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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菀菀》 120-130(第7/14页)
李贽见她神色有变,想起她方才说过,之前应是那太子曾假冒她夫君,心中响起警铃,便谨慎不语地点头。
只听她继续冷冷说道:“夫妻之间要亲嘴的是么?”
李贽双目猛然瞪大,霎时间仿佛有火要从眼中喷出,却立时生生压住那火焰,轻声问道:“菀菀,是有人这般对你说么?”
徐菀音想起先前那人将嘴凑过来,乍然令到自己头痛欲裂的一幕。突然又有些头疼起来,皱着眉将手撑了头,说:“那是个坏人!你……也要做那坏人么?”
李贽见她难过的模样,又是好一阵心疼,便柔声说道:“菀菀,我不是坏人,我会等你慢慢想起我来……现下……你便不要想了。”
一阵葱花面汤的香味飘来,徐菀音有些惑然地抬头,便见柳妈妈端了饼丝面汤进来,说了句:“菀菀,还记得这饼丝面汤么?你有时夜里喊饿,我便是去给你煮一碗这个……你可爱吃了……”
徐菀音看着柳妈妈,又看看那热腾腾的面汤,吸了吸鼻子,突然频密地点头,一边点头一边小声说:“我喜欢吃的,喜欢吃这个……”
柳妈妈哪曾料想到,那好似忘记了一切的菀菀,如今竟记起了自己煮的饼丝面汤。眼泪便如开了闸一般流下她胖胖的面颊,脸上却是喜笑颜开地走过来,便这么又哭又笑地说道:“你想起来啦?是么?是你爱吃的饼丝面汤么……”一边说,一边坐到床沿上,要拿勺子喂她,“小心烫……”
徐菀音吹了吹,吃进一小口。不知怎么的,她突然靠在了柳妈妈身上,闻着她身上味道问:“你……是我娘么?我记得你的味道……”
柳妈妈与宁王对望一眼,俱是又惊喜又疑惑。
柳妈妈的眼泪再一次喷涌而出。她中衣衣襟内常年系着个自制的五蕴安神囊,内有艾绒、苍术、丁香等五味常见草药,并不昂贵,但相当宁神实用,且从未变过药草配方,令她身上总带着一种贴近后才能闻到的、沉稳而温暖的药香。
此刻她见菀菀想起了自己身上味道,却又将自己错认作了母亲,心中涌出万般情绪来,伸手抱住她比先前瘦弱许多的身子,又感动又心疼地答道:
“菀菀,奴婢是柳妈妈,奴婢看你从小长到大,你如今记得我味道,叫我……叫我……”想说“叫我便是死了也不枉”,却忍住没将这带了“死”字的话说将出来。
徐菀音被柳妈妈搂在她厚实温暖的怀里,突然也默默流起泪来。
她自打醒来后,浑身难过不说,更发现任事都不记得,身边人俱是陌生,便连自己是谁也毫无起首,一旦试图使劲去想一想,便头痛欲裂。心中因而惶恐已极,却小心翼翼地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先前在太子东宫时,因有个阴森恐怖的地牢记忆,又隐约记得,自己在那处难受得几乎要死过去,她便在醒来后,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对那处出现的所有人、他们所说的每句话语,俱是不信。后来干脆靠身体机能的自我关闭,再次彻底昏迷过去,才算逃避了个一干二净。
此刻到了另一个环境,见到另一些人,虽然仍是不敢轻易放松警惕,却好歹认出了一个熟悉的味道。那潜藏于心底深处的恐惧与脆弱,才敢因了这熟悉而亲切的味道,终于放心大胆地释放出来。
徐菀音哭了一会儿,仍是对一旁那一身清贵之气的高大男子感到有些忌惮,便又忍住了泪,靠在柳妈妈身边小口小口地吃那碗热乎乎的饼丝汤,一边吃,一边在口腔与鼻腔中俱是熟悉的味道里,越发觉着又安宁了些……
便是在这时,那位又被拎提回来的杜名医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宁王殿下,一切归零,请问有何感想?
第126章 体肤之香
杜名医虽然半夜又被拎回右卫官廨, 心中憋了口一丝一毫也不敢发作的闷气,稍许有点别扭。却见到徐菀音这诡谲的失忆离魂之症,仿如孩童见了不可多得的玩具, 一下子精神起来。
这位京畿名医杜彻, 其医术能超乎同侪, 不仅在于精通药石针砭, 更在于他有一项秘而不宣的独到心得——他比任何人都更早地洞察到“心神”二字, 才是百病之源起与归途。他的弟子便常听他言道:心为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君主不安,则十二官皆危。
如今听宁王李贽细细讲述了徐菀音方才表现, 尤其听说她虽连自己也不记得是谁, 却忆起了饼丝面汤和柳妈妈身上气味。杜名医饶有兴味地思忖一番, 对宁王说道:
“王爷,老夫行医数十载, 遍阅人间病痛,深知这‘神志’之伤,最是微妙,非独药石可攻。姑娘此症,乃惊骇之下,元神自锁,如宝镜蒙尘,非是破损。强行擦拭, 恐伤其质;放任不管,则尘垢愈厚。”
“如今观之, 姑娘虽忘前尘,然五感犹在,尤以鼻嗅之能, 最为敏锐直接,直通心神旧忆。此乃天赐之机,或可为之突破口。《内经》有云:‘五气各有所通,五味各有所归’。香气之于人,非止于鼻,更可触动肝魂,勾连肺魄。某种气息,或许正是打开她心神枷锁的那把无形钥匙。”
李贽回头看了一眼那如小猫般乖乖倚在柳妈妈身上的菀菀,心中涌出一番渴望之意,心想何时才能得她这般倚于自己身上呢。忍不住开口问道:
“先生,她如今忆起来的气味,皆已伴了她多年……本王于她,却并无这般长久……尤其没有那较为独特的气味,能令她忆起本王。不知先生可有何指教?”
杜名医看他一眼,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虽然满面病容、却掩不住仙玉之姿的徐菀音,知道这位年轻王爷对那女子着实痴迷、用情至深。暗暗叹口气,极是谨慎地措辞道:
“依老夫看,能留诸姑娘心迹之事,非关时日长短,而在于……是否有那动其心络、安其心神的气息。”他看宁王凝神思索,却索然无功的模样甚是无奈,续道,“两情相悦之男女,对方所用之香囊、衣袍上所沾皂液气息、乃至常用之墨香……皆能于无声无息间,入了心神。”说到此处,杜名医压低声息,趋近宁王,又道:
“若有肌肤之亲,则口鼻之气、体肤之香,至为独特,最是刻骨铭心……若王爷常能伴其身侧,以体味安其神能得见效,可将其余更为熟悉亲密的味道,徐徐施与。若因味道唤起她对王爷的记忆,对她而言,也是一味最好的‘安神散’,更能于无声处抚平其惊怯。”
宁王闻言,想起自己与菀菀之间那许多次唇齿相接、津液相交,心中一荡,鼻间好似已嗅到她口唇中橘子花一般的香气。心想自己口中却是何种味道,也能令到她刻骨铭心么?
又不自禁地想起那日在郁林驿,自己解了她衣衫,在她浑身上下,细细密密来回舔舐,确是将她身上每一寸的体肤之香,皆牢牢记在了心中……只不知,自己身体上的气息,是否也已这般留在了她的记忆里?
杜名医见他呆呆出神,却是意味深长又郑重地说道:
“王爷,此法之要,在于‘引而不发、感而不知’。万不可拿了香囊直问其‘可记得此物?’自然更不可将自己身上体味强施与她,要她回忆与王爷的亲密过往。此举无异于惊弓之鸟。需将这一切做得自然而然,仿佛日常本该如此。让她自己去捕捉,去感应,那细微的悸动自会于其心神深处萌发。”
“此过程,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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