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卜卦一见生财: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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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从都护夫人嘴里听闻,之前派出去的小队还未回来时,她才意识到问题。

    许参军此时已经带着一支小队出城整整三日。

    他竟瞒着她,苍清一下慌了神。

    这个世界的生死,全由氺禄创造好的身份原本寿命来算,该在什么事件里死,就可能在什么事件里死。

    对于将士来说马革裹尸是最常见的死法,她不是在咒许时归,只是拦了一次还是躲不过的事,出事的概率肯定很大。

    苍清稳稳心神,反复在心中说着“会有办法的”。

    要么在这个事件发生前唤醒三人记忆,要么找出氺禄杀了它直接将人带出去。

    前一条基本不可能了,她天天和小师兄相处着,又天天跑来都护府见白榆,这两个都没有清醒的迹象,更别说基本见不到面的都护姜晚义了。

    后一条……

    杀了氺禄扮演的身份,就能破了这个世界。

    那么,直接出手杀掉除了他们四人以外的戏中人……

    苍清来到这里后,见过的人除去许参军、都护夫人和都护,就只有她的女使秋荷、都护府守卫士兵、军医,以及那些孩子。

    谁会是氺禄?

    可如果氺禄不在她见过的这些人中呢?她难道要屠城?不说她没有这个能力,即使有,哪怕是假的世界,她能毫无负担的下手吗?

    “小娘子?小娘子?”秋荷轻轻摇着她的手,打断了她的思绪,“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都护夫人也关心地问她:“阿茴你还好吗?要不要请军医来瞧瞧?”

    苍清回过神,眼前的秋荷一脸关切。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是假的,这只是一出戏,这些人都不是真的。

    带着袖箭的那只手臂在微微发抖,苍清握住拳,只要抬起手再掰动那个小小铁制锁片,她就能立马要了眼前人的性命。

    可……她下不去手,在这个世界的这些日子,秋荷和她相处的时间比小师兄还要多。

    虽说秋荷总管着她,不让她出门,但会将硬粟米做成各式各样的口味,好叫她多吃些;虽然唠叨还爱找许时归告状,但数落她的时候又不忍心说重话。

    会给她的粗麻衣服袖口处绣一朵小花,会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哄她开心。

    甚至她还看到了秋荷对许时归的爱意。

    对于秋荷来说,在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将军亲自教自己功夫,教自己识字。

    而她在家里替他照顾小妹妹等他回家,日子一天天过去,小小的院子里就他们三个人,这怎么不算一家人?这如何叫她不心动?

    所以秋荷又怎么就不是个活生生、会哭会笑的人。

    苍清放弃了屠城的想法,她无力地说道:“秋荷,我们去城门口等他回家。”

    当小队探马踏过黄沙冲进城门的时候,城中人就知一定是出事了。

    如果没有事,回来的应当是一整队士兵,而不是探马先行。

    探马带回的消息是:前一小队在回来的途中遇到敌军埋伏,被夹击困在高昌镇里,虽有死伤,但他们带队的将军是位猛将,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许参军带得后一小队及时赶到,从敌军后方突围进去,与前一小队汇合击退了吐蕃兵。

    这次缴获敌军羽箭千支,横刀百把,锁甲数件……

    都护的意思是:“立刻加强城中防卫,增派巡逻士兵,吐蕃人向来睚眦必报,一定会再找机会来犯。”

    苍清不关心这个假世界打得什么仗,她只关心她小师兄现下如何,为何冲出了突围,还出了事?

    回来的路上,许参军见有吐蕃散兵在欺辱一位镇上的小娘子,许参军想到年纪相仿的妹妹,不忍见其死。

    不曾想这小娘子是吐蕃细作,在许参军上前询问时,用藏刀一刀扎进了他的心脏。

    这么小的年纪这么狠的手。

    许参军闭眼前嘴里念的还是自己妹妹的名字。

    苍清听到这个消息脸一下刷白,脑中也是空白一片,不知该如何动作,愣在原地足有片刻她突然上手抢马。

    “我要去找他!”

    秋荷死命拉住她,但秋荷并不知她力气大,一时不防被甩开去,最后还是都护出手帮着才拦住了。

    也还好是细作年纪小,力道不够没有直接要命,只是血流的太多,眼下依旧是生死未知。

    苍清终于如常所愿进了军营,却并非按她原先所想,扮作许时归的卫兵进来的。

    而是在都护的特许下进来的。

    小师兄被急救的这段时间,苍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愣愣地看着一盆盆血水往帐外送,血淋淋的比黄沙尽头的红日还要刺眼。

    映进眼里,模糊了她的视线。

    等她见到躺在军帐里脸色惨白的人时,一股无力感从心间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叫她难受的直不起腰来。

    她真的很恼许时归,她小师兄的命可系在他身上啊。

    她拉着他紧握成拳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自己的心也跟着跳得越来越慢,连带着阻滞了她的呼吸。

    真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手动了动,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露出里面一长段鲜红的绸带。

    他醒来后看见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张合,说得第一句话竟是:“阿兄给你寻来了新的发带。”

    苍清怔怔望着他手中红绸,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又不知道是在哭谁。

    脑中疯狂的来回着几句话。

    阿兄我错了。

    我不该药你的马,你不要有事,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阿兄说过要带我回长安的。

    这些话苍清差点脱口而出,但她忍着一句也没说,她猜原主药量用少了,出城后马才出状况。

    可开口的时候竟也是哭腔,“你是傻子吗?”

    秋荷不过随口提了句许时茴嫌弃妆匣空空,这个好哥哥就记在了心里。

    “小阿妹怎么又哭了。”

    他说话时那么虚弱,声音也是那么轻,好像下一秒生命就会跟着消逝。

    苍清一抹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她担忧的是小师兄李玄度,许时茴担心的却是阿兄许时归,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许时茴关心兄长的强烈心意。

    看着眼前人的脸,苍清到底说不出那句:我不是你阿妹,不稀罕你的红绸。

    这是来这个世界的第几日了?吃了几碗粟米饭了?

    许时归依旧住在营中的帐子里,但已能走动。

    苍清也因此顺利有了进出军营的权利,她将每一个士兵都认得仔细,她要找出谁是氺禄。

    她会找他们说话,和他们一起吃饭,帮着种地,还会替军医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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