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重生十年后: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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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跪下请罪。

    燕凌帝怒极,‘欻’一声将面前的折子挥出老远。

    “一群废物。”

    百官个个将头垂得更低了,若是陆瑾画在这,又要笑话他们像遇到老师点名的学生一样,没一个敢抬头与燕凌帝对视的。

    在课堂上和老师对视,顶多起来回答问题,答不上也没什么。

    在这里和帝王对视,那高低得口述一篇策论,说得不好,马上拖下去打板子,屁股都打烂。

    到底谁惹陛下了啊,他们也没干啥啊?

    早些年有人想篡位都不见陛下这么大火气?疫病比篡位还恐怖吗?他是年纪越长脾气越大啊……

    大殿内沉默许久,听到帝王哑声道:“陆氏女陆瑾画,精通医理,有妙手回春之能,将朕头疾治愈,医术了得,今益州逢大疫,朕封其为正五品院使,统领太医署及地方官员,负责统筹救治工作。”

    说着,燕凌帝声音越发沉:“若疫区救治成效显著,朕将赐予陆氏女及其他协助人员丰厚奖赏;若延误救治或出现重大过失,将严惩不贷。望尔等以民为本,共克时艰。”

    这回更安静了,百官们纷纷垂着头。

    右相宋勇良和之前的左相容逸臣都不在,没有领头的,他们这些人很难吵起来啊。

    不知过了多久,有一个文官站出列:“陛下,兹事体大,您授予医女如此大的权力,怕是不妥……”

    燕凌帝冷笑:“朕倒是想授予你这么大的权力呢,她敢向朕保证治好疫病,你敢吗?”

    文官被骂得脸红脖子粗,静静退回了队伍。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一人站出,语重心长道:“陛下,太医署前后几十号人都不能解决这疫病,陆姑娘才从医十几年,怕是……难以服众啊。”

    燕凌帝静静盯着他,抬手露出了腕间的疤痕。

    “朕年幼时被贼人割断了手脚筋,残废近两年后,得一神医救治,如今武能上战场下深渊,文可提笔作画,爱卿可知那神医是何人?”

    百官对视,纷纷道:“这接续筋脉之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话本子中都不敢这么写。”

    “胡说,陛下亲口所言,他能骗人?”

    “臣能证明此事为真,蓟州不少人都见过,陛下年幼时,的确被……遭受过如此横祸。”

    有人好奇道:“难道那神医与陆姑娘有什么关系?”

    燕凌帝抿唇,冷声道:“陆瑾画一身医术,皆由神医亲传,这世上她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嚯!

    这么大的口气!

    “陛下何不请那神医去益州,也要稳妥得多啊。”

    “向大人此言差矣,若是能请,陛下会迟疑么?”

    “神医能接续筋脉,想必习岐黄之术已经有些年头,又是陛下年幼时的事,想来岁数已经不小了,或许,已经仙去了……”

    燕凌帝冷冷打断众人,不想再听他们多说。

    “退朝吧。”

    离开的时候,百官还在懵逼中。

    “此女当真如此厉害,连陛下头疾都治得了?”

    “也不知她会不会那接续筋脉的神术,若有幸叫老夫观摩一番,此生足矣。”

    “一个十几岁的丫头,你们当真是疯了。”

    “不信她,还不信陛下么?”

    很快,圣旨便下来了。

    陆瑾画还捏着那芡实糕,吃进嘴里,是浓郁的芳香。

    她将当年与豆芽相关的事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什么蛛丝马迹。

    拿了益州送来的最新记录翻看,三到五日咳嗽、胸痛,咳出少量血沫,五到七日恶心,呕吐,七日后视物模糊,全身广泛出血。

    总觉得她忽略了什么,可等她仔细想去,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下了朝,燕凌帝便来找她了。

    将圣旨交给她时,鸦黑的眼眸中情绪翻涌:“你若后悔,朕现在还能收回君令。”

    陆瑾画笑了笑,双手接过圣旨。

    “陛下是帝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在朝堂上都说出那样的话了,怎么能反悔。

    燕凌帝静静盯着她,许久,道:“朕要御驾亲征。”

    陆瑾画吓得连圣旨都没看完:“冷静点吧。”

    她扶了扶额:“等你走后,瑞王和你母亲该得意了。”

    燕凌帝紧紧拢起眉心:“朕多年夙兴夜寐,防的就是他们,若此时还不能任性行事,朕何以为人?”

    如果做了皇帝还不能任性,那他做皇帝干什么?

    第三日,燕凌帝便亲自率医队前往益州了。

    陆瑾画坐在马车里,心中又沉又闷。

    这次出行和先前出行游玩不一样,是为了救人,因此带的大多是药品之类的,所有人心情也沉重许多。

    马车行至午时,陆瑾画撩开帘子,心烦意乱道:“如此速度,何时才能到益州?”

    燕凌帝:“蓟州距益州本就有四五日的路程,车上又多是些药品,疾行不得。”

    陆瑾画憋闷地放下帘子,轻声道:“按益州现在的情况,待你我到时,人怕是都死光了。”

    这次疫病来势汹汹,益州还处在灾后重建的阶段,救灾的部队前脚刚派出去,后脚又传来疫病的消息。

    想来,张家人将消息捂得死死的,就是怕燕凌帝前去问罪。

    燕凌帝温声道:“蓟州有国师,又有大司马监国了,奈奈无需担心。”

    陆瑾画:……她何时担心蓟州了?

    趁着在路上的时间,燕凌帝二人翻看了所有医案。

    陆瑾画神色凝重,总觉得心烦意乱。

    “奈奈可是发现了什么?”

    陆瑾画叹气:“先前总以为这次疫病是鼠疫,现在看来……有许多不同之处。”

    而且,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熟悉。

    燕凌帝道:“发病前头晕恶心,发病时呕吐、视物模糊,之后全身会有不广泛出血,最后便会死掉,时间不会超过一个月。”

    这就是异常之处了。

    虽然听起来症状与鼠疫相似,可鼠疫会引发的皮肤症状、高热等,医案均未提及。

    医案被合上,燕凌帝揽住她,大手轻拂过她的眉心。

    “可有想法?”

    陆瑾画闷闷‘嗯’了一声,无奈道:“总觉得这症状似曾相识。”

    燕凌帝笑了笑:“奈奈日理万机,救下的人无数,懂得比朕多多了。”

    陆瑾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我?”

    燕凌帝顿了顿,声音低了许多。

    “朕不想看你如此愁容。”

    陆瑾画:“……那我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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