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的教谕: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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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别倒打一耙,明、明明是你白日宣淫。”

    听到这个词,沈衡眯了眯眼睛,虎口卡住宋南卿的下巴往上抬,低头凑近了道:“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看看陛下长了几个胆子敢那么和我说话了。”

    衣物熏了香,经过窗外的风一吹,送进鼻子里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宋南卿凑近他的袖子里面深吸一口气,抬眼迎上人的目光,“你摸摸看,我长了几个胆子。”

    皇帝陛下私下里说话和平时面对群臣和下人不同,尤其面对沈衡的时候会多一丝软意,带着无意识的撒娇。在不算太亮的灯光下,那双明亮的眼睛映着烛火、倒映着沈衡的身影。被掰着脸往上抬时,明明是一个被动的姿势,他却好整以暇没有半点慌乱。

    本来就小的脸在这个角度看更显小,脸颊肉被指头拢起鼓出,眼睛却直直盯着沈衡不放,一无所惧。跟几月前不同,宋南卿在这方面进步了许多,暧昧这件事,谁先慌了谁就输了,只要不捅破那层窗户纸,沈衡就没办法拿师长这层身份来压他。

    二人离的很近,宋南卿顺着这个姿势仰起头,想在沈衡脸上亲一口。但对方一个偏头,唇珠将将擦过一点皮肤,连温度都没感受清楚,就已然错过。

    “不可以背着我和别人弄……”他仰头声音带上了央求,拉过男人另一只手说,“小时候先生都让我亲的,想亲一下好不好。”

    沈衡静静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荷花池里的荷花已经含苞待放,一滴一滴的水珠在荷叶表面滚来滚去,从一端滑到另一端,始终饱满。

    宋南卿的唇珠微微翘着,一滴晶莹泪珠滑落嘴角,引得沈衡抬头。

    少年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将落未落,浅浅的粉色眼眶里盛满了泪水,但他就是忍着不肯落下泪来,满含倔强的意味。只有一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脸庞滑落,滴在了沈衡心尖上。

    他连忙抬手去接。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你一定要这样是吗?

    滚烫的泪珠滴落到手上的时候已经变得温凉, 沈衡皱起眉,顿了顿道:“你一定要这样是吗?”

    怎么哭才好看是一门学问,本来作为皇帝, 宋南卿根本没必要学这个, 但他既然学了,就要炉火纯青。

    雪白的腮边挂着泪珠要落不落, 红红的眼眶里水汪汪的, 本来就灵动的眼睛泡在泪水里更是楚楚可怜顾盼生辉, 他红着鼻尖安静落泪不发出一丝声音,只有时不时小声的啜泣。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沈衡, 是个人被他用这样的表情看着都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错了。

    但沈衡不是一般人, 他淡淡望着宋南卿又问了一遍:“你一定要这样是吗?”

    宋南卿含着泪点头,固执又倔强。

    空气安静了一瞬。

    他的脸被捧起,轻轻的一个吻, 从容落在宋南卿的唇瓣上, 如同扇动翅膀的蝴蝶在他嘴唇停留, 柔软温热, 带着无比熟悉的气息, 一触即分。

    当沈衡的身影靠近,遮挡住眼前的灯光时;当嘴唇相贴, 传来压迫感时;当脸被捧起,身体终于有依托时,宋南卿感到了消失许久的安全感, 缓缓闭上了眼。

    九王虎视眈眈,贾良还未下马,世族官宦都想揽权,新科举子还不知能不能为他所用, 仪鸾司虽然归他所管但权力无人制衡,只怕来日也是威胁,突厥在北,倭人在东,苦夏即将来临,又怕洪水又怕干旱,又怕百姓不能安乐。他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帝的确万人之上,但也的确周围空无一人。

    宋南卿踮起脚抱住沈衡的脖子,一个劲往上凑,唇齿相依交换气息。

    他知道或许摄政王和贾良等人没什么本质区别,自己在他们眼里都是棋子,但心中的渴望和依赖根本不是理智能控制的。

    他没办法不设计沈衡,因为理智上他想活下去,他也没办法不靠近沈衡,因为情感上他想活下去。

    唇瓣分开,中间拉出一条细细的银丝,在二人中间断掉。

    宋南卿脸颊潮红急促喘着气平复呼吸,膝盖一软就要倒地,被沈衡搂住了后腰,整个人趴在了男人怀里。湿润的粉红唇珠上翘,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樱桃,沾着清晨露珠。

    他在沈衡看不到的角度,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个笑。

    男人眼神很沉,像是一场大雨来临前积压堆积的一大片乌云,阴郁凝固散不开。

    宋南卿把眼泪蹭在他的衣服上,这里没有枯井、没有那些刀光剑影,所以缠绕在身体上理不清的线和那些放不下的谋划,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边。

    至少这一刻只有这个吻是真的,是存在的,是真真切切可以感受得到的。

    宋南卿收紧手臂抱住沈衡,听到对方沉声说:“下不为例。”

    近在咫尺的胸腔震动连带着宋南卿的心脏一起共鸣,他抬起头扁着嘴又要哭,沈衡伸手覆盖住他的发顶,道:“没有别人,不会有别人。”

    “你保证。”

    “我保证。”

    沈衡擦了擦少年脸上的泪水,轻叹一口气。

    宋南卿安全感缺失,需要用一切办法来证明有东西是彻底受他掌控的才会放心,朝廷权势也是,沈衡这个人对他的独特性也是,他其实不懂感情,只是想要占有。

    沈衡从小看他到大,对于他的性子最是了解,宋南卿对他的依赖可以说是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他不能不靠什么来给他们两个之间搭建起一条不可斩断的线,这是羁绊更是牵制。是一张无形的网,温柔织就,等陷入其中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逃不脱。

    否则他这个摄政王,靠什么来让长成猛虎的皇帝不斩杀他。

    只是这份依赖有些变质和扭曲,明眼人都看得出不对劲,但有人自欺欺人、有人乐在其中。

    凉掉的茶又重新上了一道,宋南卿已经洗漱完毕,散着头发穿着薄薄的寝衣半躺在床上,一手举着一张名单帖子看,一手枕在脑后。

    刚刚那个棋局他又输了,一气之下说自己要就寝,等收拾妥当又睡不着了,拿出这次科考的进士名单来给沈衡瞧,询问他的意见。

    前三甲最为重要,贾士凯明显不在其中,定的状元是那个神童郗渐,这也是翰林院那群人讨论斟酌了许久的结果。探花是一个熟悉的名字——阮羡之。

    沈衡擦干头发也上了床,没在意名单上都有谁,反而拿出了玫瑰膏子要替宋南卿擦脸。

    被热气熏过,少年柔软的脸蛋白里透红,刚刚又哭了一会儿,沈衡担心他脆弱易过敏的皮肤被泪水一激又出问题。

    不知道这批玫瑰是不是换了品种,沈衡家里这罐刚刚开封,就闻到了香甜的味道。宋南卿仰着巴掌大小的脸,手里拿着一个方形金玉枕头滚来滚去,一副习惯了别人伺候的样子。

    玫红色的膏体在指尖化开,第一下触碰到了颧骨,沿着脸部轮廓顺面颊向下,力度不轻不重,玫瑰特有的芬芳在房间里散开。

    嗅觉会在记忆里留下独属于那段时间的印记,关于玫瑰膏子的记忆全都与沈衡有关,香甜、芬芳、馥郁,温柔的手指和单独安静的只属于他们两个的房间。独属于玫瑰的热烈和持久加上药膏的那一丝清凉辛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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