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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帝师的教谕》 40-50(第9/16页)
一般人不会有这种红脸蛋。
宋南卿不自觉抓了抓脸颊,笑道:“没事,我一直这样,反正也不痛,就是有时候会痒,没关系的。”
沈衡留下一张自己写的字帖离开,等他再踏足这间房,看到的是一张跟自己写的别无二致的字。
他们虽说上书房有段时间,也学了一些读书写字,但这张完全跟他笔迹相似的字,属实让他惊讶。
宋南卿一脸不高兴,灰头土脸迈进屋里,看到沈衡身影的时候明显一惊,但还是毫无生机地往凳子上一坐,干涸的眼睛愣愣看着前方不说话。
一向爱说的嘴停下了,沈衡察觉出反常,低头观察着他的表情问:“你怎么了?”
宋南卿本来垂着的嘴角往下耷拉的更厉害,闷闷不乐把头埋在胳膊里说:“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一个很漂亮的小鸟口哨,被九皇子他们踩碎了,拼不起来了。”
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滑过红红的位置时,火辣辣的痛痒传来,让他不敢再落更多的泪。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那么讨厌我,我明明什么都没有,他们已经有很多了,为什么还要抢走我唯一的东西。”
沈衡望着他,像望着小时候的自己。他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疑问。
他拿起桌上那幅字,问宋南卿:“这是你写的吗?”
宋南卿抬起挂着泪痕的脸,懵懵点头。
“换个人的字,你也能模仿得那么像吗?”沈衡的眼睛里含着燃烧的火焰,像是能把一切点燃。
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雨落下后,空气中都卷着凉气。
秋季草原的草料没有那么肥美,为了冬季储存足够粮食,科尔沁一族开始屡屡犯边。
皇帝莅临上书房考教诸位皇子学问,三皇子身边来自草原的质子就草原秋冬险情分析写的一篇文章受到皇帝大加称赞,次日,质子沈衡受到三皇子责罚,在皇帝宣召时晕倒过去,经探查才知晓三皇子因妒忌责罚打骂他的事情。
皇帝大怒,罚三皇子禁闭,沈衡被提拔到身边,做了征战科尔沁的军事顾问。
天气渐冷,皇帝身体日渐不好,一心想要攻打下科尔沁收复草原,完成此生愿望,沈衡作为既通晓科尔沁军情地势又通晓大盛兵法文化的人,能文能武不骄不躁,成了此次军事的重要参与者。
当然,皇帝也不是没有问过沈衡,说科尔沁那是你成长的地方,你的家园,怎么会愿意帮助大盛攻打?
沈衡回答的是,他是大盛公主的儿子,是大盛的子民。他刚出生,老草原王就去世,按照新的习俗,他的母亲带他一起嫁给新的草原王,也就是老草原王的长子。这种屈辱,让他母亲身体日渐崩溃,不久就离开人世。科尔沁是一个他不愿意回去的地方,是一个埋葬了他母亲的地方,所以一定要收回大盛所有,让母亲回家。
老皇帝听他讲了公主的事情,沉默了许久许久,本就苍老笨重的身体又憔悴了一些,把一块令牌交给了沈衡。
几日后,原本钦定的封疆大臣吃坏肚子患了痢疾,无法出征,沈衡拿到令牌成了第一责任人,铁骑北上直奔科尔沁。正逢草原内乱,老草原王的部下不服新草原王统治,正好归顺沈衡军队,如虎添翼。
沈衡砍下草原王的首籍,新王登上宝座。
迎着草原凛冽的风,沈衡垂眼望着手里那颗头,鲜血溅了他一脸,但他好像毫无知觉。
其实有时候被人讨厌、被人欺负,不是因为自己有的太多了,恰恰是因为自己手里什么都没有,所以才会任人摆布,任人欺凌。现在他不会再问为什么了,因为世间事,就是这样不讲道理。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握在手里的东西才是真的。
沈衡把杯子里的酒洒在地上,第一杯敬天地,第二杯敬死去的故人,第三杯敬自己。
后方突然传来急报,老皇帝病情加重,不久人世,宫中暗流涌动,大战一触即发。
沈衡跨步上马,带着新收于麾下的将士朝京城飞快回赶。
仇人,还剩一个,一定要死于自己之手,才不辜负他这十几年来苦心经营、步步谋划。
那天京城降下多少年不见的暴雨,雨水如注雷电交加,一个不平静的夜晚,二皇子身带精兵冲破宫门阻拦,手中的剑直至抱病卧床的老皇帝宫门前。
朱墙绿瓦的紫禁城,那夜血流成河。
冷宫角落,宋南卿抹去睫毛上的雨水,在寒风暴雨中瑟瑟发抖,他蹲在墙角探头观察门外厮杀在一块的士兵,手指和母亲的紧紧抓在一起。
“都搜过了,没有。”戴着盔甲的士兵道。
“他一定跑不远,主子下令所有皇子宫妃应杀尽杀,不留活口,你们去里面再仔细搜一遍!”
雨水冲刷着地面的血迹,整个皇城被鲜血浸透,老皇帝病重,士兵几乎全都在他宫殿周围,阻止逼宫者冲破防线。冷宫这种地方,没有人在乎,没有人会管。
“这边有人!”一道惊喝,宋南卿背后僵直,像是利剑刺到门面的毛骨悚然从后脑勺升起,整齐的脚步声和武器划在地上的拖拽声一起传来。
宋南卿手上一沉,看见母亲下定决心般攥住自己的手道:“南卿,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粗糙的手指上尽是茧子、针眼、冷水泡久了之后发硬的粗皮。
嘱咐声刚落下,她就提起裙摆朝外跑去吸引了士兵的注意力,宋南卿睁大眼睛无声叫道:“母亲!母亲!”
他还太小,拽不住母亲离开的手,挡不住四面八方朝他涌来的杀人武器,漫天都是雨,朝哪儿跑都是死人,脚下漫到小腿的雨水充满了难闻的血腥味。
宋南卿在雨中艰难奔跑,冷宫大门传来动静,他被看不清的石头绊倒,摔倒在地上,血水混着泥浆涌入口腔鼻腔,但身后传来的马蹄声让他警觉地趴在地上没有轻举妄动。
一停下来,他才发现绊倒自己的不是什么石头,而是散落在地上的,不知是谁被砍下来的大腿。
热闹的嘈杂吵闹和骂声越来越近,宋南卿趴在血水中浑身被浸透,他听见有人说:“那群人跟着主子闯入太极殿,到时候是从龙之功,让我们来这儿收拾死尸。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怎么就落到咱身上了。”
“别废话了,看看都死透没有,快点收拾完不耽搁我们回去恭贺二皇子登基,说不定还能讨一杯庆功酒。”
“这儿怎么还有个小孩。”
宋南卿感觉到锋利的剑刺透自己的衣服,在背后挑着划来划去,涌出的血混在血水中,并不明显。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不发出声音,一动不动像是一个死去的尸体。
“管他老人小孩的,都扔进那边枯井里,就算没死透你还怕他到时候爬出来?快点的吧!主子还等着呢。”
宋南卿闭着眼睛屏住呼吸,被扯着一只脚在地上拖行,后背的伤口泡在水里,在地上被拖着磨来磨去,无法忍受的疼痛一刻不停刺激着大脑,但他依然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仿佛真的死了。
从井口被扔下去又落地的瞬间,宋南卿感觉背后传来了极大的反作用力,他嘴角被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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