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为何那样: 220-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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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江稍感愕然,冷笑出声:“岳先生,你和你兄结义时,没立过同生共死之誓?你不怕遭报应啊?”

    岳听松顶着那张文人脸,说的却尽是奸险言辞:“道不同,不相为谋。若结义时我知他如此短视,也不会自甘堕落。今日,当着首辅和两位家主的面,我岳听松愿断袍立誓!”他用力撕下一节衣袂,以彰决心:“我与傅庭修,恩断义绝,再无关系!我心向首辅,只要能为首辅做事,背千古骂名也无怨无悔!只求首辅给小人一个肝脑涂地的机会!”

    他重重磕下头去。

    贺溪龄沉默半刻,拿起桌案上一块刻着贺家图腾的木牌,如赏赐给一条听话的狗,扔肉骨头般扔出了那块木牌。

    “事成,你为贺府门客。待时局稳定,老夫荐你入朝。”

    “多谢首辅!多谢首辅!”岳听松亢奋地捡起木牌,如获珍宝般抱在手里,磕头磕得更加卖力。

    魏江见事已至此,若他再不出策,必会被怀疑,便挪去了贺溪龄身旁,矮声说:“首辅,此事可为,但不能由世家动手,否则,人心尽失,更落口实。”

    贺溪龄略是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要杀寒门,有一方势力极为合适,且能祸水东引,让世人误会寒门都是因宋乐珩而死。”

    “你的意思是。”

    魏江把头埋低:“正是与宋阀有仇的萧氏家主,曾经的宋阀军师,温季礼。”

    *

    将近亥时二刻,洛城宵禁已启,大街小巷都寂无声息。铺展开的浓夜下,一辆华贵的马车穿过空无人烟的巷道,停在了城南一处宅院的外头。

    魏江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仔细地搀扶住下车的贺溪龄。贺溪龄抬眸打量,见那院门狭小,也没有匾额,只两盏灯笼挂在檐上,于秋风里使劲摇晃。

    他先前的本意是让魏江去请温季礼过府一叙的,没成想,温季礼是个死倔的性子,回了话说身体不好,走不了路,让贺溪龄自己去找他。贺溪龄毕竟是有借刀杀人的心思,哪怕满腹怨气,也只能趁夜来了这座偏僻府宅。

    那宅里没有下人,也没怎么打理过,处处是一派萧瑟景象,花园里俱是掉落的枯枝残叶。约莫是夜里没什么人走动,院中也不点灯,只有一地的月色照明。萧恪拎着灯笼在前头引路,贺溪龄年纪大了看也看不清,一不小心就被地上的树枝绊倒,差点摔个狗啃泥。幸得魏江一把将人扶住,他才没有在这儿卸了面子。

    他出于身份不好抱怨,魏江却是无所顾忌,道:“首辅大驾光临,你们这院子里怎也不掌个灯火?”

    萧恪头也不回,面无表情地答:“家主说,灯多了晃眼睛。你们要跟跟,不跟就离开。中原人哪来那么多屁事儿。我们在草原走夜路不打灯笼也不见踩着马屎。”

    贺溪龄:“……”

    魏江:“……”

    魏江挤眉弄眼道:“粗俗,太粗俗了。首辅您看,这些野蛮人就只适合干点杀人放火的勾当。”

    贺溪龄瞄了眼魏江,魏江识趣地闭了嘴。到得过了花园,眼前豁然就有了光。那主舍是间新修的竹屋,大抵才建起不久,整个院子里,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竹香气。房舍前后都做了推拉的竹门,此时竹门未合,一眼便能望穿,看到那后院里种着许许多多的……

    岭南常见的仙人掌。

    那些仙人掌也是才栽下不久的,还都是幼苗。在这样一座清雅的竹舍后头,总显得有几分违和。

    萧恪领着两人在竹舍外脱了鞋,贺溪龄和魏江一进屋子,就看到一面雪绸的半透明屏风。屏风后的矮长案前坐了一个人影,正拿着一个铜勺放在小巧的火炉上,烤制着什么,烤得满屋子都是扑鼻的甜味儿。屏风的这一端,也放了长案,案上备好了热茶,案前放好了坐垫。

    见贵客至,主人轻声道:“抱歉,某今日实是出行不便,方有劳首辅来此,还望首辅不要介怀。请首辅坐下一谈吧。”

    贺溪龄撩开衣摆,于案前坐定。

    魏江则是走到后院那方的门边,一面瞧着那些仙人掌,一面问道:“萧家主这是在制糖?”

    “嗯。随身的糖吃完了,只能制一些。首辅和魏大人要吗?”

    魏江还没来得及说要,贺溪龄就岔开了话题:“洛城里什么都有,何需亲制。”

    “总有些东西,是要自己亲手做的才安心,以免生了纰漏。就如首辅今夜,不也亲往寒舍吗?”

    “此话不假。”贺溪龄敛低眼眸,任由茶烟氤氲在眼下:“至亲血仇,也当亲报,才有快意。”

    “某与首辅所思亦同。”温季礼将烤化的糖汁倒进竹子做的模具里,动作慢条斯理的,话音也不疾不徐:“自西州到洛城,路遥千里,正是为此。贺氏屹立中原四百余年,如何甘于人下,某等首辅,已有许多日了。”

    贺溪龄默了默,浅浅笑了声:“都说宋阀的军师先谋后动,走一步计十步,你自西州而出时,莫不是就料想老夫与宋乐珩终是不可同路,你想坐收渔翁之利?”

    “萧氏太小了,做不了渔翁。某只能为那江中鲤,替渔翁扫清些小鱼小虾罢了。”

    “换什么?”

    “饵料。”温季礼倒完糖汁,放下了铜勺,举目看向屏风对面,与那道隔空的视线交汇:“古来关外者,皆只为此。且萧氏夹在北辽和中原之间,需要倚靠。”

    “饵料几何?”

    温季礼那铜勺轻轻敲了两下桌面,萧恪即刻进屋来,将一份书柬放在贺溪龄的案上。贺溪龄打开看了须臾,“啪”的一声合上书柬道:“未免狮子大开口了。”

    “中原世家,不差这冰山一角。合作的基石有了,今后,萧氏可为世家手里最好用的刀,毕竟,我与首辅,所谋相同。”

    贺溪龄此番只默了一息,便拿着书柬起了身。魏江跟过去替他穿鞋,他才叮嘱道:“将名单予他。”

    “是。”

    鞋一穿好,人便走了。

    魏江蹲在门口,看着萧恪拿灯笼追上去给贺溪龄照亮,两人都出了院子后,他才把刚给贺溪龄穿鞋的手放在鼻下闻了闻,闻得是一脸的嫌弃。

    事实上,世家的人每日都要熏香,那香还是特调的,比旧年宋流景自用的香都不知要名贵多少倍,别说鞋,就连袜子都是下人提前熏好了香味的,压根儿没什么臭气。可魏江就是觉得,自个儿这手,臭得都快不能要了。他在衣服上擦了擦,而后才从袖口里拿出岳听松理好的名单,绕过屏风,走到温季礼那边儿去,跪坐下来在名单上勾画。

    “今日时间有限,那老杂种在门口等着,我只有片刻说话的空隙。”魏江在傅庭修的名字上画了红,一抬头,看见温季礼那面色苍白得像死人一样,吓得一抖,道:“这才几天没见啊军师,咋就这样了?主公负你了?”

    温季礼面无异色,垂下眼继续烤糖,说:“世家是否怀疑你了?”

    魏江一默,苦笑道:“怎么看出来的?”

    “他故意留你,是在试探。”

    “嗯。哎。”深深叹了口气,魏江又埋下头,迅速勾好几个人名,把名单推去了温季礼跟前:“这些人,是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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