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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穿到六零边疆当校长》 150-160(第3/26页)
舒染接过缸子, 没喝, 放在面前的小折叠桌上。她打量小赵, 二十五六岁的模样。
“叫我小赵就行。”小赵笑笑,自己也端起缸子抿了一口, “领导们特意交代了,路上一定照顾好你。你这可是代表咱们边疆教育战线的光荣任务。”
“组织信任, 压力很大。”舒染语气平和,目光转向窗外。
戈壁的景色正在飞速后退, 先是连片的白碱荒地, 间或闪过几排低矮的土坯房和白杨林,那是兵团或公社的连队村庄。渐渐地,连这些也稀少了, 只剩下无穷无尽的戈壁,让人感到无尽的荒凉。
“压力就是动力嘛。”小赵接话很顺,“你的材料我都学习过,写得太好了,特别扎实,听说廖组长的评价很高。”
他提到廖承,语气自然,但舒染捕捉到他眼神中的探究。省厅的人,消息总是灵通的,或许知道她和廖承有旧识,或许只是对部里年轻有为的处长感兴趣。
她垂下眼,拿起缸子,“是基层的同志们实践出来的,我只是做了些归纳整理。廖组长看问题很准,提的意见一针见血。”
“那是,部里的领导,视野和水平就是不一样。”小赵感慨道,随即又说道:“舒染同志,这次去北京,除了开会,可能还有一些交流活动,见见其他地区的代表,甚至可能会有记者采访。你思想上要做好准备,周书记提的那个新角度,我觉得很有感染力。”
舒染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从确定她发言开始,周围总有人试图帮她调整角度,要么希望她多渲染边疆的艰苦和个人的牺牲;要么希望她把成绩都归于精神力量。可她真正想讲的是那些具体的方法、遇到的困难、以及普通人在有限条件下如何把事情做成的逻辑。
“发言稿韩局长已经审过了,”舒染抬起眼,看着小赵,语气温和:“核心是汇报我们对扫盲教育的探索。重点是方法、过程和实效。苦难是客观存在的背景,但我想,部里领导和全国同行更想听的,恐怕不是我们有多苦。对不对,赵干事?”
小赵愣了一下,忙点头:“对,对,是这个道理。还是舒染同志站得高,看得远。我也就是随便一提,提得不好。”
“您是好意,我明白。”舒染给了他一个台阶,转头又看向窗外。谈话暂时告一段落。
上铺的老谢忽然咳嗽了一声,放下文件,从包里摸出个铝制酒壶,拧开盖子呷了一口。酒味散开来。
他慢悠悠开口:“小赵啊,舒染同志这次去首都,把事说清楚就够了。”
老谢的语气带着久居上位的通透。小赵立刻恭敬起来:“是,谢主任说得对。”
吴代表在鼾声中翻了个身,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又没了动静。
火车继续行驶。窗外的景色开始有了变化,出现了更多的绿色,那是人工种植的防护林带。
老谢下来坐到小赵的下铺上,望着窗外,像是自言自语,“当年也是这么坐着火车,一车的年轻人,唱着歌往新疆去。一晃这么多年喽。”
舒染心中一动。她穿越而来时在闷罐车里,而此刻,她坐在相对舒适的硬卧车厢,身份已然不同。她这个异世的灵魂,竟然也被编织进了历史叙事中。
午饭时间到了。小赵拿出一个网兜,里面有几个馕、一饭盒咸菜疙瘩炒肉丝、还有几个煮鸡蛋。“舒染同志,将就吃点。车上的餐车去晚了也没什么好菜。”
老谢和吴代表也坐在小赵的下铺,各自拿出了干粮。老谢是烙饼夹酱菜,吴代表则是油纸包着的几只卤鸡爪和烧饼。小小的折叠桌顿时被摆得满满当当。
“一起吃,一起吃。”吴代表醒了,嗓门洪亮,不由分说把鸡爪往舒染和小赵面前推,“尝尝,我爱人卤的,路上吃这个有味!”
舒染道了谢,拿了一个馕,盛了点咸菜吃着,听吴代表和老谢闲聊一些工作的事情,术语很多,她听得半懂不懂。小赵偶尔插话,问的也都是些政策执行层面的细节。
下午,舒染觉得车厢空气太闷太浊。她起身对小赵说:“赵干事,我这会儿脑袋有些昏沉,想出去透透气,在过道站会儿。”
“我陪你。”小赵立刻站起来。
“不用,就门口,没事。”舒染摆摆手,拿起自己的水壶,走出了包厢。
过道里同样拥挤,不少人坐在自带的小马扎上,或者干脆坐在行李包上。舒染找了个靠车厢连接处的角落,这里相对人少些,风也大。她靠着车厢壁深深吸了几口流动着的空气。
连接处晃动的厉害,另一节车厢更加拥挤,硬座车厢里,人挨着人,连过道都站满了。有人蹲在地上啃干粮,有孩子哭闹,有男人脱了鞋,脚臭味隐隐飘来。
舒染移开目光。她能有一个卧铺位,已是特殊照顾。
她拧开水壶喝了几口水,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荒凉,她想起了陈远疆。
上次与他通信,已经是两个月前了。
“同志,麻烦让让。”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从她身边挤过。舒染侧身让开,目光扫过那孩子。她想起启明小学最初的那些孩子,石头、栓柱、小丫、阿依曼……
她所做的一切,最初的动机或许是自保、生存、以及来自另一个时代的教师责任感。但如今,好像一切都变了很多。
“舒染同志,好点了吗?”小赵寻了过来,手里拿着把蒲扇,“里面太闷了,我给你找了把扇子。谢主任说,晚上能凉快点。”
“好多了,谢谢。”舒染接过扇子,轻轻摇着,“赵干事对这条路很熟?”
“跑过几趟。”小赵也靠在车厢上,望着窗外,“每次感觉都不一样。国家建设快,你看外面,不少地方都在修路盖房。就是人太累了,方方面面都缺。”
“教育也缺。”舒染接口道,“缺老师,缺教材,更缺让老师和教材能发挥作用的条件。”
小赵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点点头:“是啊,百年大计。所以你这趟去,意义重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边的天空染出了晚霞。车厢里亮起了昏黄的灯。广播开始播放激昂的歌曲,然后是新闻摘要。
舒染回到了包厢。老谢正吃着烙饼,吴代表又睡着了。小赵在整理一些文件。她在自己的铺位和衣躺下。
第二天。
舒染几乎没怎么睡踏实,列车的摇晃加上心里有事,天刚蒙蒙亮就醒了。包厢里一片昏暗,对铺的小赵似乎也没睡好,翻了几次身。上铺的老谢和吴代表还在打鼾。
她轻手轻脚地爬下铺,拿起毛巾牙缸去车厢尽头的洗漱区。那里已经排起了小队,人们睡眼惺忪地等待着。水龙头流出的水很小,舒染简单擦了把脸,冰凉的水刺激得精神一振。刷牙时,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底淡淡的青黑,皱了下眉。这样可不行。她需要更好的状态。
回到包厢,小赵也起来了,正在整理床铺。“舒染同志起得真早。昨晚没睡好吧?这硬卧就这样,习惯就好。”
“还好。”舒染笑了笑,拿出自己的水壶和昨晚剩的半个馕慢慢吃着。她想起在畜牧连时,有时候忙起来,也是这样凑合一顿。
火车停靠在一个中等规模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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