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夫妻重生后: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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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成君唇边漾开淡淡笑意,他垂下眼,从容不迫地录名,但握笔的手却微不可查地紧了几分。很快,名册上又多出一行凤翥龙翔的姓名,最后一字落成时,他温声开口:“不必挂心。”

    十年来,薛时依已很习惯他的善解人意。她正要让开位子给后面的罗子慈,却听他继续道:

    “金鳞并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冀女郎在书院有所获。”

    出人意料地,铁石心肠的郎君终于舍得开金口,说了一句漂亮话。

    此刻天色澄明,万事万物都纤毫毕现,他的语气温润似和风,举止雅正,眸中映着她浅浅的影。薛时依心里化开点难以言说的滋味,点头应下。

    她退到一旁等人。

    罗子慈紧接着录完名,快步走过去,“我来了。”

    两人相挽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弯睫,扬起笑弧。

    “真让人见笑,”薛时依微叹,“早知道便带帷帽来把脸遮住了。”

    罗子慈眨眨眼,碰了碰她的肩,“其实也讨了巧,要让陆夫子开口多难得呀。”

    难得吗?

    薛时依思索片刻,笑了。其实她觉得也还好,因为照她看,陆成君不是惜字如金,只是因为那茶水。

    先前她就瞧见了,其他夫子桌上摆的茶水是拿寿州黄芽煮的,他不爱喝这个,为了不喝,索性少言。别看陆成君一辈子都光风霁月,其实他很娇贵,还很挑嘴。

    离开录名的院子前,薛时依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日光烈烈,繁茂的树影落在陆成君的白袍上,成了浑然天成的纹样,平添几分清俊,衬得他更俊逸遥远了。

    又有位女郎走上前了。

    她没说话,陆成君却从善如流地写出了她的名字。他撑着下颌,颔了颔首便让她走了,两人举止间透着难以察觉的熟络。

    薛时依一顿。

    罗子慈很敏锐,“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事。”

    只是看见了游芳雪。

    而这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

    薛时依分进罗子慈所在的甲字堂。

    明面上,甲乙丙丁等等学堂是根据课业高低排的。因着她的家世与从前在学业上的声名,千山书院并未出题考校她,而是理所当然将她排进了甲字堂。薛时依进学堂时,不知道该心虚,还是该庆幸书院圆滑知世故。

    她和罗子慈当然要挨在一起坐,选了相近的书案。

    后面也陆陆续续走进来别的贵女,她们早得了薛时依来千山书院就读的信儿,却仍旧会隐晦望来,然后彼此交换几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落座了。

    但并非所有人都这样良善,千山书院里乌衣子弟多,高门大户不在少数,况且薛时依从前就鲜少与京中贵女来往,算是不合群的异类,她知道她们对此颇有微词。

    如今,薛时依一声招呼都不打便来了千山书院,好似一只冒昧闯入别人地盘的山君,肯定会与原主有些小小交锋。她们不会明目张胆针对她,但也不会让人轻松就是了。

    果然,没安宁多久,一伙衣着华贵的贵女谈笑着踏进学堂,几人气势不凡,高髻凤眼,一身织锦若流霞环身,毫不遮掩地打量薛时依,几人嘴角泻出冷笑,径直走来。

    “薛女郎。”

    甲字堂陡然剑拔弩张,没人敢吭声,徒余雕花窗外挪移的日光与轻柔的雀鸣。

    薛时依轻啧一声,挑眉,坦然自若。

    也好,她十年没逞世家贵女的威风了,如今恰是适合娇蛮任性的年纪。

    但这念头断在了山长进来那一刻。

    面目严肃的山长一到便察觉了学堂里的怪异,她如鹰的目光扫视了学堂一周,不怒自威,那几位贵女撇了撇嘴,在她冰冷的视线下乖巧落座。

    甲字堂肃静下来后,山长对门外的人抬了抬下巴,“进来吧。”

    她语落,一抹素色衣裙踏入。来人不施粉黛,头钗素雅,气韵却似冷溶溶的山岚,面对学堂里的好奇眼神也不露怯,只是沉静地站定。

    薛时依眸光颤了颤。

    “你坐到罗子慈——”

    山长正打算安排她的位置,却突然瞧见罗子慈身旁多出来的贵女,眉头微蹙,话头随即一转。

    “在后面挑张书案罢。”

    “是。”

    游芳雪径自在学堂角落坐下了,那处远离跋扈的贵女,也不引人注目。山长眼里隐隐露出一丝满意。

    今日不讲学,她只是来学堂说规矩和小测的事,所以不过一个时辰,学子便可散学了。

    站在书院门前等马车时,薛时依在千山书院的第一日便结束了,快得让人有些恍惚。家丁满头大汗地来报,说马车在路上出了点问题,女郎须再等等。

    罗家马车已经来了,嬷嬷催罗子慈回府,脸上满是不耐,语气轻慢。

    薛时依拧眉,眼风扫过去,对方便又噤声。她握住好友的手,“我没事的,你不用陪我。”

    罗子慈犹豫,“真的?”

    “当然啦。”薛时依笑着把她送上马车,眼看着马车车辕在青石板路上滚动,听着铜铃响动远去。

    周遭锦衣罗裙来来去去,而她沉默下来。

    其实罗子慈担心的不错,她确实很难不去想游芳雪的事情。

    尽管与游芳雪见面的机会很少,但是薛时依对她的印象很深刻。那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前世,为了解陆成君身上的毒,在寒风凛冽的时节,她曾从京城千里迢迢赶来江南为他施针,日夜兼程,进门时满身风雪,眼下青黑。

    她为陆成君解毒的时候,薛时依不想打扰,躲了出去。

    可后来游芳雪亲自找到了她。

    对方没有恶意,只是也顺道为薛时依把脉看了看身子。两人相对坐着,她除了诊病,没说多余的话。薛时依垂眸,能看清宫灯的融融暖光下游芳雪颤动的眼睫。

    忽地,她问:“他待你好吗?”

    薛时依愣住了。

    正是雪夜,万物落白,如蒙月华,景窗外的竹受不住沉沉雪意,断在更夫敲锣那刻。

    游芳雪意识到自己失言,找补一句,“我受人所托而发问,若你不想回答也无碍。”

    几息过去,她没再说话,也没说受何人所托,只是沉默。

    听说她还未嫁。

    薛时依压下心口的闷,苦笑着斟酌片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她不答好,也不答不好,留人遐想,也留下颜面。

    游芳雪颔了颔首,继续把脉,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她开了调养身子的药,薛时依用过后,月事来时再也不腹痛了。

    两世来,薛时依都不觉得游芳雪讨厌,倘若她们二人间没有那些纠葛,她未尝不能与其为友。只是那些事隔在她们之间,总使人晦涩难言。

    日光晃晃,透过树疏,落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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