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男团,我改行魔术大师: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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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晚上演出的《青花戏鱼》,从魔术技巧上来说很简单,但就魔术美感而言相当赏心悦目。

    只见台上的徐柳原地旋转几圈后,忽然横扯住水袖轻轻一拉,水袖便化作细沙流泻而下。

    徐柳展露空空的双手,一揽手变出枚红色的贝壳。

    他伴着古筝的节奏缓缓走到舞台中央,屈膝跪地,拾起一个玻璃瓶。

    瓶口狭窄,从视觉判断无法塞入贝壳,但徐柳只碰了碰瓶身,红色贝壳变落入玻璃瓶中,发出清脆一声响。

    徐柳直起腰背,晃动着瓶身,瓶中肉眼可见地多了一枚贝壳。

    再一枚。

    又一枚。

    转眼,贝壳装满了半个瓶子。

    尽管只是常见的“出现”效果,可“出现”没有任何遮挡,所有过程都原原本本呈现于观众眼中,引来一片掌声。

    随后,徐柳站了起来,再次晃了晃瓶身。

    瓶中的贝壳突然变成了红色细沙,仿佛历经千百年风化而成。

    他倒出瓶中细沙,沙子像流水倾落,与地面的白沙汇聚。

    这段过程维持了很久,久到玻璃瓶中的沙都空了,可瓶口倒出的红沙源源不绝,好似永无止境。

    忽然,徐柳另一只手握住了流泻的“沙线”,轻轻一扯——

    红色“纱线”被扯断了,就此分割为两段!

    上段自瓶口溢出,只落到分割处就似隐入了另一方空间;

    下段自徐柳的指缝中漏下,很寻常地洒在地面。

    两段间至少隔着10厘米的距离,仿佛“抠图”特效,硬生生缺了一段!

    “天呢!”柏灵还是第一次在现场看见如此神奇的效果,“太不可思议了……”

    俗话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就像没有人能将流水一分为二,也没有人能将流泻的沙分成两段!

    就连童然都感觉头皮发麻,脑中久违地闪现出“他怎么做到”的困惑。

    如雷贯耳的掌声中,徐柳右手上移,两段沙又再次衔接在一起。

    随后,他将玻璃瓶用力往地上一砸,地上不见碎掉的玻璃渣,只有红沙似血迸溅。

    节目的最后,徐柳又跳了一段舞,当他背转过身时,长衫化沙、黑发化沙、整个人都化作了细沙轰然坍塌。

    舞台上人已无踪,只有地面由红沙拼成的两个大字——画沙。

    古筝停了,灯也熄了。

    满场寂静无声。

    隔了好几秒钟,全场才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童然听见有人小声地嘀咕:“靠!我爱罗吗?”

    他忍不住笑了声,跟着人群鼓掌。

    但他的朋友们并不如他轻松。

    等下午场比赛结束,九鱼等人都找到童然,委婉地打探他对《画沙》的看法。

    “很不错,”童然由衷道,“配得上今天的最高分。”

    《画沙》一共得到了96.35的分数,比同组别第二名足足高了8分多。

    但没人认为评分不公,甚至有不少业内人士已经预言徐柳会是本届比赛舞台魔术组别的冠军。

    “那Dedi哥你呢?”K喵虽然相信童然,但在看过徐柳的演出后,也稍稍有点不坚定了,“你有把握赢吗?”

    童然忽然回头看了眼舞台,“魔术师最重要的是什么?”

    K喵怔了怔。

    “是自信。”

    哪怕有再多再好的魔术,童然也不会因此而否定自己。

    如果自己都失去了信念感,那不如直接退赛。

    至于赢面,他只知道,唯有完美的演出,才有竞争胜利的机会。

    “别担心了,作为观众只要全身心享受魔术就行,”童然半开玩笑道,“我的节目观赏性不如他,但尖叫分贝一定比他高。”

    见他如此笃定,大家倒是稍稍安心,便商量着上哪儿吃饭。

    童然并未跟着一块儿,他得陪姐姐和姐夫。

    三人在附近找了家馆子,辛雪害怕影响童然比赛,只点了些清淡的吃食。

    杨信年还是头回欣赏魔术专业演出,或许是习惯使然,他还记录了每个魔术的名字和评分,并且对其中惊艳的环节做了简短描述,此刻正照着手机备忘录一条一条地询问童然原理。

    童然只能捡些不太重要的说。

    “《画沙》的沙子应该是专门的道具,普通沙不行,大小、流泻速度、颜色都要考虑进去……”

    “《木兰》的魔术效果不多,主要是魔术师表演好,虽然是女生,但扮演将军时没有女相,换装之后又很柔美……”

    “《戏牌》里面有个效果网上有教程,姐夫如果想学,我可以推视频给你。”

    “我可学不会,”杨信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感叹道,“真是一行有一行的精彩,可惜思闲走得早了……”

    辛雪轻踢了他一脚,“瞎说啥呢,能不能说点儿吉利话!”

    “我、我是说他出发早了!”杨信年意识到话中歧义,讪讪解释,又道,“都这个点了,应该飞到俄罗斯境内了……”

    然而他们谁也不知,陆思闲竟还在国内。

    此时偌大的候机厅里挤满了人,登机口的电子屏始终显示着“航班延误”。

    乘客们围堵着机场工作人员,频频追问何时能出发,可惜问不到结果,甚至连延误理由都只有乏善可陈的四个字——流量管控。

    陆思闲压了压帽檐,忽听微信传来“叮”一声响,点开一看,家庭群里多了一张童然、辛雪和杨信年的合影,入镜的还有一桌丰盛晚餐。

    他仔细分辨着桌上的菜色,接着往前翻了翻聊天记录,全是刷屏的照片。

    有千鹤剧院门口的,也有大厅内部的,更多的是童然和朋友们的合照。

    那是对陆思闲来说很陌生的世界,是童然的另一面。

    “前往西雅图的乘客请注意,我们抱歉的通知,您乘坐的CA1517次航班不能按时起飞……”

    陆思闲抬起脸,又望了眼喧闹的登机口。

    忽然,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挤过人群,来到工作人员面前,“你好,我想改签。”

    当晚暮色褪尽时,燕市忽然开始闪雷。

    大雨很快落了下来,在马路上掀起沸腾的雨雾。

    一辆出租停在千鹤剧院大门,有人撑伞下了车。

    陆思闲淌过积水,穿过广场,来到了剧院门口,有检票员疑惑地问:“先生,您是来看比赛的?”

    “嗯,”陆思闲从衣兜里取出一张褶皱的门票,“还能进吗?”

    “可以,但再有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您的门票明天还能使用,确定要现在进去吗?”

    陆思闲点点头,“谢谢。”

    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光源瞬间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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