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卜卦一见生财: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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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溜达什么?喂蚊子?”

    “这就回去。”李玄度心情极好,把笔塞进大师兄手里,“早点休息。”

    “等会。”祝宸宁喊住他,“你昏睡时做了什么美梦?为何道印时常红似火啊?”

    “额……”李玄度收了笑,脸上神色几番变幻,精彩纷呈。

    忆起梦境中的旖旎春景,水汽氤氲,如浸雾中,她与他在温泉池畔……以及满是鲜花的红喜轿里……

    这下不仅眉心道印变红,脸也红了,支支吾吾半天,他强行抢过大师兄手中水盂,慌道:“我替你去舀水。”

    飞也似地逃出了屋。

    这一晚,大师兄在房门口左等右等,等成了望夫石,小师弟带着水盂再也没回来。

    得出结论:玉京小队里的人都有病!——

    作者有话说:李道长又把自己哄好了。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宋.范成大《喜晴》

    第67章

    苍清今日醒得早, 还不到吃朝食的点,闲来无事干脆拿出凌阳师叔给的册子来瞧。

    册子记载已现世的神物有穹灵玉、锁灵珠、引魂灯、祀毒盏以及虔心炉。

    穹灵玉在临安时已收录进浮生卷中,锁灵珠在她体内, 引魂灯目前在大师姐手里做工具灯, 形如莲花,说是可引渡亡魂。

    祀毒盏则是一个银质茶碗的图样, 不大, 碗口约莫两寸大小, 普通的混在任何茶具饭碗中就能被忽略,说是以魂为引可实现心愿。

    最后的虔心炉, 是个白玉花式熏炉的模样, 能医百病、修补神魂, 但需药引。

    写得也都不详尽, 大约是世人推测而出, 不知真伪。

    软烟罗纱窗上晃过一道修长人影,想来是廊下有人走过, 苍清抬头瞧了一眼, 没在意。

    收起册子,又取出浮生卷来瞧,随手点着上头的异族图像, 当志怪话本在看。

    浮生卷分三部分, 一是神物剪影,二是纷杂的各类异族信息,三是带红点的地图。

    从前她对这些事物并不上心, 遇事也总仗着小师兄在侧,但即使这样一路来也几次身陷险境。

    接下来的路必然更加凶险,苍清的性子, 要么不接手,接手了这领队就要做好。

    她认真读着,正巧看见个有趣的异族,长得好像个菌子?还怕火?注解里说它的能力是……

    门外廊下有人已来来回回走了许久,苍清望着纱窗上他印出的淡薄影子,勾了勾唇角。

    她收起浮生卷,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在人影不知第几次路过门前时,她猛地拉开房门,与门外的人四目相对。

    “小师兄散步呢?”

    李玄度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开门,愣了一会,慌忙递出手中的食盒,“给你,朝食。”

    苍清故意不接。

    昨夜就听见了他的动静,回来了也不来见她,就知道踢石子。

    她不接,他就傻愣愣得一直抬着手,咬着唇也不说话。

    苍清气笑了,往后退一步,做出要关门的假动作,李玄度果然立即上前扯住她的袖子,“还在生气?”

    “你说呢?”

    这么多天过去了,追踪符的事,他至今也没给她一个解释,锯嘴葫芦似的什么也不说,到底还要不要和她做朋友

    真当最大的隔阂,就这么轻易能过去了?

    她也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没有师命,他在知道她是妖时,还会选择她,护着她吗?

    李玄度沉默了一会,说道:“那夜我会先在平国公府,是因为白日里德顺长公主就找我过去,她曾托我师父帮忙寻她送走的孩子,长公主同穆将军并无真情实意,曾同他人育有一女。”

    苍清问:“就是黄莺儿捡来的那女娃儿,赵瑞桢?”

    德顺长公主还真是一点也不“德”“顺”啊。

    “嗯,官家嫌这是桩皇家丑闻,于是长公主便偷偷将孩子送出了汴京,但不知何故出了些差错。”

    他在同她解释昏迷前的那天,为何没有等她醒来一起去平国公府,但这不是苍清最想听到的。

    “既然是皇室密辛,你同我讲什么?”

    “苍清,我在同你解释,我对郡主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她对我也没有,你别避嫌,也别与我生分可好?”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啊。

    苍清垂下头,拼命咬住嘴唇,怕嘴角会不自觉扬起来叫他瞧见。

    她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说:“我知道。”

    头顶上又是一阵沉默,他终是说道:“在信州时,我确实是奉师命去寻人,但并不知道所寻之人是你,也不知你是妖。”

    “嗯。”这也不是苍清想听的。

    “我也确实一路追踪你到船上,我同你道歉,对不起。”

    “嗯。”这依旧不是。

    “我知道你是妖时,我彷徨无措所以口不择言,并非有意戏弄。”

    “嗯,嗯?”这是苍清想听的,她抬头看他,“什么话口不择言?”

    “就是……要将你收进葫芦中什么的。”

    李玄度一手提着食盒,另一手局促不安地抓着圆领袍的衣摆。

    她极少见到他穿这样艳的颜色,绛色的常服配着金色的銙带,平日里不离腰间的葫芦、法器今日都未见,直脚幞头上别着花,像登科的探花郎。

    让她不禁联想,他日后若是穿着这身去当新郎官,必然也是琼枝玉树好看极了。

    李玄度也垂头瞧她,“我认真想过了,即使没有师命,我那时定也不会将你收了,最多会说些讨人厌的话。”

    他对她笑,仿佛阳春三月里最温暖舒适的第一束晨光,照进人心间,将冰雪消融,使万物复苏。

    苍清也笑了,“从信州到衢州的一路上,那个在我身后默默解决了所有坏蛋的英雄是你。”

    她凑近他,想将脑袋往他怀里蹭,“原谅你了,本仙姑大发慈悲,陪你去寻玉京。”

    李玄度却突然往后退了一大步,说话都结巴起来,“你、你别凑我这般近!”

    “你怎么了?”苍清疑惑不解,“你的道印又红了。”

    和他昏睡时一样,红得能滴血,她走近了调侃他,“天下第一还不够,莫非梦里还要做三界第一?”

    她身上的雪松香气,瞬间灌进他的鼻腔,与梦中相拥时一般无二,李玄度慌得一脚从廊下的阶梯踩空,见她还要靠过来,不得不说道:“你是小狗吗?总爱往人身上蹭?”

    “你才小狗!我是狼啊!”苍清微微皱起鼻尖,轻轻给了他一拳,“好好说话会死吗?”

    李玄度这回又不躲了,还咧着嘴笑,只是总在她凑近时后退一步,永远与她保持着两拳的距离。

    她问:“你傻了?”

    他说:“你个花拳绣腿的废物小狼妖,打人都不知道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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