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谈男友: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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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色占据了整个屏幕,许多字模糊不清,宫白蝶只能辨认出零碎的字句——

    “我不同意”“宫白蝶的人设定位不是这样的”“您不能为了刺激眼球就把角色整个推翻”

    “这会把玩家的阈值提高,以后我们所有角色都要卖肉他们才会买账了”

    “可以开发新的游戏,走商业化,但桌恋已经两年,应该坚持自己的风格”……

    她没有骗他。

    她为他据理力争,被扫地出门。

    他都做了什么……

    宫白蝶扯出个笑,蝶纹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多年夯下的怨恨难以顷刻消散,他被残余的恨撕扯着。

    她亲手制造了他无数的悲剧结局是事实,他还是可以恨她……

    宫白蝶抚上温葶的脸。

    肌肤相触的瞬间,手套消散溶解。

    他不想不恨她,他不能抛下那份恨意。

    那业火般熊熊燃烧的恨支撑他到现在,他享受恨温葶的感觉,那让他觉得——

    他与她紧紧联系在一起,不死不休,永不分离。

    宫白蝶不喜欢她每天敷衍的三分钟互动,也不喜欢听她发出对待将死之人的怜悯叹息。

    如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夫,他当然知道无理取闹会招惹妻子的厌烦。

    可他唯一能从妻子那里得到的感情,就只剩下厌烦了。

    他是个被市场淘汰的废品。

    那份恨能带给他鲜活饱满的情绪。

    宫白蝶舍不得抛弃,他舍不得不恨温葶。

    冰凉的液体滴落在温葶脸上。

    宫白蝶俯身,为她舔去,却将她沾得更湿。

    长发滑落至她身上,铺开一层黑色的绸光。

    天色大白,他没来得及收回长发,温葶就睁眼睡醒。

    刚醒的视野还有些模糊,她没有看清宫白蝶的表情,只看见他坐在床边,背后悬着长发。

    扎成束的黑发如瀑一般从他脑后垂至床上,隔着被子,在她腿上汇成小潭。

    他放弃了宫非白的一部分,变成了她想要的模样,又回到了她的笔下。

    “你昨天去哪了。”温葶一把抱住他,如释重负地抱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朋友,一声不吭把我丢在办公室里。”

    “……抱歉。”宫白蝶低垂着头,嗓音喑哑如秋叶扫地。

    他说,“温葶,对不起。”

    “好吧,看在头发的面子上。”温葶撩起那束长发,像是掬起了一抔水,凉凉地从指尖滑落,“作为长发控,这次就原谅你了。”

    她倏地被宫白蝶回抱住。

    他埋在她的肩上,以非比寻常的力度抱着她。

    “温葶,”他问,“你爱…你喜欢我?”

    温葶一愣。

    她察觉到了,跟一夜之间长出的长发一样,宫白蝶的态度正在经历巨变。

    她谨慎地搭着他,“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不是总想让我撒娇?”

    “哎呀,”温葶笑道,“那我就不得不回答你了。”

    她搂住宫白蝶的后脑,与他贴近:“喜欢的。小白,我是爱你的。”

    浓长的眼睫合上,宫白蝶瞌眸。

    少息,他挽起恍若云端的笑。

    “是么……”他自言自语。

    这一瞬,宫白蝶记起了四年前温葶重新将他下载回来的那个晚上。

    彼时刚刚经历过炼狱的他恨意滔天,他从烬灭的黑暗里钻出,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割开她的咽喉、撕咬她的血肉,让她体味他这数百日夜经历过的一切!

    屏幕亮起,可她那边的世界也不很亮。

    她蹲在凌晨三点的首都大桥上,泪水和夜雨无声地落在屏幕上。

    那一刹,宫白蝶的怨怼仇恨荡然消弭。

    温葶……她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他的心都要为她碎了。

    第79章 第二十六章 狂想大厦

    那个早晨像是质变的节点, 温葶立刻察觉宫白蝶的感情变了。

    那双手套在碰到她时分解,离开她后又出现,如同一种覆膜。

    温葶试图在它消失之前脱下来, 每次都在即将成功前消散。

    屡战屡败, 她抓起宫白蝶的手咬了一口。

    他的手不见光,白得没有血色,被她咬住, 剧烈颤抖了一下。

    温葶顿了顿,松开牙齿, 舌尖沿着牙印轻舔。

    上方传来不稳的呼吸。

    温葶问:“咬疼了么?”

    “不…”宫白蝶眉间微蹙,“只是痒。”

    他朝后靠去, 那天早上之后很少与她对视,也再没有过那种虚伪夸张的诡笑。他明显的不安、明显的躲闪。

    温葶抓住他的手不放。

    她吻着牙印, 辗转至指根,在指缝里勾舔。

    腻滑的舌尖与湿热的呼吸在宫白蝶指间穿插, 她的眼睛被他的五指分割,从缝隙里窥探他的表情。

    他被震住, 那只手颤巍巍地一动不能动,眼眸和手指一起变得水光淋漓,迷离惝恍。

    这种感情和那张彩铅平涂一样太过轻盈,飘飘忽忽, 令他双腿发软,踩不到实处。

    宫白蝶感到惶恐, 有些惧怕这种不受控制,他还是喜欢对温葶的恨,那样强烈、那样汹涌,是夯实的坚石厚土。

    “嗯…”温葶从他掌下退开, 舌尖与他手指牵出一条银丝。

    她舔去,勾进嘴里,与宫白蝶分享以沫。

    他们的呼吸变得同样潮热,温葶覆上了他胸前衬衫扣。

    她问:“可以吗?”

    凤眸氤氲,眼角糜红。

    他在办公椅里低喘,衬衫被起伏的胸肌撑开,系着纽扣的线几要崩断。

    缠枝的香炉升起红烟,室内弥漫着雪兰的馝馞。

    ……

    温葶坐在沙发上,对立在茶几上的镜子拨弄头发。

    她把自己的头发全都捋到背后,拉了宫白蝶的头发盖在头上,对镜子调整了一会儿,扭头问坐在身后的宫白蝶,“好看吗?我也去做个黑长直?”

    宫白蝶撩起她身后偏浅的软发,留在指间捻玩,“烫染伤发。”

    “别像个老头子一样。”温葶又挽起一缕他的长发,放在额头上调个刘海,“真好,你想变什么样就变什么样。”

    后背被拥住。

    他啄吻她的脸颊耳垂,余光瞥着镜子里紧密相连影像。

    温葶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假发”全散了,蛛丝一样披了半身。

    她从网下扭头,回吻宫白蝶,意犹未尽地夸赞,“这副身体比我画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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