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为何那样: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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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宋流景躺在床上,沈凤仙坐在床边观察。房间的另一头,一扇屏风后,温季礼泡在一桶药水里,宋乐珩失神地守着他。

    吴柒鲜少见到宋乐珩这样的失魂落魄,心里边儿也跟着难受。他沉默片刻,走到沈凤仙旁边,见宋流景的胸口晕开着大片大片的血,脸上已是没什么活人气了。

    只要稍微串联一下之前的事,吴柒轻而易举能猜出个大概,想着这几人斗法,平白无故让宋乐珩跟着吃了遭苦头,他就烦躁气闷得紧。皱眉看了看宋流景,吴柒问道:“这小子还有救吗?”

    “没了。应该是死九成了。”

    “……”

    吴柒更烦。宋流景要真死了,那不得给宋乐珩留碗口大的疤在心眼儿上。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道:“什么叫死了九成?你不是很厉害的医师吗?怎么就断个生死都断不明白?他到底是死还是没死?要是没死,你赶紧给治治。”

    “治不了。”沈凤仙严谨道:“宋流景是蛊人。医家创立了千年,对蛊人的了解还不足三成。他的死活我插不了手。”

    说完,她把目光从宋流景身上转移到吴柒身上,忽然眼神都亮了一下。吴柒只觉得后脖子一凉,就听沈凤仙一本正经地问:“你是她爹,那也算宋流景半个爹,能做主把宋流景的尸体给我吗?我想拿回去剖开看看。”

    吴柒:“……”

    这还是人话吗!

    吴柒刚想破口大骂,宋乐珩冷不丁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疲累麻木:“柒叔,你把阿景带回军营吧。帐子里烘暖一些,别冷着他,他会醒过来的。”

    温季礼出事的时候,系统提示了阵营解散,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提示属于宋流景的粉丝阵营解散。

    这就说明,窜心钉取出来,应当是并没有威胁到宋流景的性命。温季礼说,这窜心钉或许从头到尾是个骗局,指不定真让他给说对了……

    宋乐珩叹了口气,属实有些太累了。她呆呆地坐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温季礼。

    吴柒先一步带走宋流景,沈凤仙也要离开之际,到宋乐珩的面前叮嘱道:“这药水,得泡够三日,边上需有人守着,水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热,还要防他溺水。”

    “知晓了。我会守着的。”

    沈凤仙转身要走,想了想,又道:“萧仿此次受蛊毒之苦,被重创了五脏六腑,今后比起温季礼的身子,好不了多少。我与你说一声,这里面的人情,你自己斟酌。”

    宋乐珩应了声,等人都走尽了,她方苦笑了一声,收回视线闭上眼睛,脱力地靠进了椅背里。

    于温季礼而言,那是一段很漫长的黑暗。最开始,什么都没有,万物混沌。到后来,仍是漆黑,但他听到了宋乐珩与别人说话的声音。

    有时候,是和吴柒。

    ——那小子还是没醒,你确定他能活?哎,这事儿给闹的,你也累,还他爷几头都不讨好。沈凤仙说那萧仿半死不活的,以他的心性,以后指不定会报复你。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等温季礼醒了,我便去看看阿景。他就是心里气不过,与我闹脾气。

    ——那你和温季礼……

    ——再说吧。

    有时候,又是和张扬的少年说话,是燕丞。

    ——哦哟,听说你这儿乱成一锅粥了,我来看看热闹。啧,后院起火?不是我说,你这儿的事儿,比后宫都精彩。

    ——还行吧,你家的家事儿也精彩。

    一阵输出,全是燕丞骂人的鸟语花香。

    再后来,便是和李文彧。

    ——宋乐珩,你还要守着他几天嘛?换个人来守不行吗?

    ——我生死未定的时候,他也守着我。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守着他了。

    听多了,温季礼便不想醒了。

    这药浴的效果极狠,泡得他浑身都火辣辣的疼,药气也熏鼻子。可他不想睁开眼睛,不想醒过来。

    如果不醒,他就能继续藏在她的身边。

    他是这么想的,可他忽略了,他们素来深知彼此。他只觉得有人在帮他束发,重新给他整理好发冠。他听见宋乐珩唤他:“好了,军师也该醒了。我让冯忠玉去城里的铺子给你新买了身衣裳,你起来试试合不合身吧。我还买了一些果脯,糖豆,都是口味很甜的。这个发冠,也是我替你选的,不知合不合你心意。”

    发中的玉簪被人抽走了。

    温季礼能感受得到,那一下,心好像也被剜走了。

    “你之前只戴簪,很少束冠。但我们初见那会儿,你是束冠的。只是来岭南过后,就少见了。大抵是……太忙了。也怪我,总让你跟着熬更守夜的。”

    温季礼慢慢睁开眼,药水太热了,熏起一层水雾来。他往边上看去,看见屏风后头的桌子上,放着崭新的衣物,还有很多包好的果脯糖豆。

    多到他能吃许久。

    宋乐珩给他束好了冠,转手把那支玉簪藏进了袖口里,稍微退开些,道:“要我拿镜子让你看看发冠的样式吗?”

    “不了。多谢……多谢主公。那些糖豆……”

    “在路上吃吧。”宋乐珩解释道:“我让江渝问过,这些糖豆包起来,不让虫子啃了,就能保存许久。就是夏天的时候,你得放冰鉴里,免得化了。关外……我不知有没有做这些糖豆的,你多吃些甜的,嘴里就不会长久都是药味了。”

    温季礼心如刀绞,一低头,想咽下去喉咙上的哽咽,泪珠子却坠在水面上,荡开涟漪。

    “主公……是要我走吗?”

    宋乐珩默然了良久。

    她熬了三日,熬得眼睛通红,满是血丝。此刻眼底也是亮晶晶的,氤氲一片。

    “我让你留下,就太自私了。你我家人之间,已生嫌隙,无法弭平。阿景和萧仿……就如宋阀和萧氏,是两个无法融合的势力,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的。你担了萧氏十数年,我不能……不能让你因为我,放弃萧氏和家人。那滋味,不好受。”

    “抱歉……”

    “不用抱歉。要说,我也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往日是我思量不周,一意孤行,万幸……没有做出误你一生之事。将来你我若是战场上再见,也不必……不必念什么过往的情分。人这一生,太长了,情爱一事,本是过眼云烟。”

    宋乐珩站在温季礼的身后,拼命咬住话里的哭腔,只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温季礼不敢回头,不敢去看她,也不敢让她看见自己脆弱、难堪、寡断狼狈的一面。

    “那支玉簪……”

    “对方生死,以后都不必留心了。断不干净,反而是痛苦。那枚黄玉戒指,还有庚帖,我都放在衣物上,你……你收好。温季礼,你出城……我便……便不去送你了。凤仙儿那边,她说若无事,会半年前往北辽,与你施一次针,你临行前,见一见她吧。”

    宋乐珩说完,快步绕过屏风,走向门口。

    温季礼慌张叫住她:“主公……”

    宋乐珩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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