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夫郎打天下: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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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泞难行,人马极易陷落,故行军需顾及时节……”

    段令闻屏息凝神,全部注意力都在景谡的声音和这张地舆图。

    之前在吴县时,他也看过一些兵书,只不过,兵书上所写的字于他而言,实在是晦涩难懂。

    此时此刻,在景谡的话下,这幅舆图仿佛活了过来。

    段令闻不自觉地越听越入神,他原本只是端正地坐着,渐渐地,身体微微前倾。不知不觉间,他的脊背完全放松下来,几乎贴合进身后景谡的胸膛。

    他看得如此专注,以至于当景谡的讲解稍有停顿时,他还会无意识地用脑袋蹭一蹭景谡的下颌。

    景谡顺势环住他的腰肢,不动声色地往怀中收紧了几分。

    见段令闻看得入迷,他忽然间低下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侧。

    然而,段令闻没有察觉。

    微凉的唇,极轻地落在了段令闻的后颈上。

    段令闻动了动,但仍没有察觉。只是身体越发靠近那张舆图,试图要看得更加真切些。

    景谡忽而一笑,他微微轻吮了一下,沿着他颈后的肌肤,一路留下细密而湿濡的轻吻。

    “嗯……”段令闻忽而一颤,从沉浸中被拉回现实,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你……”

    短促的气音方一出口,温热的气息尽数覆盖在他的耳垂之处。

    景谡的唇齿极轻地含咬着那一点柔软的耳肉,双臂更紧地将他贴近自己的怀中。

    段令闻几乎是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呜咽般的轻吟,身体霎时软了下来,若非景谡的手臂紧紧箍着他,他几乎要坐不稳。

    轻柔的啄吻混合着灼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落在他的耳后,那片肌肤迅速染上绯红,烫得惊人。

    他的手搭在景谡环在他腰间的胳膊上,指尖微微蜷缩,却不知是该推开还是拉近。

    景谡手臂微一用力,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将人圈进自己的怀中。

    段令闻缓了缓,这才仰头看他,小声控诉了一句:“你干什么……”

    景谡望着他,目光落在他微张的唇上。他的呼吸粗重了几分,只需再凑近几分,便能尝到那唇瓣的甘美,只近在咫尺。

    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覆下的前一瞬,景谡猛地偏开了头,将额头抵在段令闻的颈窝处,发出一声沉闷的喘息。

    他若此刻放纵,被点燃的渴望必定如野火燎原,绝不可能浅尝辄止。一旦开始,必定难以控制,只会将人彻底吞吃入腹,折腾得他明日连马背都难以坐稳。

    段令闻有些无措,急促而混乱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他有些担忧,“景谡,你怎么了?”

    良久,景谡才似乎勉强平复下一些,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略过他的唇瓣,“……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亲你。”

    闻言,段令闻迟疑了片刻,在景谡正要继续和他讲地舆图分散心神时,他忽地主动凑近,亲了亲景谡的脸颊。

    一触即离。

    景谡整个人猛地一僵,心脏似乎都停跳了一瞬。

    他的手收紧了些,下一刻,他又有些匆忙地将人从自己腿上抱下来,安放在一旁,哑声道:“你先继续看一会儿……我出去透透气。”

    说罢,他猛地站起身,甚至不敢再看段令闻一眼,落荒而逃般走到帐外。

    第26章 兵法

    入夜, 寒星黯淡。

    营地边缘临时搭起的简陋窝棚里,两名流民正裹着刚得来的厚实旧衣, 靠着彼此。日里的惊恐稍褪,此刻难得的安宁与温暖让他们昏昏欲睡。

    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靠近,惊得两人一个激灵,猛地睁眼,警惕地望着来人的方向。

    “陈参事。”两名守夜的士卒朝他行礼。

    来人正是陈焕。

    陈焕笑着颔首,低声解释道:“听说这两人是南阳来的,我忽然想起, 我有个老乡也是南阳人, 想着也是有缘, 我来找他们唠嗑一下。”

    守夜的士卒自然不会阻拦他,只道:“请便。”

    只见陈焕揣着手,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酒囊,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二位老乡, 还没歇下呢?”陈焕的声音放得很低, 带着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般的熟稔, “夜里凉, 来喝口酒驱驱寒吧。”

    他说着, 便将酒囊递了过去。

    年长的流民犹豫了一下, 但对方衣着偏向文士,他们这些人,对读书的儒士尤为好感, 总觉得士人的心更良善一些。

    于是,他的戒备心稍减,讷讷地将酒囊接了过来,低声道谢:“多谢, 多谢……”

    陈焕就势在窝棚边找了块石头坐下,仿佛只是夜里无聊过来闲聊两句:“唉,这世道,兵荒马乱的,能活下来真是不易啊。”

    他叹了口气,感慨道:“听说你们是从南阳那边逃过来的?那可真是九死一生了。”

    提到南阳,年长的流民脸上下意识浮现出恐惧与悲愤,可最终又像认命般垂下了头,低喃道:“可不是吗……没了,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陈焕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两个流民苦笑着,随即哀戚地点了点头。的确,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活着,就好。

    沉默片刻,陈焕忽然问道:“我听说……占了南阳的那伙人,领头的是个很凶悍的角色?”

    年长的流民听到问话,脸上露出一种近乎麻木的茫然,他扯了扯嘴角,“凶悍?”

    他顿了顿,勉强算是在笑着,“这年头,手里拿着刀枪、能拉得起队伍的,哪个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我们这些老百姓来说,官军来了抢,乱军来了也抢,土匪来了更要抢……一样的,都一样,没什么分别。”

    一旁年轻的流民却对那伙义军印象深刻,他认命了,可又不甘认命。那些义军口中的话,他记得清清楚楚!

    “孟儒。”他忽然道。

    年长的流民闻言,怔了怔,随即低声呵斥道:“你胡说什么!不要命了!”

    这些人不过是送了他们两件破衣裳,一点干粮,就当他们是好人了?什么话都敢说,万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年轻的流民不服,他双手撑着地,似是回忆起那惨痛的经历,他双目血红,怒吼一声:“他叫孟儒!”

    他永远不会忘记。

    见状,陈焕眼中掠过一闪而过的惊惧,旋即一脸愤概地拍了拍那人的肩,“唉……果真如此!”

    他摇了摇头,微叹了一声,仿佛不忍再听。随即他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下摆,“夜深了,二位老乡也早些歇息吧。”

    那年轻的流民忽而攥住他的衣摆。

    陈焕心生了一丝胆怯,却又不得不装作镇定,他回过头来,僵硬地笑着,“怎么了?”

    “……你的酒囊没拿。”

    陈焕这才接过酒囊,快步离开了此处。

    待陈焕离开后,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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