
说完补充:“当然我不是说你。”
陆绍宁大约知道谢桢的性子了,笑笑,回道:“那是自然,朝中小人那么多,我纵使有些事不关己,还轮不上被贤兄说。”
很明显,谢桢是皇帝党,他反对太后的专权,以及大肆诛杀宗族诸王。
自己的立场,不管是不是太后的死忠,至少看上去是太后的亲信,但他既然能帮谢桢,也能与谢桢有交情,证明两人并没有因为立场不同而水火不容,或许谢桢能理解他,他也能理解谢桢。
他的确理解谢桢,甚至敬佩,身在官场,却不肯置身事外,明之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正是读书人该有的风骨么?
苏见微备好了茶水与点心,让他们聊官场的事,这也正是陆绍宁的目的,自己便出去了,不再打扰,让丫鬟候在门外。
过了好一会儿,小七从外面回来了,苏见微拉住她道:“先别进去,爹爹和朋友在里面谈事情,你和娘先在外面玩一会儿,和娘一起去摘扁豆怎么样?”
“可是我怕虫。”小七自从被扁豆梗上肉乎乎的大青虫爬到身上,再也不敢进菜地了。
苏见微笑道:“那你就站在外面,等娘把豆子都摘下来了你再帮着剥。”
这样小七就愿意了,与她一同去菜地。
两人正在外理豆子,身后却传来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是孟思远。
她起身问:“怎么出来了?”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后面,却没看到那两人。
孟思远回道:“陆大人大概想知道朝廷上某些事,而我远在睦州,小小一个学事司察视,与京城那些大人物也没什么关系,也并不清楚时局,就出来了,让他们两人好好聊。”
苏见微从旁拿了个凳子过来:“这儿开阔,你在这儿坐坐也好。”
随后问:“你还没回睦州吗?”
“朝中想在睦州试点,改革科举内容,我因此在京多留些时日,如今暂且在国子监上值。”孟思远一边在凳子上坐下,一边回道。
“那吃住方便吗?朝中可有贴补?”她问。
孟思远笑笑,“自然有的。”说完看向小七:“这便是小七?长这样大了,我上次见她,她才三岁。”
苏见微看向小七,发现小七正坐在小凳子上,眼也不眨地看着这位陌生的叔叔。
苏见微教她:“这位是从睦州来的孟叔叔,就是娘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如同你与小石头一样,我们一起玩了十几年,是娘的哥哥和好朋友。”
小七软软道:“孟叔叔。”
孟思远从身上拿出一只小巧的金镯子来,笑道:“既叫了叔叔,我这做叔叔便不可失礼了,这是给你的,来戴戴看合不合适?”
五岁的小女孩已开始懂得爱美,看见闪亮亮的镯子眼睛便亮了,马上站起身来,随即又去看苏见微,苏见微朝孟思远道:“她一个小孩子,你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
孟思远道:“我算半个舅舅,她小时候见面时太匆忙,什么也没给,这次又怎能空手?”
“那也不必这样贵重。”她说。
孟思远道:“这镯子轻,在你们京城勋爵人家也不算什么。”说着起身到小七面前,蹲下身将镯子给她戴上。
金镯子没大人的那样雍容富贵,做得精巧,不太粗,但上面有三个小铃铛,动一动手腕那铃铛就“叮叮”响,很是可爱。
小七虽出身侯府,但苏见微是淡泊的性子,平时若无需要,不会刻意穿金戴银,自然也不会精心打扮年纪尚小的女儿,所以小七没怎么见过好看的金饰,如今见了这带铃铛的镯子,新奇又好看,她摇了摇手腕,听着铃铛的声音,十分欢喜,腼腆道:“谢谢叔叔。”
孟思远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小七真乖。”
苏见微在一旁看了,有几分无奈,也有几分惭愧。
她从未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成婚。
当初父母接她来京城,只说是母亲生辰,又逢年节,接她来相聚,只字未提婚事,她从未想过要留在京城,甚至外公外婆也没这样的打算,离开时只带了随身衣物,那时孟思远正在书院读书备考,她不想让他分心,觉得这样的小事,没必要专程去告诉他。
所以她走了,然后就得知了陆苏两家的联姻,然后就遇到了陆绍宁,再然后……她再没回睦州。
外公外婆得知她出嫁,大老远让堂舅从睦州给她送了一大车子的添妆,她婚期在即,也没能回去拜别二老,自然也不曾见过孟思远。
没承想,她嫁给陆绍宁两个月后,去京城朝露园赏桂花,竟在园内遇见了孟思远。
她十分意外,又觉得两人在睦州时虽没明确定下婚约,但其实有些心知肚明的暧昧在里面,只是大家都不曾捅破窗户纸而已,结果她却不告而别,另嫁他人。
她思来想去,觉得要给他一个交待,所以约了他在后园见面,结果遇见那桩她不愿想起的意外。
那一夜时间,他没开口问,她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提,最后又不了了之。
然后就到了她生孩子,与丈夫离心离德,又没有机会与他见面,往日那些少年情事,似乎再不值一提了。
孟思远原本姓袁,祖籍在杭州,本也算大族,只是孟思远父亲这一支算旁支,孟思远生父早亡,母亲无以为继,便带着孟思远改嫁到睦州,随继父改姓孟,在孟思远十六岁时,继父也身亡,两人算是孤儿寡母,以继父留下资产度日。
好在孟家族人宽厚,不曾刻薄母子二人,加上孟思远读书也认真,孟家便以真正孟家子弟相待,供其念书。
他很早就中了举,此后两次省试却都未中,如今大约为了生计,便在睦州做提举学事司察视,管书院、学府等相关事宜,只是他年轻,后来多的是机会再应试。
这样的境况,苏见微怎么忍心要孟思远破费?可这样一个小巧的金镯子,一看就是专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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