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的教谕: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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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都罚了。作为查处这个案子的领头者仪鸾司,雷厉风行谁都不怕得罪,在京中一时之间掀起了不小的风浪,高官侯爵都想和他们拉近关系希望能探听到一些消息,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谋利。

    毕竟在这个案子里,圣上对仪鸾司的看重是显而易见的,这一会儿说摄政王谋反一会儿说贾良栽赃,反正犯人扣押在仪鸾司诏狱,不是怎么说都行?最终犯人被毒哑案子不了了之,圣上也未对仪鸾司降下什么惩罚,明眼人都看清这里面不可说的利害关系。

    仪鸾司这个位置,众人争先恐后拉近关系,这不是宋南卿想看到的,仪鸾司应该是他手里的暗刀利刃,人人敬而远之不愿与之接触的东西。

    狗就是狗,不能变成狼,否则后患无穷。

    “事未做好,受责罚是应该的。”魏进低头,毫无那个京里传的炙手可热雷厉风行的指挥使的派头。

    他被摄政王暗里整了好一顿,原本搭上的高官以为他反手出卖,自己背上了双面间谍小人的罪名还没办法说,现在朝廷里那些官员已经开始骂自己是走狗了。

    他以为是上次王大年案子遭摄政王记恨,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却另有其人……

    宋南卿低头转着手上的佛珠,轻轻道:“朕前几日丢了一张帕子,你有没有见到过,角落里绣了朵花。”

    魏进低垂的眼睛盯着地面没动,“奴才未见过。”

    “谁打了你打回去便是,有朕在你怕什么。”宋南卿勾了勾手指,“今日蹴鞠好好踢,腿还能踢吗?”他瞥了一眼魏进的腿。

    “奴才必然竭尽全力。”仪鸾司的服装为了华丽美观,很是经过一番设计,既有气势又干练十足。魏进单膝跪在皇帝面前,二人的秘密低语没有第三个人能听到。

    语毕,一个小瓷瓶被扔在了魏进脚边。

    宋南卿起身离去,停候的华盖跟上了他的脚步,一群人浩浩荡荡在园子里穿行。

    魏进拾起瓷瓶,打开之后是一股清凉的药膏味道。被皮质手套包裹的手指轻颤,把那个小瓷瓶揣进了怀里。

    “陛下,时辰快到了,各位大人那儿已经都到的差不多。”春见低着头道。

    “不急,让他们等着。”宋南卿抬手摘了一朵花,道,“你觉得魏进这人如何?”

    春见想了想,道:“忠心是有的,只是有时不懂变通。”

    宋南卿提起衣袍下摆上台阶,挥开了小太监想扶他的手,侧脸问:“九王到了?”

    春见小心翼翼跟在他身旁,准备好随时扶他,生怕他又像上次一样踩裙摆摔倒,点头称是。

    日上三竿,宋南卿到了宴会地点,宴会布置的十分有氛围,露天场地花红柳绿,十几个旌旗间隔排放随风扬起。中间一块马球场地已被打扫的干净又整齐,放眼望去翠绿柳枝和五颜六色的花沿着河边开放。正中间高台上的宝座空着,周围已经坐了许多人,大臣们正在热聊,与之相比较为拘谨的是新科进士们,他们首次跟宫内人交流就在这种场合,不免紧张。

    龙袍下摆掠过高台台阶,礼乐声响起,众人忙起身跪拜。

    宋南卿扶着春见的手在龙椅坐下,虚虚扫过众人身影,说了句免礼。

    “许久不见九哥,朕实在有些想念,身体可已大好?”

    桌上描金食盒里装着各色果子蜜饯,时令水果盛在琉璃碟子里鲜艳欲滴,宋南卿的视线穿过一颗如同翡翠般清透的葡萄,看向旁边的九王,微笑关切开口。

    九王南幸刚过而立之年不久,丰神俊朗,说是大病初愈,看起来也确实有种病弱之感,今日浅色衣物一穿,的确有宋氏一族迤逦的影子,和宋南卿各有千秋。

    他站起身朝宋南卿拱手,“都是陈年旧伤,没什么要紧的,谢陛下挂念。”

    场上的新科进士正在进行马球热身赛,打的热火朝天,每个人都卯足了劲想在圣上面前留下好的形象。

    “朕记得九哥的骑射可是父皇当年亲手教的,看他们玩的那么有意思,今日有没有兴趣和朕比试一番。”宋南卿抬眸,听见了一番委婉的推辞,轻笑道,“九哥是不是觉得马球这等小孩玩的东西没意思,不愿和朕比试?”

    委委屈屈轻轻柔柔的语气像是撒娇,但又因为他的贵重身份,没有人真的可以把这句话当做玩笑一笑了之。

    贺西洲发现场上氛围有些不对劲,想开口说话,被旁边坐着的贺勇摁住了。

    南幸敛眸看向自己这个弟弟,这句似是跟兄长撒娇的话放在他二人身上的确不合时宜。小时候最不受宠在冷宫角落里被他们嘲笑欺负长大的弟弟,摇身一变现在做了皇帝,难道他们两个就真成了什么没有嫌隙的天家兄弟?

    内侍提着茶壶在宴席席位之间穿梭,银质的雕花茶壶倾斜时,琥珀色的茶汤撞在杯壁上的声响,和远处传来的乐曲声合在一起,竟也动听。

    沈衡放下茶杯,头顶的冠上镶嵌的宝石折射对面投射过来的阳光,他在烈猎猎旌旗下缓缓道:“陛下这是又看上九王什么东西了,想借着比赛的名义据为己有。”亲昵的话语把气氛调整了一个方向。

    宋南卿托着下巴笑道:“就是九哥那个樱桃酒配方,朕之前可就一直好奇,听说是独门配方轻易不外传的,之前喝过一次,自从九哥不大出来就没喝过那等佳酿了。”

    “既然要比试,陛下也不能只盯着那佳酿,自己准备赌什么?”沈衡问。

    宋南卿道:“朕和九哥可是一家人,当然是想要什么给什么了,只要能赢过朕。”

    沈衡轻笑,对着南幸道:“陛下肯出血可不容易,九王可得抓住机会。前些日子因为丢了一个珐琅匣子生了好久的气,也就是你许久不出来,他才肯跟你比试一番,跟我可不会说那么多,那都是直接要。”

    换而言之,陛下与你亲近是给你脸,更别提这比赛又不是不给你好处,没直接用身份压你已经不错了,别不识好歹。

    如果以上位者的身份强迫压制,九王还有拒绝的由头,别人也会称一句不卑不亢。但现在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表面上说的是感情、谈的是私事交情,这就让他没办法拒绝。

    球场上的热身赛已经进行到尾声,这场比赛的优胜者被选了出来参与皇上和九王的新一轮赛事。

    宋南卿换上了一袭宝蓝色的便衣,一尘不染的雪白鞋底踩在脚蹬子上潇洒上马,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上方并未下场的沈衡,微微抬起下巴,眼里尽是得意之色。

    这段日子跟沈衡学骑射他进步不小,这翻身上马的派头利落干脆。他身量没有沈衡高,虽然一直说自己年纪还小还有长高的空间,但内心还是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好像真的长不过沈衡。

    有一次在练马场想骑一个高大的汗血宝马,结果他腿长不够翻不上去,看见沈衡在背地里憋笑,气的他练习了好几日上马。

    现在这不是成效显著!宋南卿隔空瞪了沈衡一眼,看见对方歪了下头,双手轻抚给他鼓了个无声的掌。

    这还差不多,宋南卿心想,收回自己的视线回到场上。

    九王还是那副病弱的模样,一举一动尽显慵懒,手拽着缰绳冲宋南卿笑,身后带着贺西洲和几位队员,宋南卿打眼一瞧,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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