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作男儿身: 穿作男儿身 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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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线更充足些,周晓晨坐到了桌边上,一手拿刻刀一手拿簪,她也不急下手,仔细看了又看等心里有了分数才慢慢一点点的细细雕琢,当医生要的就是手稳心细,她如今欠缺的也就是手腕上的力道,人专注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额头上竟不知何时起了汗,直到汗粒沿着眉角滴落入眼中这才注意到,忙停了手放下工具拿出帕子将它擦去,待抹完低头看了看帕子,拇指正好按在绣着的一轮弯月上,小丫头正学女红绣得最多的就是帕子,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用的几乎全是出自施诗之手。每块帕子角上都会绣个小小的月亮,手艺从粗到细越发的精湛。

    周晓晨摩挲着月亮抬头看向了窗外,这会儿她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冥冥之中竟也有那么巧合相似的事,曾经也有人一直为自己绣手绢,在孤儿院时,每个孩子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手帕,样子都是一样的,偶尔也会有遗失被窃的经历,秦雨特意为她做记号,最初想绣个晨字却因为太难看而放弃,后来索性绣个小小的太阳,等到长大了,都习惯了用餐巾纸,秦雨仍旧坚持用手帕,‘餐巾纸不卫生,再说了也不环保,手帕多好干净卫生,你要觉得不够用就多带几条,回来我给你洗。’那个人先是买手帕,后来买不到了就亲手做,永远不变的是手帕的边上总会绣上一个小小有太阳。

    回忆总是有失去后越发的清晰,长长的叹了口气,周晓晨揉了揉发酸的眼,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思再继续雕簪子了,正打算收拾熄灯,外头突然传来了急迫的拍门声。

    “谁?”声音吵到了众人,周晓晨最先来到了门边,她大声询问。

    “清哥,是我,二哥。”回话的正是桂月泽。

    周晓晨认出了声,忙打开门看到来人时,惊讶地问道:“二哥,你咋来了,是家……家里有事吗?”

    桂月泽喘着粗气:“快……快跟我回去,奶……奶奶她去了。”

    第87章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场考试完后,每个人也有了自己新的方向。

    奇迹之所以称之为奇迹,那就是因为发生的可能性太低,赵文最后也没能够等到好消息,名落孙山之后,倒是做了一件十分出人意料的事儿,他跑去了花楼厮混了一夜,仿佛是想要在这里尽情放纵,又大概想在女人的皮肉上找回一些尊严,花去了身上带着的所有钱,弄得连回程的银两都没有。

    周大仓排在末尾,勉勉强强得了个功名,他倒是想得开,收拾了包袱准备回家,周晓晨问他不想再进不步吗,周大仓笑着说:“我原本也就想有个功名让家里人过得好些,可是,读了那么多年书,家里人却为了让我读书而辛苦,现在已经有啦,也该踏踏实实地做些实在的事儿了,我不是能更进一步的料子,回去有个交代也就是了。”

    周晓晨听完很有些感触,曾经她所想的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游历了一场,心就变得更大了一些。

    周大仓是带着赵文一块回去的,他二人本来交情就不错,他也不忍心看着好友狼狈破落得连家都回不了。

    周晓晨把抽空写好的信交给了周大仓,托他捎带回家,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长叹了一口气,这一场短暂的相聚,当真是让她有了太多的人生感悟。

    到了晚上,许行脚步微虚地回到了客栈,他成了这一科的案首,自然免不得被众多人邀请赴宴,这样的应酬也不能全推了,是以早出晚归最忙的反而成了他。

    周晓晨把周赵二人离去的消息告诉许行,许行听后也露出了那么一些惋惜,他轻叹一声说道:“想没到他们就这么匆匆忙忙的回去了,怎么也不多等我一会儿。”

    周晓晨听他这样说,想到周大仓走时说话,便回道:“你如今是案首,也不晓得啥时候能回来,他们自然等不得。”

    那话说的无心,落在许行耳里就多了那么一丝意味,他朝着桂月清看了看,“你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

    周晓晨忙摆摆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没有那意思。”

    许行却是不信他的话,便直言问道:“你是觉得我太冷情了?”

    周晓晨心知他多想了,自打重遇之后,这许行言行举止都大有变化,这会儿也不晓得是不是喝过了酒,那话虽有些针锋相对,但也算是难得地流露出了那么些真性情来:“许行,你真的多想了。”

    许行还是不行他的话,嘴角挂出了一丝嘲笑走到窗边,将木窗打开他们住的这一间房,窗口正对着大街,“桂月清,你来看。”说完,他手一指。

    周晓晨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便走了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大街上人来人往,榜单放了之后,不少落榜的人和周大仓一样,早早准备回去,另一部分上了榜的,也已经有人为了后面的考试而忙碌。除去这些人,还有一些人仍旧沉浸在考上的喜悦里,在街头斜对面的茶店里,靠着边上的栏儿高声说笑,在看不到的地方,喝酒畅言的轻狂之辈更是不少,就听得许行轻声道:“考得上又如何,考不上又如何?案首又如何?这不过是一个开头,后面的路那样的长,谁晓得自己能走到哪一步。特别是咱们这样出身的人,能走多远也不光是学识两个字,这个道理,你应该也明白,毕竟咱俩的出身相似,境与也差不多。”

    这话虽然听着不是那么舒服,却也是实打实的大实话,这科举之路不过是人生的一个起步点,之后还有更温长的仕途要走,像他们这样没根没基出生贫苦的寒门子弟,想走得远确实是一件极不容易的事儿。

    “我这案首人家请了,若不去少不得一句猖狂,若去多了我又哪来的那么多闲功夫,这案首倒还不如你这样的。”许行继续说,这会儿脸上已露出了一丝无奈来。

    被他这样一说,周晓晨那无心之言还就显得过于小心眼了,她抱拳做揖道:“刚才那话,无论你信与不信我确是无心,不过话有歧义也是我的失口,我这给你赔个礼。”

    许行没想到他竟如此坦然的赔礼,倒略有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是我想岔了。”虽然有那么一些义气之争,但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站在窗口吹了会儿的风,那酒气也散去了不少。收拾了心情,他转过头:“桂月清,要怎么去参加乡试你想好了没?”书院只安排了送到这里的车子,却没有安排之后的行程。

    这也是周晓晨在纠结的问题,院试之后,接着就是乡试,再是县试,最后殿试,这考试的地方一站比一站离得远,最后还要远赴皇城,且不想得那么远,眼前最重要的是怎么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乡试的地方,现在听他这么问便应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去呢,明天我打算在茶棚酒馆里打听打听,有没有能够结伴同行的。”

    “哦,那你怎不问问我?”许行挑挑眉。

    这话就是有门路了,周晓晨一笑:“你有法子?”

    许行点了点头,他也不卖关子说道:“我这案首的名头还是有些用处的,之前已经人约了我一起同行,车上还有一个空位,你愿不愿一起?”

    能够省心省力,周晓晨自是愿意的,忙点了点头:“若是正好顺路能带上,我自然是愿意的。”

    许行见他愿意,又有些小心眼地说道:“这下,可知道我为何要忙着应酬了吧。”

    周晓晨看着他,知道这话并没有别的意思,她想了想还是认真道:“应酬还是要适当选择了去才好,就像你说的,咱们后头的路还长,总还是要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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