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科举兴家(穿书):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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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思暂时还不能理解,官员们为什么要守门的门子向大家要钱——就算不是主动的也一定知道这事,是默许了的。

    官员肯定不缺这一点钱,钱到了门子手里就是门子的了,要说是传统吧也不太像。

    他先记着,等以后慢慢懂。

    到了二堂,顾家曾祖父长揖一礼:“文童顾宿请县尊安。”

    顾思跟着长揖行礼:“学生请县尊安。”

    百姓见县官称呼“县父母”、“太爷”,电视里常见的那种“大人”的称呼,在本朝只能称呼四品以上的官员。

    桂知县很客气地请他们坐了,还让人上了茶,感叹地对顾家曾祖父说:“你家这孩子,天资聪颖,以后了不得啊!”

    即使是场面话,能听到一个做知县的进士说这种场面话,也足够顾家曾祖父荣耀的了。

    他谦虚地道:“是夫子教得好。”

    桂知县对于前十的情况都清楚,知道顾思的夫子是个贡生,也没在意。

    对于一个进士来说,贡生实在不值一提。

    他随意地道:“x你们顾家村,是不是离舒家村挺近的?”

    顾家曾祖父这时没有回答了,顾思见机道:“很近,我外公家就在舒家村。”

    桂知县有些意外,有些认真起来:“知道舒师爷吗?”

    顾思笑了:“您说的要是府城里的钱谷师爷,那我知道,他是我三外公,我在府城上学就住在他家。”

    桂知县有些吃惊:“你是舒师爷家的亲戚?怎么不早说,你要早说了,我就提你为案首了。”

    顾家曾祖父眼皮一跳,直觉性地转头望向顾思。

    县试的卷子会糊名,不过一个人的笔迹很好认,想要作弊其实很容易,尤其是不太被人看重的县试。

    这话太直白了,顾思一时不知道要怎么接,只能凭反应道:“多谢您的好意,但怎么能为这种小事麻烦您,我自己考就行了。”

    顾家曾祖父见顾思竟然没有一丝心动,欣慰极了,顾名媳妇把孩子教的多好啊!

    桂知县说完,好像察觉这话对着一个孩子说不好,失笑着道:“失言了。”

    然后关心了顾思几句生活和学习上的事,又夸了好几句。

    说起县试来,顾家曾祖父拿了礼物出来,双手递过去:“县尊阅卷辛苦了。”

    桂知县望着这个礼物,想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又聊了两句,顾家曾祖父就告辞了,桂知县还让门子把他们送到县衙辕门外了。

    从县衙出来,顾思坐在车上就忍不住问:“曾爷,县尊是不是有事要请我三外公帮忙啊?”

    三外公亲切没架子,住在他家的时候,只知道他是府衙里的一部分实际掌权者,没想到影响还挺大的。

    顾家曾祖父摇了摇头:“这事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想打听什么事吧,毕竟你三外公在府衙里,是桂知县上级官员身边的左右手。”

    顾家曾祖父认真望着顾思,笑问:“桂知县这样说,你就不后悔?”

    顾思不在意地挥挥手:“大人就爱哄小孩子,我还能当真不成?就算说的是真的,我也不敢。有能力自己考,为什么要作弊?被查出来就麻烦了!再说了,事情都结束了,马后炮没用!”

    这个桂知县不是个好人啊,为了自己的目的,竟然对他说这样的话,他要真是个孩子,听了这话,一个弄不好,会移了心性的。

    顾家曾祖父心里舒坦极了,感叹地道:“真想活得久一点。”看到你考秀才的那一天。这种心性,不成功都难。他听了,心里还有一瞬间的意动呢。

    这话顾思不知道怎么接了,看着街道两边的行人,转移话题:“曾爷,咱们顾家以前是不是出过举人啊?”曾祖父也没有伤感的样子,不用自己安慰,还是让他想点别的吧。

    他这段时间在街上逛过几回,仔细地了解过县城人的生活方式。这一看才发现,县城里一般人家吃用的还没有顾家好。

    顾家曾祖父有些意外遇到这种问题,反应般回答:“没有啊。”

    顾思觉得也对,家里真要有举人了,他早都应该听人说过了。

    说起这个来,他就有些奇怪:“那我听你说天祖有三个儿子,高祖是老二,高祖有你和曾四爷两个儿子,咱们家要有四百多亩地,那原本应该有两千亩左右的地了,不然不够分啊,那咱们家哪来这么多资产?”

    以前顾思没深想,后来就觉得不对,平民要有这么多资产,早被有权势的人侵占了,能平安有这么多资产的都是统治阶级,还不能是最底层的统治阶级,除非有底气。

    “这个我倒是没听我爷爷和我爹说过,我小时候只知道玩,哪里管这么多啊。”顾家曾祖父失笑摇头,“左不过是家里积攒的,可能有些运道或者人脉吧。”

    顾思听这随意的样子,就不在意地点点头,观察起县城的民生来。

    只有顾家曾祖父坐在车上,满脑子都是顾思那句“咱们家哪来这么多钱”。

    有钱自然有因由,祖父只告诉父亲,父亲只告诉他,他本来是打算把这秘密带到墓里去,没想到曾孙不但争气,性子还极为稳得住。

    那要不要死前告诉顾思呢?

    顾家曾祖父坐在车上,一直思考到了住处,才换了笑脸。

    县试结束,接下来就要准备府试了,先回家收拾东西,再去府城。

    舒颖在屋子里帮忙收拾东西,顾家曾祖父考虑了一下,对儿子孙子和孙媳妇说:“回去以后,就算别人知道娃的成绩,你们也别声张。”

    顾爷爷点头应下:“晓得,爹。”

    舒颖接着应下:“放心吧爷,我知道的。”

    只有顾名没想就问:“为啥不能给人说?”

    顾思也有些疑惑,他还以为以他能参加县试时曾祖父那在村里张扬了一圈的样子,回了家他就能喊的全村都知道。

    随后一想就明白了,那时曾祖父炫耀,除了高兴,主要是他年龄小,考过了别人说他天才,考不过别人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年龄还小嘛。

    现在回去宣扬县试过了,那要是府试没过,最后丢脸的还是他。人要行事稳重,不得张狂。

    他给父亲解惑:“府试考不过就给人话柄子,被人嚼舌根了。任何事情没做成之前,不要声张最好。”

    顾家曾祖父满意的点头,瞪顾名一眼,眼神直白表示:连你儿子都不如!

    顾名不是不懂,他只是没思考,一被说就懂了。

    顾思从县衙里出来时都快申正(15点)了,收拾完回到家,已经快到戌时(19点)了。

    天已经微黑,有人和顾爷爷打招呼,问他:“怎么最近没见你啊?”

    “我最近到县上有事。”顾爷爷应着。

    到了家门口下了车,刚好有一个妇女从邻居家借东西出来,拿着一把漏勺,见了他们热情得很:“二叔回来啦?听说你家娃去县上考试了,考得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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