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枭雄的白月光: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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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过家门而不入”,怎么看都有些傲慢。

    南宫雄惊愕,“女郎?他秦邵宗出征何时还带女人了?”

    也不是没有雄主出征带女眷,甚至有许多军队里还会圈养军妓。但据他所知,北地军这块管得非常严, 且秦邵宗过往出征也没听过他带女眷。

    如今一带还带好几个?

    事反必有妖,不对劲。

    “你确定没看错?”南宫雄问。

    卫兵颔首,“三个女郎同乘一车,不过瞧着有二人像女婢。”

    南宫雄看向旁边的张明典,“全术以为如何?”

    张明典:“女郎一事暂不管。只要结盟稳当,莫要说几个女郎,他就算带百个过来也使得。”

    又等了大概两刻钟,南宫雄总算看到人了。

    说起来,两人早年见过,早到当时秦邵宗未及冠,只是个十六七岁、且还不用担家业的少年郎。

    他带着几个侍从离开北地前往各州游历,在青州遇到了南宫雄。一个年少气盛,骨子里傲到没边;另一个及冠不久,刚顺利坐稳继承人位置,正意气风发。

    两人碰到一块,小事也能升级成大摩擦。秦邵宗这边的侍从被打,他转头一把火烧了南宫雄的私宅,并带着人溜之大吉。

    时过经年,当初的大摩擦早已变成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看到这位故人,南宫雄后牙槽还是有些痒。不过客套话还是要说的,只是想到这人怠慢他的信使在先,姗姗来迟在后,这说出口的寒暄难免带了点阴阳怪气,“一别多年,秦君侯英姿更胜从前,看来还是北地比青州更让你待得舒坦。”

    张明典眉心一跳。

    秦邵宗眸光含笑,“北地风光确实好,不然青州的商贾也不会一窝蜂涌过来。”

    南宫雄脸色微黑,正想反唇相讥,忽然瞥见谋士不断给自己递眼色。当即他一顿,随后轻咳了声:“时候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开宴。”

    既是饭点到了,也是酒桌上谈事比较利索。

    开宴。

    上首同置两案,下首左右分坐各方的武将和幕僚。好酒好菜通通端上,酒坛堆积如云,且吃且谈。

    酒过三巡后,南宫雄道:“青莲教那些牛鬼蛇神近来小动作频频,令人厌烦不已。我也不怕与你明说,先前我与范兖州结盟,意欲拔除盘踞在槐安郡的青莲军,结果讨伐在即,兖州军内死了个武将。”

    秦邵宗转着手里的酒樽。

    现今传递消息多有不便,兼之此事特地被捂下,因此他还真不知晓。

    不过,也不意外。

    南宫雄怒而拍案,“范天石那厮居然认定是我方杀了他的人,荒唐至极!我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他军中人作甚?真看他不爽,大不了等到事后再动手。”

    下首的张明典重重咳了两声,“主公的意思是,事后再给他个教训。”

    莫延云哈的一笑,“你们这些文人说话就是喜欢拐弯抹角。不利爽则除之,有何不可?”

    南宫雄也笑了,“秦长庚,没想到你麾下也有如此直爽之人,难得,实在难得。”

    张明典:“……”

    秦邵宗嘴角抽了抽,决定跳过这个话题,“现今你与范兖州已彻底闹掰?”

    “不算。”南宫雄开诚公布,“但也差不多了,总之他如今比起讨伐青莲教,更在意何人杀了他军中武将。”

    呷了一口酒,南宫雄又感叹道:“虽说范天石蠢钝,但架不住其父给他留下的班子雄厚,供得起他挥霍,而且这人……”

    “这人如何?”秦邵宗见他面色复杂,随口递了个话,“难道是运道不错?”

    “你还别说,他的确运道好。”南宫雄低声道:“范天石早年不是捡了许多孤子吗?据说他专门挑些骨骼出众的,足足住了好几个阁院。这百来人中有死了的,有残了的,但也有脱颖而出的。”

    秦邵宗若有所思。

    他在各州皆有耳目,不过是多少的问题。范天石养义子一事他有听闻,不过也仅是如此。

    有人喜欢畜养舞姬,有人喜欢圈养猛兽,自然就有人喜欢到处给别人当爹。

    不过脱颖而出?

    还未有名字能传入他耳中。

    “犬芥。”南宫雄说了个名字,“不过因他时常戴着副鬼面具,许多人都喊他鬼面。此人帮范天石做了许多脏事,不限于除去一些倚老卖老的老臣和他州探子。我一度怀疑去年我青州上供给朝廷的物资,就是被这孙子给劫了。”

    秦邵宗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犬芥,是家犬,也是草芥。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犬芥此人在范天石麾下待不了多久。”

    像是终于抓到秦邵宗短处,南宫雄嘲笑道:“脱离?哪有那么容易?据我所知,这鬼面犬芥是十二岁到范府的,到如今整整七个年头。七年间他做的脏事一箩筐,早就招得仇家遍地。不说范天石那厮不肯放人,就算是他逃了去,到时无人庇护他,范家追杀再加仇家上门,这小子死得更快。”

    秦邵宗浑不在意,径自给自己倒了杯酒,“倒也是。”

    “他想摆脱这局面,唯有两条路。其一,自个抹脖子,早死早脱胎,争取下辈子幸运些,不必给人当家犬。其二么……”

    南宫雄猝地笑了下,“找个比范天石还要有权有势的爹,让这爹把范天石和他得罪过的仇家通通处理了,如此倒能保他平安。不过不是自己亲生的,无亲无故,哪位雄主会当这样的冤大头,吃力不讨好,纯粹自己找事忙,又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就算真是亲儿子,也不见得所有人都肯费大力气。”

    只要姬妾多,子嗣也多的是。

    范天石不就是个例子,姬妾好几屋,不算那些夭折的,光是活着的就有十五六个子嗣。如果那厮真有个那么倒霉的儿子,多半任其自生自灭,全当没生过。

    “所以还是第一条吧,脖子一抹,死个利索得了。下辈子投胎前记得求神拜佛,乞求自己投个好胎。”南宫雄说。

    一个无关紧要之人罢了,秦邵宗语气漠然,“确实死了痛快些。”

    鬼面犬芥不过作为酒中小谈资,南宫雄随便一说,秦邵宗也就随便一听,谁也没在意。

    后面依旧说起结盟一事,包括后面如何应对兖州。

    待要事都谈得差不多,南宫雄对秦邵宗低声说,“我青州的女郎温柔多姿,楚楚动人,秦君侯是否要领略其中风采?”

    “谢过。但南宫青州留着自个领略吧。”秦邵宗放下酒樽。

    南宫雄听他语气平淡,顿时有些不悦了。他青州女郎如花似玉,这人这口吻是何意,看不上吗?

    “听闻秦君侯携女眷同来,难不成你在隔壁宅中藏了个天仙?”南宫雄不由问。

    秦邵宗转过头来,今夜喝了不少酒,他俩周边都堆好了些酒坛,但那双棕瞳并不见混沌,反而像折射着寒芒的刀面,“我此行南下为伐青莲教而来,还望南宫青州能专注于此事。”

    话中话:不该管的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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