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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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好端端脱走做什么?!

    温画缇再摸腰身,发现连匕首都没了,顿时心境低谷。

    这下完了,要比军营还难走。

    温画缇裹住脸,哀嚎不休,直到桃夭进来,带她沐浴更衣,她才闷闷不乐地起来——看来只能先按兵不动,再寻觅旁的逃跑良机!

    桃夭比她大两岁,是乐伎坊的姑娘。

    沐浴过后,桃夭按红娘的嘱咐,先教她弹瑶琴。

    对于琴艺,温画缇是半点不精。桃夭教,她心不在焉,也学个囫囵吞枣。最后桃夭说:“算了,我还是告诉红娘,让你学学歌舞吧。从最好学的《采莲》开始,傻子都能学会。前日有个新来的妹妹,她也是学《采莲》,一个时辰就会了。”

    温画缇麻木地点头。

    乐伎坊这地方,看守很是森严。

    这座坊共有三楼,一楼搭建大幕台,供宾客吃酒观舞。二楼则是厢房,有达官显贵不愿挤在一楼观歌舞的

    ,就会到楼上来。而三楼,则是姑娘们休息,学乐学舞的地方。

    红娘虽告诉她,这里是卖艺的,可头日观察过来,她发觉也不像红娘说的那样简单——有纯卖艺的,比如桃夭姐。也有不纯卖艺的,进厢房后会伺候宾客,与之欢好。

    这一通观察下来,温画缇越发觉得,她得赶紧离开。

    屋漏偏逢连夜雨,夜晚时分,红娘突然来告诉她,“牡丹啊,有个大官人想点你,你要献个舞。”

    “点我?”

    温画缇刚学完舞,正在屋里擦汗。她紧张地问红娘:“为何突然点我,可我,可我什么都不会啊,我不精舞曲,连《采莲》都没学熟呢,去了只怕贻笑大方,有辱咱们乐伎坊的名声”

    “啊,都一天了,《采莲》你还没学会啊?”

    红娘不可置信,“算了算了,不会也无妨。你虽跳得不好,但胜在你脸耐看啊,大官人就是看看你的脸,也够了。”

    “看看我的脸?”

    温画缇更加紧张:“不会要卖身吧?”

    “哎呀不是,你别怕。这位王大官人的妻子故去,他正难受着。平日就爱看舞,你快去给人跳。”

    “他爱看舞?那更不该我去了,红娘,我跳得不好!”

    温画缇还没力争完,已经被红娘推出屋子。

    红娘抓住她手腕下楼,一路走到二楼的厢房,才把她推进去,关好门。

    咚得一声,温画缇再往后拍门,却发现已经锁死。

    她只能转身。

    这间厢房很是雅致,都是梨花木桌,有低案,软榻,壁上是花鸟画。厢房的中间放了一张刺绣山水的屏风,峰峦如聚。

    温画缇刚转身,就看见屏风后的影子晃了一晃,但是很快又坐下。

    这位就是王大官人吗?

    她觉得奇怪,红娘不是说王大官人光看她脸就够了,可是隔着屏风,连她都看不清王大官人,此人还能看清她的脸吗?

    温画缇按红娘教的,先行一礼:“小女子牡丹,来此为大人献艺。小女子才疏学浅,只会跳《采莲》,不知大人可介怀?”

    此刻她巴不得王大官人介怀,再狠狠鄙夷她,让她出去,换个能跳的人来。

    然而,她的希望落空了。

    此人竟然并不在意,似乎在抑制,甚是客气说了声:“无妨,你跳吧。”

    出声的刹那,温画缇怔住了。

    这嗓音好耳熟,和卫遥有些像。可又不太一样,比卫遥低沉些。电光火石间,她脑海划过不切实际的猜想——难道是卫遥?

    不,应该不至于!

    如果是卫遥,就不会平静坐在屏风后。姓卫的满洛阳贴示她的画像,五百金子悬赏,这摆明恨死她了,要追杀她。世上声音相像之人很多,或许是碰巧了。而且红娘不也说,他姓王吗?

    温画缇吸口气,应道:“好,那小女子献丑了。”

    屏风后的影子一挥,琴曲也响起。

    《采莲》这支舞简单,并不长,她随着琴音舞动,很快就跳完了。

    这下跳完,连温画缇都觉得尴尬。她四肢实在太过僵硬,扭起来像蜈蚣,想必王大官人看完也觉得伤到眼睛,要赶她出去

    温画缇默默等着,没想到片刻后,此人竟然鼓掌了。

    屏风后,黑影腾起,又坐下。

    长大了,都会跳舞。他嘀咕着什么,很是激动,似是又在抑制。于是大灌一盏茶,清了清嗓子遂言:“跳得甚好,牡丹娘子很用心,看赏!”

    立马有人封来一锭五十两的纹银,温画缇惊呆了。

    她捧起银子左瞧右瞧,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很快还有小厮递来一篮芍药:“送小娘子的。”

    要不是她是被迫献舞,她真要对这位王大官人感激涕零。

    这么快就有五十两了,攒够五百两还不轻松?她甚至觉得计划逃走,还没有攒赎身钱快呢

    只不过她瞅着怀里一篮子灼灼芍药——她明明叫牡丹,为什么要送芍药呢?

    算了,这位大主顾一定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温画缇收下纹银,拿了花,与屏风后那人致谢。正要转身离开,他突然道:“别走,你陪我说说话吧。”

    声音出来,她不禁抖了抖。

    王大官人已经给了五十两,本来说说话也没什么。可他嗓音跟姓卫的有些像,以致于温画缇都不是很想搭理。

    她秉着攒钱的意志转过身,“那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要求提得不可理喻,本意是让王大官人打消主意,没想到他倒欣然接受了。

    王大官人沉默了下,“好,一句十两。”

    十、十两?

    她再度惊呆。

    这话是什么金口玉言吗?

    一句十两,她只要跟王大官人说上五十句,就有五百两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温画缇立马走不动道,抱着花篮转身坐下,笑容灿烂:“好嘞,您说。”

    屏风后的人沉思片刻,首先问:“你是哪里人?”

    “小女子祖籍青州。”

    一句答完,立马有人给她桌上放了锭银子,足足十两。

    温画缇瞪大眼睛,钱这么好挣吗?今日真是走财运了,难看的舞都有五十两,看来王大官人不仅眼睛不好,还财大气粗。趁着财运,她一定要多挣些!

    那人继续问:“你家原是做什么的?家中还有何人?”

    虽不知道王大官人为何要问这些,不过见他始终不逾礼,温画缇也就大大方方答了。

    她把自己如何从洛阳离开,被抓到军营,又流落乐伎坊的故事跟王大官人说了遍。有些部分她并不想解释太清,也就含糊带过。

    屏风后那人听完,少顷无声。

    最后,他突然问道:“你若攒够了钱赎身,以后想做什么?想去哪里?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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