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夫妻重生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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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爪牙竟然这么早就深入到了太子与陈国舅身边。

    经此一回,太子殿下恐怕会好好肃清一下身边人。

    “女郎。”

    闻九的声音召回了薛时依走远的头绪,她看向闻九,“怎么了?”

    “有人递了帖子,约您在天香楼一见。”

    薛时依接过帖子,神色有些莫名。

    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她递帖子?

    等翻开看过后,她的神色便冷了些。

    罗养青抬眼问道:“怎么了,是谁?”

    薛时依重重合上帖子,眼神复杂,“是周行之。”

    “要回绝吗?”

    “不用。既然递了帖子来,我就去会会他,正好可以趁机削他一缕带给闻慕和芳雪。”

    *

    薛时依进了天香楼,被长公主府侍从一路引至包厢。她推开门时,看见周行之坐在窗前,面前摆着棋盘。

    秋光盈满包厢,明亮舒朗,他面若桃花,神色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远远望去,倒似清冷画中仙。

    见她来,周行之只是掀了掀眼皮,轻道一句问好,眸光滑过跟在她身后的罗养青和闻九,唇边噙上些笑。

    薛时依落座。

    她没有寒暄的意思,而是直截了当地问:“郎君为何要约我在天香楼见面?”

    他们可连朋友都算不上。

    面对这质问,周行之好整以暇,“我约女郎来下棋。”

    话落,他果真执起黑子,不紧不慢地落下。

    薛时依不并因这花招而生恼,她沉住气,毫不怯场地拈起白子对弈。

    两人棋势互不相让,哪边都未占上风。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棋盘上黑白子交错,两方酣战之际,薛时依却不再落子。

    周行之已生了兴致,但迟迟未见对方行棋,不由抿唇。

    他撑着下颌,轻哂,“若我说,约女郎相见,是因为倾慕女郎呢?”

    “你说谎。”

    薛时依直直看向他,“你我几次打交道,彼此间毫无波澜,城门口那回,你还故意用鹰恐吓我的人。”

    不见倾慕,只见戏谑。

    她不是不通男女之事的年轻女郎,一个人有无情意她看得分明。

    周行之微微扬眉,似觉有趣。

    “满面暮气者,何以见春光?”

    他叹了一句,意味深长。

    “我确实对你无男女之情,但我想我们并非不能好好相处,”周行之饮了一口茶,淡淡道,“万事皆有代价,我们可以做交易。”

    薛时依蹙眉,“我不需要从郎君手里换得什么,恐怕这笔买卖做不成。”

    周行之摇头,不赞同,“还是有的。”

    “你不想知道罗子忆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吗?”

    他唇角微微弯起,“听闻女郎与义兄感情甚笃,这么多年过去,恐怕女郎依旧很在意义兄的死吧?”

    *

    薛时依五岁那年,遇到几件她处理不了的大事。

    照料了五年她的柳嬷嬷年岁已高,请辞回了故乡;薛母骑马游猎时受了伤,摔到头,医师说必须静养,她不得不去京郊的庄子上住段时日。

    很快,一直侍候薛雍阳的季嬷嬷被调到薛时依的芙蕖院中,她在薛府里待了多年,颇有声望。

    季嬷嬷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来便将芙蕖院里里外外整肃一番,大到侍女人选,小到花几上摆的金兰。

    不同于柳嬷嬷的静水照花,季嬷嬷风风火火,做起事来麻利爽快,就是有点吵。

    但五岁的薛时依不在意这个,她每天捧着书在小书屋里认真地读,她的烦恼是最近看不到母亲,就连哥哥来看她的时间也少了。

    她安慰自己不能怪哥哥,他到了课业繁重的年纪,自己也很刻苦,天不亮便离府,晚膳前才回来。

    没多久,季嬷嬷为孤孤单单的薛时依寻来了陪读,是她自己外孙阿福。

    “女郎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她摸着阿福的圆脑袋,咧嘴大笑,“要有人陪着念书才好,雍阳郎君当年就是在这个年纪跟沈家二郎相熟的。”

    芙蕖院中的侍女也说女郎太闷了,要有人闹一闹才好。

    薛雍阳问过薛时依觉得阿福怎么样,如果不喜欢,不要勉强。

    薛时依是脾气很好的人,她对阿福不喜欢也不讨厌。但芙蕖院人人都说如果有阿福在,就可以陪着自己读书,爹和哥哥也会安心,于是她答应下来。

    因此,薛父命人给阿福在薛府收拾出了一个住处,他从此便做了薛时依的伴读。

    一开始,薛时依觉得一切还好。

    但日子长了,她心里难免多了些躁郁。

    阿福确实很活泼,爱玩爱吃,季嬷嬷见他就笑得合不拢嘴。

    但他有点烦人,总想拽着薛时依和他一起去园中玩。可她正忙着效仿薛雍阳的勤学,想要早早和哥哥一样会念很多书,不想要出屋。

    阿福惹得她烦了,便会挨她严词拒绝,即使这样,他也会强拉着芙蕖院侍女陪他闹腾。

    季嬷嬷语重心长地劝薛时依,说女郎这样做是不行的,会闷出病来。

    薛时依感到不开心。

    这种不开心以前没产生过,她不懂原因。

    她每天都去白鹭书院门口等散学回家的薛雍阳。有薛雍阳在,季嬷嬷的碎碎念会少很多。

    临近冬日,京城寒风愈来愈刮骨,或许没多久便会落雪了。

    季嬷嬷在马车里烤着暖炉,笑咪咪地劝薛时依,“女郎,天这么冷,我们还是回府吧,阿福还等着你同他踢毽子呢。”

    薛时依不愿意听她说话,抱了一个手炉便下了马车。

    侍女跟了下来,季嬷嬷没有,这让她觉得清净很多。

    到了散学的时辰,从白鹭书院里出来的学子慢慢多起来。薛时依蹲在石狮子旁,面前走过很多衣袍角,有善心的女郎关切她冷不冷,她矜持地摇摇头,但很少开口讲话。

    渐渐地,薛时依腿有点麻了,但还没看见薛雍阳。

    哥哥今天又在书院里多留了会儿,她这样想着,揣着手炉,无聊地看天上暗淡的云。

    又有人停在了薛时依面前。

    他身着天青色长袍,不佩珠璎,素净而整洁,气质爽朗。见她蹲在石狮子旁,他也屈膝弯腰,想法子与她平视。所以薛时依这才看清,他天生一双爱笑的桃花眼,显露出儒雅可亲。

    “小妹,你在等阿姊还是兄长?”

    他声调很温柔。

    薛时依听了,慢吞吞地颔首。

    嗯,她在等。

    见她这反应,罗子忆被逗笑,继续耐心跟她闲聊。

    “你几岁啦?我瞧着像是五六岁。”

    薛时依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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