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哄: 第7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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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当当昏昏沉沉。

    被抱进电梯,他身后似跟了一群人,有人给她搭了毛毯,也不知是毛毯缘故,还是他在找到她后一颗心落回心房,身上体温开始回温,她感觉非常温暖,忍不住往他胸口贴了贴,听他心跳声。

    “当当你有没有事?”小魔声音。

    “别哭啦,你看她像没事的样子吗!”赵立楠没好气。

    小魔唯唯诺诺的哭哼着,“都怪那个女人……好恶毒……”

    赵立楠讽笑,“恶毒什么?没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她能被绑?”

    小魔这回竟然还起了勇气,小声反驳,“她是神经病,神经病发疯再防都防不住……”

    赵立楠笑,“挺会安慰自己。”又叹,“真他妈走运。当当,你知道对方干嘛了吗?”

    明当当听到自己名字,轻哼一声做回应。精疲力竭。

    赵立楠回复说盛瑶找了一批专门给富婆做见不得人事的打手,所谓见不得人事无外乎对付丈夫的小三,加自己那些龌龊勾当需要用人的事。

    “这些人由一个富婆手转到另一个富婆手,在圈子里都有名气,我们查了她的交际圈后问了其中几个太太,果不其然就把人找出来了,对方收了盛瑶的钱,准备给你拍点艳.照什么的,没成想,我们早就和警察等在对方家门口呢,一出门就追踪到这儿来了。太走运!”

    赵立楠后怕不已,“没及时找出人,你的处境就危险了。”说得轻巧是艳照,可谁不知道里面的肮脏?

    “对啊,对啊,”小魔插话,“……我们都吓到了……尤其大老板……”

    ……明当当从小魔的这句欲言又止中品味出无限滋味。

    后来哥哥就抱她上了车,在上车前她似乎听到闷沉的一声如麻袋坠地动静,但哥哥回复她没事,她也就没多想,只说了一句,“血腥味好浓。”

    “你脚腕,手腕都破了。”他语气心疼,如果不是明当当体力不支,都想开玩笑问一问他,哥哥你是不是要哭了?

    这么舍不得她啊?

    想想还是算了。

    此事不适合玩笑。

    ……

    崇明私立医院坐落在市中心的天然氧吧内。

    茂密的香樟林包围整座医院。

    高大耸立绿荫,红瓦白墙建筑点缀其中。

    病房是一人间,拾掇的清雅整洁,空间不算大,但自带一个小院子,从房间推开玻璃窗出去,会迎接到一个私家式的小花园。

    这条件,爽歪歪。

    新专辑发行后,接连的活动和一场大型个人演唱会,她忙到分身乏术。

    这会儿住院跟放假似的,除了身上有些痛,其他倒是完美,也不用面对没完没了的记者。

    “你出事的消息被封锁,外头还不知道,”这天李辰来看她,跟她说了些外面的事情,说着说着水果刀差点削到手,惊呼一声后,似从梦中清醒,眼神一下变得哀伤,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伤痕。

    明当当两手腕脚腕都绑着白纱布。

    当时,她自我挣扎到完全不计后果,那手腕脚腕简直血肉模糊。

    扎带都变成红色。

    来医院做过处理后,走路困难,她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

    除了这两处伤痕,脑袋上的包问题也不小,第四天仍在输液,医生说中度脑震荡,最起码得修养半个月。

    此时正百无聊赖,见李辰情绪不对,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没什么。”李辰否认。

    明当当讽笑,“心疼盛瑶是吧?”

    李辰再否认,“怎么会。”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情谊肯定有的,我不会怪你。”

    “当当,辰哥真没有……”李辰为难,“再从小一起长大,她也不能伤害你。”

    明当当不置可否。

    李辰絮叨着她精神状态不好,结婚后更加严重,不知道顾嘉致怎么做人丈夫的,硬是把妻子养成这副样子。

    满是遗憾,伤感。

    “我还以为盛瑶死了呢,你这副口吻。”明当当毫不客气讽刺一声。

    李辰没再出声,那伤感模样真像盛瑶离世了似的。

    明当当没那好心肠说原谅对方的话,直接蒙头大睡,间接把李辰赶走。

    到了晚上,小魔她们伺候她吃过晚饭,洗好澡。

    她躺在床上刷新闻,刷着刷着就刷出一条抑郁症患者跳楼自杀的新闻。

    起初没在意,这世上抑郁症的人多了,她不能每条都关注,只是离开时,那被打码的遗体躺在血泊的样子,一下令她毛骨悚然。

    ……

    灵堂肃穆。

    夜色盛放。

    来往车辆皆沉默如送别人的情绪。

    盛家人站在外头,满眼期盼等不来要等之人,勃然大怒。

    “他还有良心吗?瑶瑶因他死的,就跳在他面前,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盛母几番晕厥,现下已近麻木,一张脸素白,比灵前的白菊花还白。

    盛瑶父亲情绪内敛,声音不动声色,“你先别这样。”

    “我哪样?”盛母哭,“瑶瑶那天求他和她说一句话,一句他都没有啊,就这么走了,瑶瑶气不过,受刺激才决定跳死在他面前的……”

    盛父沉默。

    盛母心如死灰,“我女儿没了,他一个面都不露,太残忍了。”

    想想有什么意思?

    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也曾美好,也曾安宁,到最后连对方灵堂都不踏入,仿佛一生相识就为了仇恨似的。

    “不知道瑶瑶为什么喜欢他,生病后一直念念不忘……”盛母神思开始恍惚,念着,“当初嫁给时郁就好了……不会走这么多弯路……一开始喜欢的坚持到最后她就不会抑郁……”

    盛父实在忍不住,发火,“行啦——念念念。丢不丢人?”

    这一句犹如打开火.药桶。

    夫妻二人年过半百,在独女灵前打到不可开交。

    也许这才是盛瑶走上绝路的原因,而不是其他的事和人……

    ……

    夜色深沉。

    医院黑布隆冬。

    这种环境适合明当当,她一无帽子,二无口罩,就这么穿着病号服坐在一张长凳上,单臂抱膝,一手抬起不住往唇中送。

    说不清什么滋味,对于盛瑶的死讯。

    索性不想,不谈,就这么坐着,放空放空。

    但这是医院啊,她在住院,突然说出来散心结果就不回去,肯定有人着急。

    那人在医院陪了她三天三夜,衣不解带那种。

    直到她开始嫌弃他臭了,将他赶回去休息,换衣服。

    现在差不多晚上八点,他肯定得出现了。

    明当当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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