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掌柜和她的病弱公子: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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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一边的, 纷纷跪下。

    “少东家!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是啊是啊,罗庄头租子越收越多,俺们家都要活不下去了。”

    “少东家,我家闺女为了家里,自己卖身为奴,若不是主家是个好人,我怕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不仅多收租子,还克扣口粮,要打点钱,稍又有不从就威胁要收回田地!”

    人证物证俱在,罗庄头瘫坐在地,再也无法狡辩。

    罗芸豆猛得发力,尖叫着突破下人们的看守,扑向罗庄头,“爹!”她转向白砚,想要扑过去抱住他的腿,还好阿昭及时拦住。

    江玉织当然不肯放任罗芸豆靠近,飞速起身站到白砚身前,红眸凝住,仿佛她再上前一步,就要采取地府的手段了。

    罗芸豆前进不得,跪爬在地上,脸上的精致妆容彻底不能看了,“萧王殿下!求您看在我的份上饶了我爹吧!我愿意……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白砚还没反应,江玉织先嗤笑一声,“你的面子?”她回头,红眸定定地锁在白砚脸上,“你觉得她的面子有用吗?”

    白砚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江玉织才满意地挪开视线。

    阿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罗芸豆拉远,袖子差点被扯破。

    江玉织在一旁看得又好气又好笑,故意问道:“萧王殿下,罗小娘子如此情深意重,真不考虑收了她?”

    白砚瞪她一眼:“江玉织!”

    江玉织:“嘁。”招蜂引蝶。

    最后,罗家人移交府衙处置,昧下的银两按账归还佃户,瓜果则按照市价换算成银两分发给佃户。

    在公主府新的管理人来之前,由阿昭教黄山暂时负责青玉圃的善后。

    佃户们的妻子聚到青玉圃里,用着白砚提供的食材,几家人一块在庄子里吃了两三年来最好的一顿。

    傍晚,江玉织和白砚坐在水渠边,分享着一个刚从田里摘来的寒瓜。

    “甜吗?”江玉织问。

    白砚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下巴流下,“甜。”

    “不要用银签子插着吃吗?”

    “……”

    白砚用水渠里清亮的水洗去嘴边的汁水,又用袖子随意地抹了把嘴,忽然正色道:“玉织,其实我……”

    “殿下!江小姐!”阿昭气喘吁吁地跑来,“官家派人来催了,说是王府就差您验收。”

    白砚的脸顿时垮下来,“不要叫我殿下。”

    阿昭茫然,“可是,是官家吩咐这么称呼的。”

    白砚还想说什么。

    江玉织:“走吧,再休息一夜,明日回。”

    夕阳西下,两道影子在瓜田里拉得很长很长,渐渐融合在一起,一根细细金线顺着夕阳偷溜进江玉织的袖口,缠绕在手腕上,融入皮肤。

    ……

    清晨的庄子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江玉织站在青玉圃门口,看着佃户们忙碌地往马车上装行李。黄山穿着一身崭新的褐色短打,正在指挥几个年轻人小心搬运。

    “江小姐,这些是今年最早熟的一批甜瓜,还有新摘的蔬菜,都给您装好了。”黄山擦了擦额头的汗,憨厚地笑道,“您和少东家路上吃。”

    江玉织刚要道谢,身后传来白砚的声音:“这么多?我们哪吃得完。”他今日换了一身平时穿的靛青色长衫,衬得整个人越发挺拔。

    “少东家早。”黄山连忙行了个蹩脚的礼,“这都是大伙儿的心意。要不是您和江小姐,俺们还被罗庄头磋磨着呢。”

    白砚在娘子身后站定,“过两日会有人来接管庄子,若还有不妥,只管传信去京都公主府。”

    “是!”黄山挺直腰板,眼睛亮晶晶的。

    行路打点妥当,江玉织和白砚并肩坐在了同一辆马车里。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同乘一辆马车。

    车厢宽敞,铺着柔软的锦垫,中间还有张小几,上面摆着水果和茶点。但不知为何,江玉织觉得这空间比之前的要狭小得多,尤其是当马车开始行进,白砚的臂膀隔着衣袖偶尔擦过她的手臂时。

    白砚喝了口茶,“王府就在公主府对面,还缺人帮我装点一二,玉织……要不要去看看?”

    江玉织偏头,对上他认真的眼睛,“我?为什么?”

    马车突然颠簸一下,江玉织失去平衡,整个人往白砚那边倒去。

    白砚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肩膀,两人瞬间近在咫尺。江玉织能清晰地看见他愈加清浅的眸中,倒影着自己的身影,还有已经淡了很多的药味儿。

    江玉织慌忙坐直,久无动静的心脏好像又跳动起来。

    白砚却没有立刻松开手,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声音忽低沉:“玉织,其实我……”

    马车停下了,“江小娘子?我可以上来吗?”

    是穗姑在车下问。

    江玉织很快回答,“可以。”

    白砚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收回扶在娘子身上的手。

    穗姑:“谛听大人使唤我来照看你,正巧我也不想和木头呆一车,没打扰你们吧。”

    江玉织露出个浅笑,“仙子多虑了。”

    穗姑眼尖,一眼就看出这两个的不对劲,但她也是迫于谛听的淫威。

    马车重又走动起来。

    衣袖没盖住的半截皓腕上,金芒一闪而过。

    江小娘子有戴镯子之类的首饰吗?

    穗姑:“小娘子可有戴镯子的习惯?”

    江玉织:“并无。”

    白砚听在耳里,暗自点头。

    穗姑:“那能给我看看手腕吗?”

    江玉织不解,还是依言将手递过去。

    手腕上有一根极细极浅的金线。

    江玉织眉头皱起,她完全不记得金线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穗姑捏着她的手腕,端详。

    “应该无碍,气息很像功德,具体的或许还是要请谛听大人看看。”

    白砚先是松了口气,又紧跟着问,“现在先停车,让阿听看看?”

    江玉织本身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反而比平常更加神清气爽,“别担心,回去再说吧。”

    捏在穗姑手中的腕子被不着痕迹地转移到白砚手中,拇指轻轻摩挲那道金线。

    “没有感觉不舒服?”他低声问,眼底满是担忧。

    “没有。”

    “若有异常,定要告知于我。”

    “好。”

    穗姑嘴角抽搐,还不如和木头坐一车。

    京都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已是第二日傍晚。江玉织从车窗望出去,夕阳给城楼镀上一层金边,熟悉的街市喧闹声隐约可闻。

    车队径直回到江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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