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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少年夫妻重生后》 40-50(第1/15页)
第41章
宴会结束后, 薛时依坐在回府的马车里,从腕上褪下一个翡翠手镯放入檀木盒。
她和身旁母亲对视一眼,露出点复杂的神情。
这是长公主在宴上赏的。
盛宴宾客如云, 去长公主跟前拜见的女郎, 无一不娇艳动人,华衣罗裳似流霞绕体。薛时依随着众人上前时, 心无杂念,只觉秋风刮身, 天越来越寒。
席间炙烤羊肉的香味辛辣浓烈,羊肉羹香浓滚烫,腾起白雾,勾得馋虫蠢蠢欲动。
当时,薛时依很想喝点热汤暖身。
只是当长公主走过人群, 将手轻搭在她腕上时, 这小小念头便如沙塔般倒散,薛时依心底微讶,抬起头。
只见, 雍容华贵的女人朱唇微掀,说了与初见那日如出一辙的话。
“好孩子, 本宫果然与你有眼缘。”
还不等薛时依弄清这话的意思, 长公主便取下自己佩着的一只手镯,亲自握着她的手腕给她带上。
周围人好奇的目光落过来,压在肩上有些沉重。薛时依面上不显情绪, 只是从容地谢过,随着其他女郎一道回到座上。
走回时,她余光瞧见沈朝英附在周观意低声问了些什么,对方抹了把脸, 摆出一副我也不明白的为难神情。
之后的宴饮,薛时依食不知味。
如今回了府,细想起来仍觉得毫无头绪。
长公主的青睐来得莫名,是前世从来没发生过的事,但这势头并不好。
诚然,她手握重权,是与圣上感情深厚的亲阿姊。想当年,长公主与圣上一母同胞,出身不高,本来与继位大统毫无关系。只是先皇在位时,先皇后所出的一子一女接连意外身死,储君之位后来空悬许久。
剩下的皇嗣中,长公主成也勇锐,败也勇锐,圣上则恭谦有余,威严不足。朝臣猜忌甚多,拿不准先皇心意。
后来天有不测,长公主西征时受内奸算计,被围困峡谷而死,先皇本就油尽灯枯,闻此消息后留诏一封,于夜梦中溘然长逝,圣上顺时继位。
谁也没料到长公主后来带着大捷凯旋,正如谁也没料到,高堂之上她痛快称臣,一场腥风血雨未起即灭。
“其实看得出来,长公主殿下似乎并无野心,可想想前世之事,又觉得她的举止有几分微妙,”薛时依跟薛清抱怨,“真是又怕自己想太多,又怕自己想太少。”
重生之后许多东西都在发生改变,但有一点值得肯定,薛时依前世今生都不想与宗室有所瓜葛。
薛清笑着拍拍她的头,反而欣慰,“有这困扰,说明你算是入门了。”
入门?
初听到这词,薛时依下意识有些抗拒,只是没过两息,又很快清醒过来。
高门清闲贵女的梦,早就该散了。
从始至终,对于这些权力争斗,她就没能置身事外过,即使没有身处漩涡中心,风浪也依旧波及着她。
退无可退,就只能进,不是吗?
*
回芙蕖院后,薛时依瞧见窗前有信鸽在候着她。
风拂着芭蕉叶,阔叶上水珠滑落,亮莹莹一滴碎光落在鸟头上。信鸽甩了甩脑袋,又顺势理了理羽毛,继续抓着窗棂呆立。
然后很快,第二颗水珠落下来了,它也不知道躲。
薛时依有点愁,感觉鸽子上次被吓到后就变得有点笨了。
她让侍女取些鸽食来,把它抱到暖和的室内,取下信。
自从隔阂更少后,陆成君深谙进一寸是一寸的道理,写信次数不加约束,有时一日能送来三四回。薛时依心想,或许鸽子不是吓笨的,而是累笨的。
信上只有寥寥几行,字迹有些潦草,像是百忙之中的几笔。说是午后小憩时忆起些旧事,正逢秋寒,若女郎觉得天寒难捱,陆家在京郊有个不错的温泉庄子,可以一游。
薛时依将信瞧过一遍后,撑着下颌在脑子里搜罗与温泉庄子有关的旧事来。
想起什么,她顿了顿。
很快,她又不可置信地将信举到灯下重读一遍,逐字逐字地辨认过后,蓦地脸热起来,耳根烧得慌。
叫陆成君牢记的与温泉庄子有关的旧事,似乎不言而喻。
亏她从前还说他的梦正经呢,看看这信,真是说不出的孟浪。她才照着前世经验对他得寸进尺几回,他就敢如此过分了。
虽说今生她逾越礼教在先,亲也亲过,人约黄昏后也约过,但他还没将前世全都想起来,这就是天大的罪过,若不是此时人远在陆府,她就要将信纸拍在他身上了。
虽然薛时依很喜欢在天寒时去温泉庄子,但她还是提笔就驳了陆成君的提议。薛家也有温泉庄子,她要带罗子慈和游芳雪去,才不赴他的邀。
果断地拒绝后,她又寻了朱笔,重重写下:
君太孟浪了。
将信装回鸽子脚上信筒时,薛时依瞧见这小家伙已将头埋在翅翼下了,好似睡着了,它被她吵到后抬了抬头,然后又继续埋回翅膀下。
果真是累到了。
看起来它是要睡足一觉再送信。
薛时依笑了笑,转道去书屋温书。待到夜深时回来,鸽子还睡着,她摇了摇头,打着哈欠去了盥洗室洗漱。
*
月起时吹灯枕下,窗未合,流入如银月华,迤逦半室。
三更生梦,薛时依梦回前世的温泉庄上。
那时也是沉静月夜。
这个温泉庄子引的是山中天然的百年暖泉,据说有滋养之效,能强身健体。
鸟雀归巢时,陆成君还未回来。
薛时依独自一人泡了会儿汤池,待到浑身暖融融后困倦得不行,索性早早睡下,在床榻上窝成一小团。
她那夫君回来时动静很小,似是考虑到她已睡下,做什么都很轻柔。不过薛时依还是半醒过来,迷迷瞪瞪地等人。
不多时,陆成君收拾好了。来到床前,理顺她脸边墨丝,俯身亲了亲。吐息交错间,薛时依只觉得他的唇微冷,带着一点冬日的雪意。
他这举止已然成了习惯。
第一回被她逮到时,陆成君犹会耳尖泛红,然后轻声细语地解释说这是自己偶然习到的某地夫妇相处之谊。
就是晚归者需向先睡者赔过罪后才许上床,而赔罪方式她已领教过了。
当时薛时依沉默许久,好想叫他少看话本子。
而陆成君或许觉着这习俗很美,遂坚持下来,算下来已有好几月。
只是今晚,他亲得重了些,不像是赔罪,像是故意惹事。薛时依彻底醒来,抓着他衣襟,恶狠狠地告诫他别闹,不然就禁了他那所谓的相处之谊。
“良人,分明是你要吃甜糕的,等我带回来,你却先睡下了。”
陆成君任她扯着他衣襟,然后低声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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