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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帝师的教谕》 70-74(第3/6页)
笑沈衡。
沈衡横了他一眼,单手扶宋南卿上台阶,大言不惭问:“谁是晚儿妹妹?”
他问得情真意切,微微皱起的眉像极了正在回忆思考但依然费解的样子。
“切。”宋南卿甩开他的手,蹦跳着跟上前面人的步伐,听见为首的管家跟他讲:
“二位有所不知,我家老爷这园子可是文康大人来亲自调整过的,就是工部的郗文康大人。”管家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宋南卿乐得给他捧场,“我听说郗文康是京中最擅长园林建筑的专家,怪不得,刚刚我还与兄长谈论这园子真是不俗,我二人今日可是有眼福了。”
管家走在一旁石子路上替他们开门,边走边说:“文康大人与我家老爷交好,二位若是常来,肯定也有机会见面的,请。”
推开流光溢彩的蓝暗紫色海棠菱形窗,几人走进室内,宋南卿打量了一圈室内布置,在正对门的位置上坐下,胳膊搭在檀木桌上,手指摸着上面的纹路,心想这里的桌子跟他宫里的摸起来倒是不相上下。
他对这些名贵的东西用惯了,估摸不出价格,但沈衡却是看出其有市无价。
那扇海棠菱形窗上的蓝紫色玻璃是西洋才有,更是不知价钱几何,江南的风韵精致淡雅,不像京中奢侈雍容,所以这些低调又价值连城的东西放在这里倒是不扎眼,有心之人才看得出。
“我们家老爷正议事,可能需要稍等片刻。”管家歉意一笑,“二位想用什么茶?”
宋南卿善解人意道:“我们来本就打扰了,不必过分关照,既来此处当然要尝尝你们这儿的碧螺春。”
看看这原产地和他平日喝的有什么区别。
管家上了茶,下去找主子汇报,让宋南卿沈衡自便,不必拘束。
外头阳光透过菱格窗照射进来,不同明度色彩的小光斑映在桌面,也映在了宋南卿光洁的面颊上,黑黑的眼珠里被光一衬像是色彩缤纷的万花筒,眼波流动间饱含深意。
“怎么样?”他瞥了一眼一旁的沈衡,“对于这位军师,先生有何看法。”
沈衡把冲泡好的茶水送到嘴边,茶香清雅扑鼻,特殊的花果香很淡,但又绕在舌尖,是绝佳上好的茶,比在宫里喝的还要好上几分。
白瓷杯底在桌上一磕,沈衡缓缓吐出几个字:“堆金积玉,藏污纳垢。”
他们一路向南行驶,天气转暖,温度升高,也见识了江南一带的富饶,本以为江浙地区鱼米之乡,百姓生活应该和乐顺意,但今日河口村的惨状与军师府的幽静相比,竟有几分讽刺。
宋南卿翘了翘脚,站起身观察着对面墙上挂的画,青山绿水的江南风光着实有意境,他凑近了仔细欣赏笔触,漫不经心问:“你觉得今天那个妇人说的,关于堤坝修筑掺了沙一事,是不是真的。”
“我们这边靠河不靠海,精盐价贵,一般吃的都是粗盐,经常掺了沙子在里面,还需要重新筛过之后才能用,要是能跟随二位的步伐,也算造福周边百姓。”
军师李梓山在饭桌上提了一杯酒满面红光,就合作贩盐事宜聊得宾主尽欢,仰头喝下一杯,“我干了,二位随意。”
宋南卿看沈衡巧舌如簧,还真把他随口说的盐商的身份编了个天花乱坠,面对李梓山的询问试探不动如山,胳膊撑在太师椅的扶手上,一双眼睛平静无波,随口回应的话都在一步步打消对方的疑虑。
“如果真的打通这条道路,我要七成。”沈衡手指微抬,夹了一筷子盐水鸭放在宋南卿的盘子里,拿起旁边的软帕,顺手接住少年吐出来的骨头。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分明是照顾人的事情,被他做起来却没有讨好感,反而带着一丝掌控在里面。少年吃饭的节奏和顺序,都在他手底下控制着。
李梓山是个人精,见过的人不计其数,但在面对沈衡的时候却有种被对方看透心思的惧意,他晃了晃头,把心底那丝波动归于酒意上头,面上堆着笑道:“没有巡抚大人的允许,我也不敢擅自答应,分成之事都好说,能交二位这个朋友才是正经事。”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却有不速之客打乱了这派祥和。
军师府前,聚集了一群村民,他们手里抬着个破木板,上面是一个断了腿的中年男子,刚刚蹲在村口跟宋南卿说话的妇人赫然在列,嘴里嚷嚷着:“让狗官出来!我丈夫去修堤坝却被塌下来的碎石砸伤了腿,你们不付工钱却还要朝我们收修堤钱,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哎呦我苦命的孩子哦,年纪那么小就要有个瘸腿父亲了,住着破茅屋吃着窝窝头,你们这群黑心的却在这儿宴请上了!”
青天白日的,门口那么闹腾,多人都在围观,李梓山也没办法派人把他们直接赶走,对宋南卿沈衡露出了个歉意的笑。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二位想必没见过富饶地区也有这种百姓吧。”李梓山叹了口气,“今年水患大家都不容易,朝廷派了救济粮来,结果被他们半路劫走,不省着吃又怪官府不管事,这修堤一事本就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你们不知道这个妇人,十里八乡出名的悍妇,家里男人不出去干活,就想今天找人讹点钱明天让人赔点款,以此为生罢了,我都习惯了。”
宋南卿眸光闪过,点点头:“李大人处理便是。”
入夜,魏进在隐蔽处与宋南卿汇合,低头行了一礼,“陛下,奴才勘察过,河口两岸驻堤所用砖石出自名叫福鼎轩的砖石厂,但这个厂子早在数月前就举家搬移,不见踪迹。经奴才追寻,开设此场的人就是李梓山的小舅子,他们先是利用巡抚的特设成立砖厂,后把朝廷经费私吞,用劣质泥沙鱼目混珠,后把朝廷运来的上等材料悉数转移,发第二道财,等前几月洪水爆发堤坝冲垮才急匆匆弃砖厂而去。”
“李梓山的小舅子北上逃难,被我们的人抓到了,现在正被看押,他已经把实话全都吐露。”
宋南卿在夜色里沉默,而后道:“李梓山一届平民,哪里来的那么大胆子,你刚才说他的砖厂是特设的?”
魏进点头:“是,筑堤救水一事为郗文康大人全权负责,他专门指定的福鼎轩。”
宋南卿想起李梓山府上的陈设,管家一脸骄傲说起郗文康设计的园林造景,心中有了些许思量。
回到房中,沈衡也刚从外回来,二人吹灭了外面的灯,一起坐在内室床上,暗色的房间里是两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先生你去和李梓山谈贩盐合作,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宋南卿把从魏进那儿得来的消息说了后,又问沈衡。
李府的客房布置也很清雅,想必是担心他们觉得不自在,弄了一个套间给他们暂住,两张床分别陈设,但二人却是挤在了一张上面。
沈衡垂手撑在宋南卿身边,像是从背后把他抱在怀里,“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李梓山对于贩盐一事胸有成竹,甚至对未来水路往哪儿通都表现得格外自信,他和郗文康关系不简单。”
宋南卿其实一直以来都觉得郗文康是清正之人,再加上之前在贾府母亲房中看到的那些信,至少郗文康是母亲心悦之人,情真意切,他不想破坏母亲心中那个故人的形象,纵使母亲已经不在人世。
他不想让母亲心悦之人的形象变成一个利用权力鱼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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