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养成,从种田开始: 160-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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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吃。

    陆鹤明盯着远方,他站在这里似乎都能听到漳江呼啸而过的声音。

    “去买。”

    “去哪买?”

    “去各大粮铺都看看,有多少买多少。”

    林言一手抱着早早,一边安排小木子。

    延平府与漳州府离得不算远,但也说不上近,就连送信,一来一回也得两天。

    林言这两日也一直打听着,漳州的情况也了解了一番,前几日他写了信过去,现在的漳州,缺钱少粮。

    他们这几年攒了一些家底,带来的银子,给陆鹤明拿去一些,他手里还剩下一些。

    可是这样坐吃山空总不是办法。

    但这粮食无论用不用得上,先屯着总归没坏处。

    这几天林言总是心不在焉。

    陆母从屋外进来,早早便伸着手去找她,哎呦了一声便抱了起来。

    “找阿奶呢?阿奶来抱我们早早!”

    接过来又看向林言:“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漳州?”

    别说林言,就连陆母也忍不住担心。

    “阿娘,你别急,等夫君安顿好了肯定会来接我们的。”

    林言甩了甩胳膊,又戳了一下早早:“这小子的肉,又长回来了,这才六个月,抱着傻沉。”

    陆母一听,顿时不担心在外的儿子,高高兴兴地颠了两下大孙子:“咱们早早肉瓷实!”

    一双眼睛溜圆,忽闪忽闪地看着二人,虽然听不懂在说什么,但还是咯咯地笑起来。

    林言看他一脸傻样,也没忍住。

    陆母看他桌子上摊开的纸,也没多留,“你忙吧,我抱他出去。”

    林言嗯了一声,他们一向是交换着来,虽然陆早早很乖,也不怎么哭闹,但一个人是真受不住。

    林言把桌子上乱七八糟的纸按顺序收好,又挑出一张来接着写写画画。

    他现在还是对漳州情况了解的太少,不知道到底有多严重。

    但是光看延平府内的流民,就知道不会太好了。

    一直到下午,小木子从外面回来。

    小木子这些年成长的很好,也是能独当一面了,只是今日带着人在各大粮店走了一遭,收获并不多。

    “夫郎,延平府的米面都不多,各大粮铺都问了,加起来拢共也不到千斤。而且……”

    林言看他,示意接着说,小木子咬咬牙:“这粮价,比我们在盛京还要贵上许多,精米已经两倍有余了。”

    林言早有料想,延平本来就山地多,以前还需要从漳州买粮食,现在能保住一身就已是不易。

    现在估摸着漳州挨着的几大府城粮食都不多,越是少,越是贵。

    “先收着,能收多少收多少。”

    林言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他要去漳州走一趟。

    “是。”小木子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

    燥热的风从窗户钻进来,桌上的纸张被哗啦啦吹起来,飘落在地上。

    卫陵光走进营帐,捡起其中一张,上面是各个县城的名字,有的还用赤色标注出来。

    “泾阳县?”

    陆鹤明见他进来,只抬了一下头。

    卫陵光又把其他几张纸捡起来,拢好放到桌子上:“府衙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再晾一晾就能住。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住在大营这边,好歹安全点。”

    城内流民看着可怜,但是他们也是最可怕的,毕竟他们什么都没有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多谢。”陆鹤明真心实意地道了一声谢,不过他表情太过冷硬,让人听着阴阳怪气的。

    “哎,陆大人!我好歹一个将军,为你鞍前马后的,户部那俩人我都不搭理的,你连笑都不笑一下?”

    “……”

    “行了行了,真是欠你们的,回头让你夫郎多在盛哥儿面前说说好话就成。”

    陆鹤明:“……”

    醉翁之意不在酒。

    卫陵光看他没那么紧绷了,才又点着纸问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县,前几日我们好像没去过。”

    他们时间紧,前几日去的都是受灾严重的几个地方。

    卫陵光哦了一声解释:“这几个县伤的不重,勉强还能自给自足,尤其是这泾阳县,紧邻泉州那边,受的影响较少。”

    还算富饶。

    其实整个漳州,受灾最严重的便是龙海县和漳浦县,郑将军收复后,刚开始建设的房屋田地,又被一场大水冲走。

    远一点的泾阳县,平阳县,云阳县离漳江远,虽然也被淹了部分,但总体来说还是好些的。

    “陆大人今日还是早些休息,看着天气,估计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救灾最怕的不是建设,而是灾情蔓延,迟迟不能停下。

    夜里,陆鹤明猛然惊醒。

    下雨了。

    他穿着衣服往外走,本来漳州就潮湿,这又下雨,陆鹤明觉得衣服都是湿的。

    他刚要往外走,就有人在营帐外喊他。

    “陆大人,卫将军邀你前去。”

    陆鹤明掀开门帘就往外走,雨下的太大,即使打着伞,走了几步路还是浑身淋湿,将士就在他后面跟着。

    走进主营帐,卫陵光正一脸凝重地看着沙盘,见他浑身都是雨,也没说让他擦一擦,反正等会儿都要湿透的。

    “城内情况如何?”

    “现在还好,但若是下到天亮,就危险了。”

    陆鹤明看着沙盘,漳州群山环绕,地势平坦,若是太平年间,这里一定是富饶之地。

    但如今,大雨倾盆,山上的水都往这边来。

    卫陵光已经麻木了,这样的雨,这两个月下了不知多少次。

    “我去城里看看。”

    卫陵光想说去了也没用,但看他一副铁了心的样子,还是跟着去了。

    外面电闪雷鸣,两人各穿着蓑衣,没有马车,策马往城内走。

    一路上黑漆漆的,雨点毫不留情地砸在脸上,陆鹤明面无表情,眼神却十分坚毅。

    雨太大了,他甚至看不清两米之外的路,地上的雨水混成一片泥泞。

    等到城中之时,看到雨中残破不堪的房屋时,陆鹤明的马停在城门之下,铺天盖地的雨笼罩着这座破财的城,他才意识到,这才是漳州真正的境地。

    无论他带来多少救济粮,多少银子,无论是谁来,只要雨不停,漳州就只能屈服。

    “……哇呜呜呜呜……哇……”

    陆鹤明猛然回声,是孩子的哭声。

    太熟悉了,和陆早早的哭声很像。

    他四周看了看马儿似乎也听到了,略有些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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