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男团,我改行魔术大师: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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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心如止水,四大皆空,仿佛三千红尘都无法扰乱他的心。

    不过这点“佛性”好像被夜里的梦给带走了,第二天早上,他开始不淡定了。

    “你怎么老是绕来绕去的?”临出门前,陆思闲实在忍不住道,“就门厅这么大点空间你来来回回走几趟了,头给你绕晕了。”

    童然身子一僵,赶紧站定,“床有点硬,我睡得不舒服,活动一下。”

    哦,昨天那个上床就睡着,今早又叫不醒的是谁?

    陆思闲心里好笑,“紧张了?”

    童然深知情绪会传染的现象,哪敢影响陆思闲,这会儿被直接戳破,他沉重地叹了口气。

    “有什么可紧张的?”陆思闲宽解道,“一场比赛而已,我输得起。”

    童然急了:“别别别,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还是想看你赢的。”

    陆思闲倏然一笑,“那我就赢。”

    即便他说得轻松,依旧难以安抚童然的焦躁,因为比赛只能想输就输,从来没有想赢就赢,哪怕在项目上拥有绝对统治力,也可能出现意外。

    更何况,陆思闲如今还只是处于恢复期。

    童然坐立不安地到了赛场,没多会儿就听说了一个糟心的消息——托马斯雪板没有过检,又只带了一块板,今天无法参赛。

    “……”

    更紧张了!

    他紧张到肚子疼,偏偏前几个上场的状态都不怎么样,第一轮就频频有人失误,包括高铭在内。

    轮到陆思闲准备时,童然脚趾头都抠紧了,全神贯注间,忽听见托马斯幽幽道:“有点不对……”

    童然猛地转头:“哪里不对?!”

    托马斯被吓了一跳:“选、选手在障碍区的失误太多了,可能是道具除冰没做好,太滑了,我想Lu应该也看出来了。”

    童然吐血,“那怎么办?”

    托马斯:“只能靠感觉,如果状态好感知也会更敏锐,身体平衡性会更出色。”

    话音才落,陆思闲已经戴着他的红色雪镜冲下了赛道,在童然紧张地注视下顺利滑过第一个障碍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而他的跳台动作也没有失误,腾空高度很高,显得非常轻松,最后一跳选择了他最有把握的斜轴翻转1260,并且稳稳落地。

    看台附近的观众齐声喝彩,陆思闲踩着滑板疾滑下坡道,他像童然在视频里所见的一样,向着天空抛了一记飞吻。

    当裁判打出了76.61的现阶段最高分,童然欢呼雀跃,仿佛金牌已收入囊中。

    托马斯忍不住提醒:“还有两轮呢……”

    单板滑雪坡面障碍技巧的决赛有三轮,但并不计算三轮总分,只计算选手在三轮中间发挥最好的一次。

    简单来说,如果你前两轮都失败了,只要最后一轮能刷新全场最高分,冠军就是你的。

    “我知道,”童然尽管只是个理论上的菜鸟,这种基础知识还是懂的,“我不是高兴吗,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托马斯微微一笑:“Lu看上去状态确实很不错。”

    童然此刻就爱听这种话,人也跟着膨胀起来,他垫着脚揽住了人高马大的托马斯,“朋友,下面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第二轮比赛,大部分选手已经找回了状态,失误明显比第一轮少了许多,中程连续有两人超过了陆思闲的分数,其中一位加拿大选手还是上届冬奥会单板Slopestyle的铜牌得主,他在本轮中获得了84.82的高分。

    童然不免有些着急了,但还算冷静。

    他虽然喜欢金牌,却也知道希望不大,只要陆思闲能够顺利完成每轮动作,超越自己就行。

    成绩的突破会竖立信心,陆思闲如今最需要的就是信心。

    他满心期待着对方新一轮的发挥——

    障碍区,过了。

    前两个跳台,也很完美。

    轮到第三个跳台时,陆思闲挑战了和加拿大选手同样的技术动作,是他曾经很拿手,却很久没能在比赛中成功完成的Triple cork 1440。

    雪板落地,雪花蓬散开一片雪雾。

    耳麦里的解说充满激情地喊出动作名字,观众们的惊喜才刚刚溢出喉咙,陆思闲就身体失衡坐在地上,顺着坡道惯性下滑。

    尽管他很快站了起来,但毫无疑问,这个动作失败了。

    “太可惜了!只差一点就能成功!”解说惋惜地叹气。

    童然望着陆思闲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四周环绕着冷风和枯叶,无比的孤独和落寞。

    他说不出的沮丧,恨自己为什么要毒奶,还是那种恒河水混合三鹿奶粉的毒中之毒!

    “Dedi,你可以轻一点吗?”托马斯小心翼翼地开口。

    童然倏地醒神,才发现自己一直掐着托马斯的手,对方手背都被他掐出印子了。

    他忙收回手,连声道歉。

    “你别担心,”托马斯腼腆一笑,“还有一轮呢,通常最后一轮才是见证奇迹——”

    “别奶!”童然简直想跳起来捂住托马斯的嘴,没有人比他更懂毒奶的威力,“我们应该抱着平常心看比赛,不要老是把奇迹挂嘴边,意念也会对选手造成压力。”

    托马斯:“……”

    但童然担心的人,此时并没有什么压力。

    陆思闲戴着耳机坐在候场区,听着音乐沉思,完全不关心其他选手的表现。

    他也没有反思自己的失误,脑中反复预演着最后一轮的动作,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衔接要怎么处理,直到有志愿者通知他准备上场。

    站在出发区,他可以看见赛区的全貌——复杂的障碍、高昂的跳台,还有赛道终段零散的观众。

    五颜六色的旗帜中,一抹红最为醒目,一如他臂膀上的图案。

    陆思闲做了个深呼吸,身体微微前倾,带着雪板滑下赛道。

    他听见了风的声音。

    在过往的人生中,他无数次听过这种声音,而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他八岁那年,以最小参赛者的头衔,拿到了芬兰青少年滑雪锦标赛的冠军。

    那一年,他的父亲还很健康,在他完成最后一跳后激动地翻过广告栏,将他高高地举起。

    父亲也曾问过他——

    “你想做职业运动员吗?”

    当时的他还不懂得职业的意义,怀着对滑雪的热爱,说自己想拿冠军,很多很多的冠军,以及奥运冠军。

    他也并不知道,那时候的奥运会根本没有单板Slopestyle这个项目。

    但父亲并没有打破他的憧憬,只告诉他奥运冠军四年才出一个,你要和全世界的运动员争夺第一,就必须付出极致的努力,才会拥有一点希望。

    后来,他的医生也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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