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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凤髓》 凤髓 第51节(第2/3页)
利都来不及,亲情于他们是云烟,一点都不重要。地位卑下的楼氏是母族,扶摇直上全靠她,除了对她忠心耿耿,不会生出其他念头。
他道好,“一切以你的决断为准,臣会派幕僚潜入羽林军,若有风吹草动,也好适时权衡。”
所以不管面对多大的风浪,只要身后有他在,她就不会感到没有依傍。她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我宁可天下人都负我,也不愿夫君负我。”
他低头吻她,“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还说什么负不负。你我不管是政权上还是感情上,都拆分不开了,损你便是损我自己,陛下也一样,是么?”
她使劲点头,“待一年之后,咱们就要个孩子。到时候拜丞相为太子太傅,你要好好教导他。”
畅想一下未来,有了儿子,人生还有什么缺憾呢。他轻笑,“教他为君之道,保他执掌天下。然后带你离开这里,我们到别处去。”
她倚着他,笑得甜甜的,就算不能日夜厮守,只要他在这里,她就不会彷徨。到别处去,过神仙眷侣一样的日子,她心里也是极愿意的。可是该走了,来得太久,还有一大堆政务在等着她。她恋恋不舍拉他的手,“我要先离开,你稍待。”迈下重席时腿弯子一软,要不是有他搀扶,恐怕就跪下来了。
丞相啧啧道:“陛下操劳过度,要好好歇息才是。”
她嗔怪地打了他一下,娇眼低垂,那腼腆的模样,叫人爱进骨头缝里去。
重新站起来,整了整腰上玉带,她忽然转过头问:“如果当真是太后,那么上次的韩嫣案,必然也与她有关吧?”
丞相说是,“今后的饮食出行,都要加倍留意。倘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一定差人告诉我,不要一个人硬扛。”
她抿唇微笑,应句知道了,又深深走了出去。一路上满脑子都在回味刚才的事,觉得羞怯,又忍不住品咂。大概连不害都发现了她脸上古怪的笑,怔怔看了她好几眼。她才意识到了,大声清了清嗓子,一面走进路寝,一面下令,传见魏王使节。
魏王带进京的陈奏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扶微看完了简牍问魏王长史:“皇叔不是在开玩笑吧?翁主划分土地,将来婚配了怎么办?作为嫁妆带到夫家去吗?”
魏王长史显然也很尴尬的样子,“家主说了,别人儿子多,他是翁主多。府里诸姬闹得不成样子,说公子和女公子是一样的生养,凭什么男儿能分,女儿就只能从夫。家主拗不过,故上疏求陛下裁度,若陛下恩准,魏国的推恩便不分男女,一视同仁了。”
扶微抚着下巴问:“魏王共有多少子女?”
长史道:“共有九女二子。今次的事是最受宠爱的一位姬妾提出来的,那位夫人刚生下最小的翁主,脾气大得很……”大概一向对那帮无理取闹的女人很头疼吧,长史一不小心,把魏王家丑都抖露出来了。
九女二子,魏王果然很能生。女儿和儿子于她没有区别,假如均分,对朝廷的把控有利。一张饼两人分,和一张饼十一人分,有天壤之别。她自然希望分得越碎越好,她也很愿意为翁主们争取权益。但是考虑将来会牵扯到婚后土地的归属问题,万一出现整合,岂不又添麻烦?
她沉默,半晌才道:“封邑是皇叔自己的,有这个想法朕不会加以阻拦。儿女不分伯仲,本来是好事,不过有一点需知会皇叔,翁主不可带地出嫁。若嫁予王侯子孙,则地归公田,请皇叔知悉。”
长史向上拱手,“诺。那么臣斗胆请问陛下,若翁主嫁予平民呢?”
“那这块地就是翁主安身立命的底气,我源氏女子不做任何人的附庸,即便是婚后,也不需出嫁从夫。”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魏王长史领命,心满意足地去了。扶微闲下来才觉乏累得厉害,这个时候午间小憩的时辰已经过了,想回燕寝睡觉是不能的,只好在路寝打了会儿盹。等缓过神来,命建业携她的手书去北军传令,调任两位母舅,一位为羽林左监,另一位为左都侯。如此羽林军和卫尉署都有了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她倒真如太后说的那样,心里踏实起来了。
做皇帝不易,每时每刻都在权衡利弊,有时候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起丞相先前同她分析的那些,心里就觉得沉甸甸的。
自她母亲死后,她对太后一直有份别样的依恋,因为欠缺母爱,她心里是拿她当母亲看待的。甚至上次出了韩嫣刺杀案,太后牵扯其中不能自辩,她还是极力的维护她。现在一切开始变味了,如果他们的推断属实,如果幕后的人是太后……她并不惧怕阴谋丛生,只是觉得失望。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那么脆弱,患难的时候可以相依为命,为什么权倾天下后,反倒陷入勾心斗角了呢。
第69章
时隔两天,魏时行那里很快便有了进展。
扶微难得清闲,看外面春光大好,让黄门设了帐幄在花坛旁,打算晒晒太阳,喝茶看书。可惜刚坐下来,便见不害进来传话:“京兆尹入禁中,递了籍牌,在宫门上等候陛下召见。”
她哦了声,慢吞吞支起身子,将案拉到面前。也不想动,就在此处接见吧,便吩咐不害,“把人带到这里来。”
章德殿是帝王寝殿,平时一般不在这里见人的,既然她懒动,难得破一次例也没什么。
黑地绣朱锦的帝王幄帐下青羽垂挂,明珠坠角。鎏金凤鸟熏炉摆在中央,清雅的香气弥漫在柔软的空间里,连地上铺垫的重席都芬芳暗涌。魏时行进帐来,见少帝冠服端严坐于案后,面前的案上摆着一把桐木短琴。他迈左腿,长音嗡地一声;他迈右腿,短音靡靡。到最后他竟踯躅了,犹豫着不敢再上前,站在锦帷下,朝上揖手行参礼。
少帝轻笑,笑容里带了点少年气,将短琴取下来,放到了一旁的地上。
“魏卿请坐。”她向右手边的漆枰比了下,“今日进宫来,可是那个谣言找着根源了?”
魏时行谢恩落座,拱手道:“坊间的人,但凡有牵扯的,臣尽数都拿入大狱了。起先从孩童问起,二十四个孩子众口一词,说有个货郎教他们这么传唱的。然后便是缉拿货郎,御城中走街串巷的又全数拷问,问出一个波斯商人来。那个波斯人装糊涂,给他琵琶骨上打了两根钉后,他终于招供了。据他说,是有人给了他五百金,叫他照着绢帛上所写的四处宣扬。”
又是孩子又是货郎,最后还牵扯上了波斯商人,就为这一句话,也是煞费苦心。
少帝正了正身子,“那个赠他五百金的人,可曾拿住?”
魏时行摇头,“戴着障面相见,根本看不清眉眼。”从袖里掏出布条来向上呈敬,“臣看此物甚有蹊跷,请上过目。”
少帝把东西接过来,就着帐外日光细端详,字迹雄劲,铁画银钩,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
“卿是何意?”
魏时行起身挪过来,指着那绢帛道:“陛下请看,此帛非一般织物,缭绫嵌银丝,不是寻常百姓能够消受的。”
她向来对布料不上心,一切穿戴都由少府负责,所以并不知道这种织物是如何在世面上流传的。听了他的话,把那绢帛捏在指尖仔细分辨,细腻的纹理滑如春水,才觉确实有些耐人寻味。
“你可查过这料子的出处?”
魏时行道是,“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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