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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弱女擒烈郎》 24-30(第6/11页)
待辨清字音的瞬间,甄婵婼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指间拈着的笔坠在书册上,墨汁迅速在刚勾勒的莲花瓣上晕开一团污迹。
她缓缓转过头,脸色霎时褪得苍白。
那船夫随手将木桨往船板上一搁,漫不经心地直起身来。
他一只手随意搭在乌篷顶棚,另一只手优雅地支在一侧额角。
他微微偏头,那张祸国殃民的脸露出来,那双曾让神都少女们魂牵梦萦的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
“怎么,”萧敬泽唇角勾起,“几日未见而已,有了新欢,婼儿又狠心将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近乡情更怯。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又突然跳进甄婵婼的脑海。
她素来不擅应对这般难堪的场面。
明明一段时间前,她是那样的想见到他,此刻却唯恐避之不及。
也顾不得散落一地的画具,她目光仓皇四顾,最终落在他脚边那支船桨上。
她低着头,脸颊烧得厉害,匆匆钻进乌篷,从另一头钻出,俯身要去拾那船桨。
萧敬泽的靴底不偏不倚恰好踩住桨叶,任她如何使力都纹丝不动。
她始终不肯抬眼看他,只红着脸暗自较劲。
“为何不敢看我?”他轻笑,尾音却带了嘲笑,“是害羞,还是……”拉长尾音的瞬间,声音夹杂上了一丝轻视之意,“心虚?”
这句轻飘飘的话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她猛地甩开船桨,抬起头狠狠瞪向他:“究竟该心虚的是谁?!”
萧敬泽唇边还挂着笑,眼底却倔强地漾着伤与怨。
他缓缓逼近,她下意识后退,腰肢抵上冰冷的乌篷,再无退路。
他伸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脸来,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听婼儿这意思,倒成了我的不是。”
他竟敢倒打一耙!
这些年来因他受的委屈吃的苦头,这一刻尽数涌上心头。
甄婵婼眼角噙着泪,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声音愤怒地发着颤:“岂敢岂敢,您是尊贵的萧世子,一纸退婚书送来,我便得乖乖受着。如今嫁得良人,还要多谢您当年不娶之——”
恩字尚未出口,他已猛地封住她的唇。
这个吻没有爱,只有恨。
他在惩罚她,像在惩罚一个背弃誓言的叛徒。
她死死挣扎,紧闭牙关,指甲深深陷进他手臂,他却纹丝不动,反而将她箍得更紧。
他掐了一把她的腰,她牙关一松,猝不及防地泄出半声呜咽。
他便轻松抵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两相纠缠。
他当然知道她最怕痒。
她恍惚一瞬,回到他第一次吻她那天。
那是某一年的乞巧节,白日继母齐氏不许她出门,夜里萧敬泽偷偷带她出来,去了她一直心心念念想去的月老树下。
她将系了两人名字的红绳一遍遍扔上去,却一遍遍落下来。
看着她气得鼓鼓的脸颊,他却笑着唤了她的名字。
在她郁闷侧头的瞬间,他低下来攫了她的唇。
回忆美好,可是,回不去了。
直到唇间漫开腥甜,他才吃痛松开。
甄婵婼喘着粗气,使劲用袖口蹭着唇瓣上属于他的血迹。
萧敬泽恍惚用指尖轻抚过唇上渗血的伤口,片刻后歪头扯出一抹地狱修罗般的冷笑。
“这个吻是要你想起来,”他眉间渐渐冷冽,“你爱的人是谁。”
甄婵婼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我知你当年家破人亡,受尽苦楚……这些年,我也从未停止过打听你的下落……”
“既寻我,”萧敬泽脸上没有表情,“为何转身就嫁了我表弟?”
她喉间一哽。
千头万绪堵在胸口,不得已的苦衷,阴差阳错的无奈,若是说出口,好像都显得苍白无力。
既已尘埃落定,再多解释又有何益。
“心疼我?”他冷笑一声,继续追问,“那当年为何派人送信,说你在家中如履薄冰,怕与我的婚约牵连甄家,求我写退婚书还你自由?这难道不是你甄婵婼亲笔所书?”
甄婵婼一怔,她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正欲追问,莲叶外忽然传来急促的划桨声。
怕是蝶衣寻来了,她慌忙将萧敬泽往乌篷里推去。
刚理好微乱的衣襟,一叶扁舟已飘过来。
待看清来人,她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聂峋身着银灰暗纹长袍立在船头只身划桨而来,正剑眉紧蹙,隔着老远便扬声斥道:“找的什么偏僻去处,教为夫好找!”
第28章 修罗场滴滴滴滴—— “窥人夫妻缠绵,……
聂峋将手中的船桨在船头轻轻一撑, 矫健修长的身影便利落地跃上了乌篷船。
船身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悠,荡开一圈圈波纹。
他将拎着的食盒随手放在船板一角,目光落在甄婵婼身上。
甄婵婼心虚地垂下头,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散落在船头的画册与笔, 故作镇定地摆出要继续作画的姿态, 边没话找话地问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眼角余光始终流连乌篷一侧,生怕聂峋一个兴起就往里探去。
聂峋瞥了眼那朵被墨渍晕染得乌黑的荷花,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我今日特意提早去金吾卫安排妥当公务,紧赶慢赶追到这里。谁知在岸边只见蝶衣眼巴巴地等着空船, 这才知道你们这对糊涂主仆竟把彼此都给弄丢了,恰巧有船回来,我便租了来寻你。”
甄婵婼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又问:“那蝶衣怎么不一起来?”
聂峋目光掠过她的面容时忽地凝眉作疑惑状,修长的手指伸来轻抚过她的下唇。
“怎地流血了?”
甄婵婼心头猛地一沉。
定是方才与萧敬泽纠缠时咬破的血迹未蹭净。
她慌忙偏过头去, 指尖胡乱擦拭唇瓣,声音含糊:“许是天干物燥, 唇上起了裂痕。”
聂峋以为她口渴, 转身从食盒中取出水囊拧开递过来:“快饮些水润一润。”
甄婵婼压根没有将他的关心听进耳中。
她此刻满心煎熬, 注意力都在乌篷内的那个人身上, 悄声打量四周近两人高且密不透风的荷叶, 如果想要避开聂峋的视线悄无声息地离开, 简直是痴心妄想。
见她不理不睬, 聂峋只当她还在为前几日的事生气。
他抱臂斜睨她半晌,似笑非笑地轻叹一声。
新婚燕尔,别人都是蜜里调油,偏他夜夜独守书房冷被, 当真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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