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是枭雄的白月光: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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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屋中有了光亮。

    邝野和丰锋一众人今夜也喝了不少,北地武将的酒量都很好,不过他们比起上峰要逊色些,故而如今脚步也慢了几拍。

    最先踩入正房门口的是丰锋。

    他正想和秦邵宗说今夜守值一事,然而刚抬首,丰锋便打了个激灵,酒气顿时散了几分,忙往后退。

    眼前却还浮现着方才那一幕——

    着轻薄红纱衣的杜女跌坐在地上,不知是摔倒时不慎扯了衣裳,还是其他,此时她胸前敞露出大片风光,只差少许一双雪球就要蹦出来。

    她却宛若未觉,只泪眼朦胧地看着身旁男人。

    到底是上峰的女人,哪怕她是已被遣散的姬妾,丰锋也下意识把门带上退出去。

    秦邵宗走到椅前大马金刀地落座,今夜董宙几人有意劝他酒,他饮酒甚多,不过除了深色的皮肤带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红,倒看不出有醉意。

    杜曼香没有起身,她膝行过去,“秦郎……”

    秦邵宗开口了,第一句却不是对屋中人说,“关什么门?丰锋,把门打开,再滚进来。”——

    作者有话说:来了[空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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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章 白月光

    外面的丰锋被这一呵, 酒意又散了几分,忙“咯滋”一声推门入内。

    浅浅的月光再次溜入房中,屋中人犹嫌不足, 又道:“外面的都进来。”

    邝野和白剑屏面面相觑,不敢违抗。

    于是仅是片刻功夫, 屋中光景大不一样。一水儿牛高马大的武将在秦邵宗面前排开,仿佛连成一堵坚硬的高墙。

    杜曼香面对秦邵宗,侧后方则是一众醉醺醺的阳刚武将。她夹在其中,像荒野黄沙里被风吹来的一片花瓣, 很快被沙尘侵蚀得又干又蔫。

    如芒在背的杜曼香僵住, 浑身不自在,到底没忍住将故意滑落的外裳悄悄拎起了些。

    秦邵宗此时才开口, “说吧,何人安排你来长安?”

    他大婚前, 给了后院的姬妾每人一笔银钱和房契铺契,随后将之全部遣出府。至于离开后, 她们是被娘家人接回, 还是另外嫁人,都与他无关。

    除了,牵涉到针对北地的阴谋里。

    渔阳到长安何止千里远,杜姬若无人相助, 岂能平安抵达皇城?

    董宙好女色, 看中杜姬也寻常。但他没有将她收入后院,而是派到长乐苑中当舞姬……

    事反必有妖!

    *

    隔壁院内。

    “咯咯。”有人叩门。

    房中的谢元岳本已躺下,闻声含糊地喊了句何人。

    “谢司州,仆是长乐苑的杏林,受董丞相之命来为您治疗。”那人答。

    谢元岳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 想起离宴时董宙随口提了一句待他回房后,再派个杏林为他看诊。

    他在宴上挨了秦长庚一脚,当时虽立马招了医师,但为了不在人前显弱,只粗略查看,就被他挥退。

    如今,确实不大舒服。

    谢元岳吸了一口气直起身去开门,门口站了个挎着木匣的男人,他正欲让对方入内,忽见一道熟悉的身影穿过侍卫把守的院门独自前来。

    来者不是姜师又是何人?

    “谢贤兄,我有一要事寻你。”姜师像喝醉了酒,步伐沉重。

    谢元岳在门口迎他,“何事值得你漏夜前来?”

    姜师像是后知后觉有第三人在,他打了个酒嗝,大舌头道,“谢贤兄你先疗伤,待医师与你看完,我再同你细说如何对付那个趾高气昂的武安侯,此番必将他千刀万剐!”

    谢元岳本想拒了姜师,让他有事明日再讲,不差这一时,结果却听他语出惊人,当下忙捂着他的嘴把人拽入房中。

    “慎言!”谢元岳沉声道。

    他和北地等人住同一个大区,彼此间也就隔了几面墙。

    隔墙有耳,不可妄言。

    门一关,三人同处一屋。

    姜师嘟嘟囔囔地说着话,含糊极了,叫谢元岳听不清他在讲什么。后者干脆将人扔到一旁,自己则除衣给杏林摸骨散淤,“姜豫州,且你先醒醒酒。”

    好半晌,杏林收回手说:“谢司州,仆已吩咐女婢熬了一份散淤药,药稍后送至,还请您趁热喝完。那药兼有安眠之效,服用后会出现困顿,实属寻常。”

    谢元岳颔首,“我知晓了,你先出去吧。”

    确实是“稍后送至”,杏林前脚刚走,端药的女婢后脚就来了。

    “放下,退出去吧。”谢元岳挥手。

    房门重新合上。

    “贤弟可醒酒了?”谢元岳盘腿坐于案旁。

    姜师按了按太阳穴,“今夜实在喝得多了些,让贤兄见笑了。”

    “既然醒了酒,那你回吧,早些休息,明日得回城。”谢元岳端起药碗,入手温度适中,他一饮而尽。

    姜师看着他喝干净了碗里的药,眼底掠过一丝诡异的暗光,“贤兄难道以为我方才说有办法是随口胡诌?不,我是真有一出锦囊妙计,能叫他秦长庚焦头烂额,成为众矢之的,不得不背上骂名任人宰割。”

    他说得太笃定,谢元岳闻言,松散的脊梁缓缓直起,“贤弟有何妙计?”

    姜师起身走到他面前,“董相在宴上放言,我们相聚于长乐苑既是联络感情,也是为后续剪除奸佞做打算。其实你我皆心知肚明,此行只为除佞。但佞贼狡猾,龟缩于壳内不肯出,若放任不管,待到明日金乌升起、长安城门大开,亦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谢元岳迟疑猜测道,“贤弟,你是想引蛇出洞?”

    “非也。”姜师笑着摇头,“他秦长庚打定主意当那缩头王八,又怎会忍不过这断断一宿?引蛇出洞不会奏效的,唯有一脚踩塌蛇洞,把他的龟壳砸个稀巴烂,如此才能制他。”

    谢元岳没听懂,“如何砸?”

    “自然是用利器破局。”姜师笑容更深。

    谢元岳眼前的光影忽地分开又重合,他头晕目眩,好像方才喝的几坛子酒一并涌上头。

    哦,可能是先前杏林开的散淤药起作用了吧。确实令人困顿,但姜豫州还在,他不能睡过去。

    谢元岳晃了晃脑袋,症状却有增无减。到底不愿在如此重要的节骨眼掉链子,他强撑精神问,“利器何来?”

    “利器啊……”姜师紧盯着谢元岳,趁对方垂头打盹似的那瞬间,猛地抽出腰上的短刀,朝对方胸口用力一扎,“自然是从面前取来!”

    一道细微的血线“嗞”地射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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