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摄政王竟然揣了我的崽: 10、前世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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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眼睑盖住了些许眸光,一时无法察觉沈憬的表情。

    “砚冰,这是违心之言吧。你若知晓了沧溟与栖梧之间的种种旧事,为师也不信你能说出‘何必相见’之语。”扶余却解读出他眼底的些许落寞,拆破他的口是心非。“只是我也未曾想到,沧溟与栖梧之事,会与你相关。你可愿听?”

    沈憬羽睫微闪,企图藏匿眼底的心事,而缄口不语,又是他难言的纠结。

    “沧溟是青泱派门主沧玄之子,彼时青泱独领江湖,豪杰侠客辈出,独领风骚百年。只不过,此段历史早已湮没在了沙尘中,无人再谈起。砚冰,你接受寒隐天这些年,门中典籍翻阅无数,你有何印象吗?”

    在沈憬的记忆里,唯有一处秘史记录过青泱,只不过那本典籍有焦黑之色,大概被烈火焚烧过。或者说,是有人故意去销毁这段历史。“《世说百家》扉页上带过一笔,我见时,那字迹早已枯焦不得看清了。”

    那时,他刚接手寒隐天,只以为是一平庸小派,并未仔细探究。

    “焚尽青泱旧事者,不是他者,而是青泱继任者——沧溟。”

    “为何?”

    “江湖中,曾有一独步武林、艳绝天下的人物,他是桐山山主栖梧。栖梧名震天下,凡江湖人士,无人未闻其名。后来的一场讨伐战中栖梧受火炼之殇,虽捡回一条性命,却是只保住了一身病骨、满身旧疾。”

    沈憬梦境里栖梧的确是一副病骨支离、苍白无力的模样,正好与受火炼之殇相吻合。

    栖与梧本为草木,火炼入骨,元气尽失。

    可他偏是矜贵孤傲的桐山掌门,是晚日中的孤鸿,浓夜里振翅高昂的凤凰,如何能够容忍自己拖着破碎的躯体苟活着呢。

    沈憬心底的镇痛似乎穿梭,与那时的栖梧共振,缜密细绵的疼意遍布整颗心脏,意欲遏制滚烫的脉搏。

    象征束缚的藤曼近不可控地生长,似乎将要包裹住他的魂魄。

    他是栖梧。

    “若是注定的劫难,栖梧也就认了。可偏偏啊,是人为的构陷。幕后主使竟是青泱门主——沧玄。栖梧借沧溟之手,在沧玄心口钉下销魂针。沧溟成了弑父的罪人,却也得知了栖梧接近他的真相。栖梧自戕后,沧溟亦是失了魂魄,缚于人间不过三载。”

    怀虚先生叙述此事时,或恰巧兴致使然,亦或是触景生情,温温之口诉尽旷世悲凉。

    扶余初闻时尚年微,虽为事中人嗟嘘悲恸,却并未以身入境。

    而此时,他却作了怀虚先生。

    “栖梧,是我。”

    “你亦是沈憬。”

    “师父,我失态了。”沈憬的眼角处染上了一层绯红,氤氲一片。他并没有回忆起前尘详尽的往事,却只是耳闻,便已痛不堪言。

    “这世间极苦之事,并非从未拥有,而是失而复得后又如指尖流沙般悄然逝去。砚冰,倘若容宴的确没有死在寒隐天冰刃下,而是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在你面前,你又该如何是好?”

    “我们之间又横亘了太多,如何能跨过血海深仇。命运重叠,不可知。”沈憬自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能清晰地仰望千百山障,却无法洞见自己的内心。

    扶余明白他心中所想所忧,他也回想起了曾经的自己。可是他啊,又如何能看着沈憬重蹈他的覆辙呢。

    他轻叹一声,又含着笑意,意味深长地望向沈憬。“砚冰,有一个人可以告诉你答案。”

    沈憬不解,“何人?”

    “沈韵宁。”这个他无比熟悉,却又突兀乍现的名字。

    松风清韵,竹露宁心。

    他的所思所想,向来逃不过扶余的双眼。

    违心之言,遮盖不住那一条活生生的性命。若是容宴对他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痛痒,又如何能解释阿宁的存在呢……

    “他的身世,或许你并不了解。”扶余望向他的面容,望着那双眼,眸光微动,“阿宁生辰那日,我同你说的话,你都记着了?”

    “记得。”

    “顺从己心,切勿执拗,选择同谁共度余生,皆可。”

    那夜扶余要他寻一人相伴身侧不假。只不过昨日与莫燊交谈,他却意外套出了一个秘密——他的义子还活着。

    那个孩子与小憬之间的纠葛他不清楚,但爱意总该是深刻的。否则的话,又何来的阿宁。

    沈憬已过而立之年,更不是什么莽撞之人,却与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纠缠在一块儿,很明显是动了心的。又加上昨日套出的话,扶余想着一件事。

    若是那个孩子换了身份回到小憬身边呢?

    扶余早知容宴并非真太子,却也并未过问他真实身份,只知他是莫微烬的义子。

    “小憬,继续去查官府的事吧。我这一趟来得匆忙,去也匆忙,今日就该回去了。”

    根据中央的法律,每一家农户都应该按照家中人丁数缴纳人头税,人民将赋税交予地方县官,再汇作黄金、白银上呈朝廷户部。

    江南自古便被冠有“鱼米之乡”的称号,繁华富饶,人口众多。人愈多,所需缴纳的赋税也愈多。

    今年四月,江浙转运使交给中央的税款却明显出了纰漏——大量假金掺杂其中。夹铜金虽肉眼无法一眼辨别,但称重时仍旧被发现了端倪。

    经过调查,发现是姑苏一带的税务出现了问题。此等贪污行径既是招摇,又是拙劣,更能判定地方官员的失职。

    肇事官员明明有更隐匿的做法,譬如将假金散至民间以换取真金,可他偏偏在往朝廷呈交的款项中做手脚。

    这官员不仅胆大包天,而且愚笨至极。

    沈憬查过了姑苏的地方银库,派人专门检验过了其中财物,并无夹铜金。看来,早有准备。

    姑苏谭府

    原本还在私谈着的侍女们瞧见烬王的马车,皆匆忙下跪。烬王突访谭府,府中人没有不惊慌失措的。

    沈憬一眼便看见面色苍白的谭泊瑜,他只穿了一件里衣,背后有几道清晰可见的鞭痕血迹,应该是方才被父亲用了家法。

    只不过谭锦松这般爱子心切的人物,都会对儿子下这么重的手。看来被退婚的事情,可是让谭锦松大发雷霆了一场。

    “烬王殿下屈尊至漏府,下官有失相迎。犬子这般……还叫殿下见了笑话。”谭锦松面上难掩尴尬之色,含着十分的歉意说着。

    “无妨。本王今日到访,确有要事。请谭大人借步说话。”沈憬瞥了一眼大概因为心疼儿子而哭肿了眼的谭夫人,“至于谭公子,罚也罚了,让他休养去吧,可别打出什么重疾来。”

    谭泊瑜闻言,重喘着气,极为勉强地行了礼才向里走去。谭夫人见状赶忙跟了过去,念叨着“心肝”之类的话语。

    “殿下见笑了,犬子无知,举止荒唐。得知这退婚之事,下官一时气不过,便用家法惩治了他。”

    谭锦松的气愤也合乎情理。他是一地父母官,儿子的婚事又是如此得备受瞩目,一夕退婚,能不叫人看了笑话去。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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