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苦艾酒[破镜重圆]: 13、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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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见微一动不动:“要手干嘛?”

    孟厌修靠近了一点,手一荡,直接牵起了她的手,轻握着她发烫的指尖:“宴会礼仪。”

    雾见微才不信,但她却没缩回手:“其他人怎么没牵手?”

    “我刚定的礼仪。”

    孟厌修加重了力道,覆住她整只手,牵着她步入宴会厅:“如果我的行为让你不舒服,你就甩开我的手。”

    雾见微的耳根和掌心一样红,她却什么也没做,随他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心颤了又颤。

    厅内,空气里飘来若有若无的黄油、迷迭香与牛排的诱人气息。

    暖金色的灯光投落在铺着白色桌布的长桌上,身穿黑白制服的侍者托着香槟和菜肴穿行其间,直到长桌被填满。

    宾客们各坐各位,现场低语交织,没有大笑,没有高谈阔论,也不喧哗。

    雾见微观察了片刻,她发现宾客们也穿着黑白色礼服,如同一粒粒黑白棋子。

    这阵仗,看上去绝不是商务接待,反倒像一场盛会。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着装,豆蔻绿的荡领真丝背心长裙,在这黑白交错间,她那低饱和度的绿豁然绿得扎眼,像误入棋盘的一颗青苹果,引得不少人频频侧目。

    她又侧脸看着孟厌修,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纯黑西装,仔细一看,他的外套驳头是绸缎面料,打着黑领结,不是领带,所以他穿的不是普通西装,是出席宴会的黑礼服。

    那么,全场只有她的着装不符合规范。

    孟厌修见她欲言又止,沉声问:“你看了我很久,想说什么?”

    雾见微只是淡淡一笑:“我看你衣着很有品位。”

    “嗯?谢谢。”孟厌修反应了两秒,带她径直穿过人群,往主宅方向走。

    雾见微不时留意周围的宾客,几位戴祖母绿翡翠首饰的贵妇人在交换股票行情,她盯着那耳环看了好几秒。

    “小心台阶。”孟厌修轻声提醒她。

    雾见微抽回了思绪:“好。”

    他们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踏上通往主宅的阶梯,每一级台阶两侧都立着烛台,日夜不熄。

    主宅内的宴会更私密,分为两个区域,左侧主桌的主位是孟逐,他是孟家的掌权人。右侧主桌的主位是孟厌修,代表年轻一代。

    孟厌修引雾见微落座后,在她身旁的主位上坐下,手指轻抬,让侍应生把她的酒换成了椰子水。

    雾见微唇瓣微张,又将话咽了回去,她不会喝酒那句话是随口说的,她只是不想在工作场合喝酒,他却记下了。

    “怎么了?”孟厌修看出她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不喜欢椰子水,那换别的,你想喝什么?”

    “没有,我喜欢椰子水。”雾见微对他点点头。

    孟厌修身体倾斜,手撑着她的椅背,靠在耳边说:“以后你有不喜欢的就直说,对我可以说实话。”

    雾见微听到他言语间低缓的呼吸声,不自觉地蜷起了手指。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孟厌修一拉近距离,她就莫名心慌,身体却不反感他的靠近。

    她后知后觉,或许是从一开始。

    孟厌修还看着她,她沉静地转过脸:“我说的是实话。”

    她没客套,她不委屈自己。

    “好。”孟厌修忽然又说,“裙子很衬你,你不需要和其他人穿得一样,就穿你喜欢的,足够美了。”

    雾见微惊诧了一瞬,定睛看着他那黑亮深邃的眼睛,两人近在咫尺,眼波交汇,刚才那种心颤的感觉再度袭来,她的情绪被堵在心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孟厌修见她耳根红了,笑着站起身,手撑在她身前的桌布上,微微伏下头,轻声说:“今天是我外公的生日。”

    “嗯?”雾见微茫然地抬头,孟厌修的皮肤很白,眸色冷冷的,眸光里几乎很少透出笑意,但唇角扬起时却很平和。

    “嗯?”孟厌修对她点了点头。

    她向一旁看去,宾客们都在陆续起身,她这才回过神,立即站起来,孟厌修替她拉开椅子。

    不知怎的,她觉得耳朵像聋了般,能听见孟厌修说话,但刚才那一会儿,却听不见其余声音。

    “没事。”孟厌修举起酒杯,又眼神示意她举起椰子水。

    片刻之间,所有宾客都同时举起酒杯,祝贺孟逐的八十岁寿辰。

    正式开宴后,不时有人来向孟厌修敬酒寒暄,孟厌修连身都不起,就坐着回敬,很少搭话,似乎刻意终止交谈。

    他一点不觉尴尬,反而雾见微焦虑地手指紧抠着桌布。

    “孟总,这是你的家宴?”

    雾见微意识到不对劲,接着说:“我在这儿不合适吧?”

    “不在这儿,那你要不要坐主位?”

    孟厌修眉梢上扬,见她没有因为他的玩笑话而放松,又问:“你是不是不自在?”

    “……”雾见微没想到要来吃的饭是这种饭,“我是来工作的,没什么自不自在,只是我不清楚我需要做什么?”

    孟厌修招了招手,林诀从后方快步走来,他的穿着也很正式,孟厌修嘱咐他:“林诀,你跟她讲清背景关系。”

    林诀:“好的,孟总,什么可以对雾秘书讲,什么不能讲?”

    “当我的面问这么直接。”雾见微微微一笑,“需要我先回避吗?”

    孟厌修让她不必多此一举,又对林诀说:“可以讲的都可以跟她讲,不能讲的不能讲。”

    林诀:“明白。”

    “你明白?”雾见微有点同情他,又问孟厌修,“然后呢?会前我还需要做什么?”

    “你先吃,吃饱了来三楼,后院上楼梯左手终间。”

    孟厌修只喝了一杯酒,扔下这句话,将餐巾放在桌上,就起身走了。

    雾见微一头雾水,她哪里吃得下去,她又不是没吃过饭。

    但这些食物看上去的确很美味,尤其是那白葡萄酒青口贝和象拔蚌刺身,侍应生很敏锐,看出她爱吃,她吃一点就给她补一点,根本停不下来。

    “你怎么不坐下?”雾见微问林诀,她不习惯这样与人交谈。

    林诀低下头解释:“我没有被邀请。”

    “啊?”雾见微又问,“我被邀请了?”

    “当然。”林诀尴尬地笑了,开始介绍,“坐在对面主位的是孟逐,孟总的外公,孟家下一代继承人由他来定。”

    “哦,看上去就很有气势,八十岁了还这么精神。”

    雾见微往那方向扫过,孟逐正襟危坐,与孟厌修不同,他和宾客谈笑风生,对面整体氛围都更轻松。

    “那是自然,你继续看,孟逐左边的人是方幽澜,孟逐的独女,今年50岁,也是孟总的母亲;方幽澜左边是孟槐与,她的丈夫,45岁。”

    “等等啊。”雾见微放下刀叉,她没办法一边吃东西一边在脑子里梳理这么复杂的关系,她甚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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