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枭雄的白月光: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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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1章 怕你随风去

    带茸茸去隔壁?

    秦宴州后背不由紧绷, 他下意识看向黛黎,却见母亲此时正回首看屋里,似乎忧心方才父亲的话被屋中人听了去。

    妈妈没有发现……

    秦宴州这才望向施溶月, 后者刚好也在看他,两人目光对上后, 小姑娘主动往院口方向走了两步。

    一幕幕在秦宴州脑中掠过,有他在幼儿园时的,有逃荒吃草根的,也有在青莲教中的, 还有与母亲相逢后的。

    他垂了一下眼, 待再抬眸时,乌黑的眼中波澜已平, “茸茸随我来。”

    待走出村长的院子,想起那份协议的施溶月晦问道, “重乐阿兄,你此番剿匪还顺利否?”

    秦宴州知她话中意, “大体算顺利, 但出了点小问题……”

    “出了什么问题?”施溶月不等他说完急忙问,“重乐阿兄你受伤了?”

    她才恢复了些血色的小脸又吓白了,紧张地打量他。但因着她走在秦宴州的左侧,所以没看出什么。

    秦宴州没料到她反应这么般, 脚步有一瞬的停顿。青年摇头, 只是说:“茸茸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她仍在上下看他,听闻那话,没犹豫地颔首,“可以啊!重乐阿兄你说。”

    点头的幅度有些大,连带着施溶月头上那绺呆毛也晃得厉害。

    秦宴州忽地生出一种错觉, 邻居老教授家的那只可爱小狗崽好像回来了。

    它浅棕色的毛毛炸得像蓬松的棉花糖,眼睛在日照下泛着蜜糖似的光泽。平时它就特别喜欢和他玩,无论是他扔的球球,还是一些小指令,它都快快乐乐地全盘接收。

    小狗的世界,没有阴霾。

    两双一样剔透的眼睛似乎跨过时空缓缓重叠,秦宴州不住嘴角勾起少许,“茸茸你会女红否?”

    这话题转得快,施溶月懵懵地诚实点头。

    这世间女郎极少不会女红。布衣家的女儿会靠绣工帮家里减轻担子,而望族家的小娘子则会为自己绣嫁衣。

    这也是为何,最初黛黎让念夏和碧珀教她女红时,二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昨晚施溶月的住处。

    她宿在村长隔壁的王寡妇家,两者相隔大概十来步。而先前匪寇袭村,以黛黎为核心的防线一直拉到这一户人家。

    王寡妇闭门不出,施溶月带着秦宴州进侧房,还让女婢守在门外。

    村中房舍多简陋,此地也不例外,仅一榻一柜一案而已。不过房间被收拾得很干净,角落处还放了个精致小巧的香笼。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很清新,像兰花在开。

    秦宴州在案旁入座,他抬起右臂,用左手指了指右衣袖的破口处,“茸茸,烦请帮我把这个破口缝好。”

    施溶月这时才看到他的衣袖破了,眼瞳收紧了下,“重乐阿兄,你真伤着了?”

    “不碍事,轻伤罢了。”秦宴州催促道:“时间不多,茸茸先将它缝上。”

    施溶月从小匣中翻出针线,回到他身旁跪坐。她一双小手肉窝窝的,但意外的灵活,给银针引线嗖地一下穿了过去。

    秦宴州今日出征,除了着玄甲、披掩肩以外,小臂上还有束袖。束袖将广袖束起,连带着手肘位置的破口也收得很紧。

    他利落除了束袖,散开广袖。

    空置足够,不用除衣亦可。

    施溶月抓着他的袖子一角,眼睫颤了几下,尽可能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衣袖的破口上,但仍旧不能阻止一缕思绪疯狂发散。

    她闻到了草木和鲜血的混合气息。

    过往令她反胃的血腥,糅合了草香以后仿佛成了另一种味道,似摇身一变化作了某种酒,闻着闻着叫人微醺。

    施溶月将脑袋垂得更低了些,生怕被身旁人看出她脸上的异样。

    小姑娘一手执针,另一手扯着青年的衣角,继续以银针穿袍。

    房中无人说话,唯有针线穿过衣裳时的微响。

    施溶月脑袋越垂越低,然而那一声声咚咚咚的巨响却愈演愈烈。

    秦宴州在想着后续,待他回过神来,发现一个小脑袋快埋到他臂弯里了。

    “茸茸?”秦宴州疑惑,“你是不是近视?”

    “……啊!”

    *

    小辈在紧锣密鼓地缝衣裳,黛黎仍在主院。起先她也想和儿子一同离开,却被秦邵宗告知小子无事,而此地还需要她。

    且后来,确确实实发生了些事。

    郭奈剩下那条胳膊在来寻她时被贼寇削了去,本来做好止血工作即可。

    人还在,活着就行。

    结果这边丁连溪刚为其包扎好,一刻钟不到,郭奈陡然嘴唇变黑,竟硬生生呕出一口鲜血来,两眼一翻就没气儿了。

    这一变故太快,快到丁连溪来不及应对,只得眼睁睁看着人倒下。

    申天鸣瞠目结舌,质问脱口而出,“你在他伤口里添了什么东西?”

    “血口喷人!”丁连溪气得丢了医者的儒雅,“某只为他止血,从未动过其他手脚。”

    “郭常侍嘴唇乌黑,是中毒无疑。而先前他还好端端的,为何独独在你接触他以后暴毙?”申天鸣反问。

    丁连溪冤得很,“自然是他来之前已中毒。”

    申天鸣冷呵了声,“你为杏林,他若先前中毒,你如何能看不出来?但你却只字不提,分明是故意而为。”

    丁连溪咬牙道:“为断臂止血耽误不得,哪来那般多的功夫望闻问切?”

    “巧舌如簧。”申天鸣只说。

    “申将军。”冷沉的一声落下,携着不加掩饰的锋芒。

    申天鸣的面色又难看了几分。

    秦邵宗淡淡道:“申将军莫要忘了,当初抓到的夜袭俘虏亦是毒发身亡。对方擅用毒,且最初袭营直奔你们而来,申将军是否想过朝廷人马才是他们的目标?”

    申天鸣反驳说,“那日扎营时并无偶遇所谓路人,倘若对方是真贼寇,焉能知晓我方扎营位置?”

    说来说去,他依旧怀疑北地操控一切。

    秦邵宗轻啧了声,不愿和这等蠢人费口舌。

    “君侯,贼首已擒获!”这时外面传来了丰锋的声音。

    屋中几人闻言出去。

    黛黎方才没进屋,只站在外面听他们争执,如今见丰锋和胡豹同来,还压着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

    那人相貌平平,皮肤晒得黝黑,和庄稼汉无二。只不过在他瞧见和秦邵宗一同出来的申天鸣时,突然冒出一句,“还望君侯莫要食言。”

    在场众人脸色皆变。

    “竖子休得胡言,君侯何曾应过你什么!”丰锋呵斥道。

    胡豹同样也怒道,“混账东西,你分明知晓已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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