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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君父在上》 30-40(第20/21页)
那间,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逆流,伤口附近和脖颈、手臂上的青筋都在突突直跳。
晏祁有那么一刻想要怒极反笑,痛骂这孩子是不是将伦理纲常圣人之言都学到了狗肚子里去,一颗心却朝着理智相反的方向,绝望而欢欣地急促跳动起来。
子不教,父之过。
他很清楚,作为这孩子的师长,自己才是最大的罪人。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在颤抖的少年身侧附耳轻声道:
“你找死。”
少年攀附在年长者肩头的五指陡然收紧,苍白的指尖难以自控地颤抖着,指甲无意识地在对方肩颈上留下道道痕迹,最终在一阵阵痉挛中彻底失控,滑落在一片狼藉的床铺之上。
一声声带着泣音的告饶,换来的,却只是一记残忍落在后面的巴掌。
“跪好,让你坐了吗?”
晏祁决定要给这孩子好好来次教训。
直到天明,怀中的啜泣声已经几不可闻,这才慢慢地松开手。
他扯开眼前松垮的白布,试着睁开眼睛。
天微微亮,清晨的光线并不算强烈,但仍让眼睛有些刺痛,晏祁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缓了片刻,这才强忍着疼痛,慢慢睁开双眼。
“先生……不、不要了……”
明瑾却以为他还要再来,虽然意识已经不大清醒,但还是挣扎着动了动指尖,泪水从哭肿的眼睛里滑落,顺着眼角,消失在潮湿凌乱的鬓发间。
晏祁一动不动地靠在床头,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神情茫然可怜的少年,和他唇上被他自己咬.出来的斑斑血痕,顷刻间,像是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脚。
昨晚他看不见,只能听到明瑾断断续续的哭泣求饶,一气之下干脆置之不理,却不曾想到,这孩子竟把自己咬成了这样。
他下意识伸出手,想去替明瑾擦拭下巴上的鲜血,少年却在他的触碰下应激似的战栗起来,要不是晏祁反应快捞了一把,明瑾差点就要摔下床去。
晏祁死死攥紧了拳头。
他的嘴唇颤抖着,视野一阵阵发黑,恍惚间,却有一只手拂过他的脸颊。晏祁恍然望去,看到明瑾强撑着直起上半身,明明眼神泫然欲泣,却还在努力冲他强作笑容。
“先生,”他的嗓音依然沙哑,说话也很慢,“如果,我的喜欢,真的让您这么……痛苦自责的话,那我就,不喜欢您了,可以吗?”
他说到最后,眼泪再次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几乎让晏祁心神俱颤,眼前被一片鲜红晕染,如同颠倒梦中。
晏祁顺着他悲伤的视线低头望去,发现明瑾的手上全是鲜血,他下意识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发现竟是从自己眼中流下的。
但他方才并没有任何感觉。
这滴血泪,或许只是因为眼睛还未痊愈,又受了光照的刺激,却让这孩子误会了。
晏祁不知道自己是该澄清,还是该就此顺理成章地承认。
后者或许能达成他一直以来的目的,可晏祁看着明瑾搂着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竟仿佛有石头堵在喉咙口似的,叫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心底有一道声音在质问他:
卑劣贪恋这孩子靠近的人是你,想要他重回正轨的人也是你,做不到彻底推开他的人,也是你!
到头来,纵容他越陷越深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吗?
“我……”晏祁艰难地开口,“我没有哭。我只是……”
不要再说了。
他用力闭上了眼睛:“我只是,眼睛受伤,不是因为你。”
“……抱歉,昨晚是我过分了。”
这番话一说出口,果然,明瑾的啜泣声很快就停下了。晏祁感受着怀中少年深深浅浅的呼吸,却只想苦笑——
这下好了,非但没狠心把人推开,甚至还又哄上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
“先生当真不生我的气?”耳畔低低的声音问道。
晏祁叹息道:“是你该生我的气才对。”
“怎么会,”明瑾小声嘟囔,“虽然一开始是有点儿,后面也有点儿,但是中间还是很舒服的……而且我才憋了十七年,先生都打光棍多少年了,火气大,一时控制不住嘛,也能理解。”
他虽然没多少力气了,但还是很肯定地点了两下头。
嗯,没错,肯定就是这样的!
晏祁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方才的愧疚自责险些又被怒火冲了个七七八八——这小家伙还记得自己昨晚一次都没发泄,全部心神都只顾着让他爽了吗?
还什么打光棍火气大,要是他动真格的,明瑾三天内能下床都算他有本事!还有精力跟他在这儿贫嘴?
晏祁强忍着揍这熊孩子一顿的冲动,看到明瑾困得眼皮都快睁不开的的模样,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把人放到了床上。
明瑾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看来昨晚着实累得不轻。
晏祁找来先前府上医师带来的伤药,又把毛巾打湿,给明瑾浑身擦拭了一遍,仔细上完药,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缓缓泅开的鲜红血迹。
他苦笑一声,心想自己这算是自讨苦吃吗?
但到底还是没有再逞强,晏祁摇铃唤来府上的侍女,叫她们把被褥都换一套干净的来。
这批人都是他多年来培养的,口风很严,虽然突然看到宁王卧房里一夜之间多出了个少年,还把被褥糟蹋成这样,但也只是安安分分地低头干自己分内的活,不会多问什么。
晏祁又叫来医师给自己也换了遍药,临了医师问他要不要顺便看看边上那位,他愣了愣,扭头看向蹙着眉头睡在里侧的明瑾,许久后,摇了摇头。
“我没碰他。”他低声道。
但看医师的眼神,明显是不信。
被褥都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没碰?
但既然宁王发话,他自然不会擅自反驳,只是临走前叮嘱晏祁切不可再这样乱来,否则伤势非但没法好,甚至还有可能加重。
“老夫知道殿下正当盛年,龙精虎猛,但起码也得等伤好了再行房,”医师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些啊。”
晏祁饶是脸皮再厚,听到这番话,也有些顶不住。
“……孤知道了。”
他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一晚上没睡好觉,又受到这样剧烈的精神刺激,他现在不但伤口疼,脑袋也疼。
待医师走后,晏祁看着床上已经卷着自己被子睡得香甜的明瑾,本打算换个地方休息,但实在没有力气再走动,便慢慢在少年身侧躺下了。
怀中仿佛还残留着明瑾的体温,清晨的王府寂静得只能听见鸟鸣,晏祁躺在床上,昨夜的种种回忆接踵而来,他闭着眼睛,听到身旁少年在睡梦中的呓语,似乎是在说什么“迟早办了”,也不知是要办什么。
晏祁再度睁开眼,微微侧身,偏头望向蜷缩着沉睡的明瑾。
男人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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