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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帝师的教谕》 20-30(第2/16页)
上的灰尘混在一处,宋南卿抬脚转身往外走,脚步声逐渐远去,魏进捡起了地上那张帕子,柔软的织物仿佛还残留着一些气息,被男人塞进了自己袖子里。
从地牢出来,外面太阳正好升到高处,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阳光打在赤红色的朱墙上,缠着金龙的立柱影子映在地上,短短的影子随着太阳位置变化也随之拉长变短,黑色的影子绕着立柱转了一圈,太阳又重新从东方升起。
宣政殿大门拉开,阳光洒在地上一角,春见手里拿着圣旨,表情严肃,手里拂尘一甩,垂眼宣读:
“陛下有旨,近日查核王大年一案,诸事已明,兹将处置结果昭告朝野,以正纲纪:姚顺身任京兆尹,掌京畿要务,却治政失察,结党营私,罪证确凿,现革去其京兆尹一职,贬为庶民。首辅贾良与姚顺过从甚密,失察失谏,难辞其咎,念其平日有功,责令闭门思过。摄政王辅政以来,勤勉有绩,然禁军乃国之利器,掌于亲贵久则易生嫌隙。为固国本,即日起,禁军统辖权暂由朕亲掌调度。诸臣当引以为戒,钦此。”
清晨的空气还是带着一丝寒凉,这道旨意一下,众臣内心一片哗然。
一开始只是禁军失察进来了个宫外人,后来交于京兆府和大理寺,又是搜出摄政王府上的短刀,又是翻供指认贾良教唆他陷害摄政王,最后交给仪鸾司审问,据说这个王大年不知为何,在最后要吐露真言的时候被毒哑了。案件不了了之,但在各位臣僚心里却是印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半只脚踏入宫门就是半只脚踏入了棺材,此话真是不假。首辅和摄政王斗法,这一招一式都是奔着弄死对方去的,他们这等小官,这下子是真不敢轻易站队了。
看起来已经一边倒的局势,竟然喘息之间就能倒转,那么惊天动地的案子,最后竟然没有定论,陛下只能两边都罚,拿姚顺做筏子平息事件。但谁都知道姚顺是贾良那派的,替他顶罪罢了。
但也有有心之人,从中看出了些门道。
内阁学士下了朝之后就跟在陈立文后面,和他一路从书法字画谈到为官之道,缠的陈立文抖着手瞪他,“郗大人,听说您爱子进了殿试,这马上就要考试了你不去关心他,跟着我做什么。”
此人就是那个神童郗渐的父亲,郗文康的弟弟郗武康。他官运倒是不错,虽然兄长之前因前朝的事闲赋在家,他自己倒是凭着好运气和势力入内阁了。但首辅是和郗家一向不对付的贾良,他只是作为一个牵制贾良存在的边缘人,虽然人在内阁,但却没什么说话的权力。
现在贾良不再一家独大,他也有了新的考量。
郗武康笑着和陈立文并排走,悄声道:“陈大人,别人不知道我可看得出来,摄政王和贾大人受此次风波,陛下对他们肯定失望。但您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可是提了不少,听说修编史书一事也交给陈大人您了?”
“没影的事,说这个做什么。”陈立文道,“有什么事直说。”
郗武康也不再跟他兜圈:“大人一路高升必定前途无量,郗某只是希望大人能指点一二,您觉得哪棵大树能屹立不倒?”
陈立文瞥他两眼,道:“我是读圣贤书上来的,不知道哪有常青树,只知道忠君二字。”
“这是自然,只是圣人也总有偏好,郗某着实看不明白。”
陈立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圣人有什么偏好不是我等凡人可以揣度的,哪棵大树都有可能会倒。”说完他就一溜烟走了。
郗武康站在原地叹气,“怎么跟你们这些言官说话那么累呢。”——
作者有话说:明天还有哦[狗头叼玫瑰]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你想被我拴在腰带上不下来……
禁军训练场, 不远处的军营前插着的旗子在风中猎猎作响,沙场的土被风一吹扬起一片。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拿着武器练习合纵招式,有力的踏地声和指挥口令响彻训练场。
宋南卿今日把头发全梳起来了, 暗红色的紧袖短打衬得人十分干练, 高高束起的马尾在风中摇摆,眼神清明, 步伐利落, 丝毫没有养尊处优的懒怠, 反而有种上位者不明显的矜贵和凌厉。
但在一炷香前的轿子里,他还不是这样的。
宽敞的轿辇内, 宋南卿侧头透过窗帘缝隙看向外面, 黑白分明的眼睛时不时转动一下,眼球灵活的要命。在他第三次装作看风景其实又偷偷瞥沈衡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狭长的眼睛微挑, 沈衡把手肘支在大腿上, 朝他勾了下手指。
轿辇内的空气有些凝固, 宋南卿深深吸了一口气, 往前凑近了些许, 侧过头用脸颊蹭了蹭人的手指,不敢做出太亲密的举动。
禁军管辖权收回这件事, 他没有提前跟沈衡知会过,所以当眼看着失权的摄政王邀他去禁军训练营完成一些交接时,宋南卿心里还是有些慌张的。
不知道沈衡会怎么想, 但他想收回权力这件事,沈衡早就知道了,王大年一事牵连到沈衡,对方明明也知道就是自己设计的。但那天沈衡明明知道自己要这样做, 他还是没有阻止,任由自己往下推进,把权力拱手相让,所以宋南卿真的看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一根根睫毛排列浓密,微微朝上卷起,指腹触碰到前端,就引得宋南卿快速眨眼。他开始泛红的眼尾被轻轻摸过,沈衡端坐中间后背直立,垂下的袖子盖住了一半手背,修长干净的手指不轻不重抚摸着宋南卿的脸,意味深长说是宠爱也不过分。
但被那么摸着,宋南卿却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柱朝上升起,这个狭窄的空间里很安静,只听得到抬轿子的人走动的声音。
那种打量凝视的眼神,让宋南卿觉得自己面前就是一道深渊,他即将跌落粉身碎骨。
实在受不了沈衡不说话,他缓缓伸手拉住了男人的衣角,把头慢慢低下枕在了人大腿上,侧着脸小声说:“我错了,别不理我。”
因为头发束起,他的脸庞没了遮挡物,巴掌大的脸挤在人膝上,圆圆的眼睛里带着紧张和一丝讨好。
沈衡垂眼,墨绿色的腰带下是枕在自己腿上卖乖的少年,这会儿装的比谁都可怜,其实用起心机和手段,却比谁都决绝果断、毫不留情。
“陛下何错之有?这一局棋看鹬蚌相争,不损失一分就渔翁得利,手段是为上佳。”沈衡淡淡道。
宋南卿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猛地从人腿上撑起来,正瞪圆了眼睛想说些什么,没料到头皮传来一阵痛意,他梳好的头发被沈衡腰带上镶嵌的金镶玉勾住了,一缕发丝挂在上面动弹不得。
“疼……疼!”宋南卿的嘴角立马耷拉下来,一手推着沈衡的腰带,一手拢住自己的头发想要扯出来。岂料他那么一扯,头发缠的更紧了。
沈衡抓住他的手把人固定住,“别乱动。”低头查看缠成一团的发丝,手指一点点解开,发尾绕在指尖盘旋成一个圈,细细密密的痒搔刮着粗糙的指腹,看起来顺滑柔软的头发扎起人来也是有攻击性的。
“好像解不开,我帮你割断吧?”沈衡捏着最后一小缕发丝说。
宋南卿立马拒绝:“不要!不许割,我每一根头发都仔细保养过的。”
沈衡轻笑:“那怎么办,你想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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