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烬[刑侦]: 4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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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人回头,只听得朱睿聪不可一世的话语:“奉劝你们一句,聪明的就别查了,停在这儿对谁都好,别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后悔就来不及了。”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陈昉冷冷抛下一声,大步离开。

    “此人油腔滑调,句句避重就轻,向扬笙的事不说,樊承平的事也不说,分明知道我们的身份,还要跟我们装模作样,不就是想告诉我们距离真相还远得很,赶紧知难而退么?真是个人精。”开门坐进副驾,代熄因扣上安全带,“好在咱们本来也没指望他能说实话,他会演戏,我们就不会吗?”

    刚才趁着他拦住朱睿聪视线那会儿,陈昉完成了杯壁上指纹和唾液的采集。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汽车发动,陈昉放下手刹:“你看他表情怎么样?”

    “我说他杀人的时候,他的肌肉走势没有半点不对劲,还真不像是他干的。”代熄因回忆着,“也可能是他很会伪装,说谎不打草稿的技术一流。”

    “也许他派出的人只是想限制我,并没准备下死手,他要灭口的,从始至终都是樊承平。”

    “没关系,我们现在有了他的DNA,派出所那边应该能从樊承平家里提取到有效的人体纤维或者指纹,只要匹配上,朱睿聪怎么狡辩也跑不掉了,至少樊承平的失踪一定和他有关。”

    “但我还是想不明白。”

    陈昉一手从口袋里拿出刚才发现的双色土块,它也被装到了一个物证袋里,“为什么泥土会有两种颜色呢?”

    接过土块,代熄因对着车窗光凑近打量:“你这是开始搞新的研究了?”

    “职业病吧,任何反常的细节都值得推敲。”陈昉轻“啧”了一声,“红色泥土本来就罕见,还在朱睿聪的会客室出现,是沾染了颜料?有个画画的来过?”

    听他思考,代熄因也动起脑子:“那多半是沾了水吧?”

    这句话俶尔点醒了陈昉。

    他眼睛一亮,刚想说什么。

    前面是一个弯道,他习惯性抬脚踩住刹车,欲减速转弯。

    然而,脚感不对。

    没有预料中的阻力回馈,踏板像踩进一团软趴趴的棉花,毫无阻滞地一路沉到底——

    刹车失灵了!

    这个认知贯穿天灵盖,给全身上下带来过电般的麻木。

    在千分之一秒内,陈昉的身体比思维更快!他猛拉手刹试图争取缓冲时间,轮胎发出刺耳的尖啸,车尾猛地一摆,同时他向右使劲打方向,为了增大缓冲距离,为冲出道路争取一点点角度。

    可惜不够!

    车速太快,弯道太急,车辆完全无法控制惯性,制动如同绷断了的弦,无法螳臂当车,车轮打滑了两下,彻底失去抓地力,直直冲出了护栏!

    那一瞬间,陈昉看见代熄因脸上的错愕凝固,看见前方金属的纹路放大,看见布满乱石和灌木的陡峭斜坡,正如慢镜头迎上来。

    砰——!!!

    第一下撞击来自车头与护栏,将世界都震颤了,安全气囊轰然炸开,白烟弥漫,紧接着是失重,车头向下栽去,天地倒转!

    在视野天旋地转的过程中,陈昉凭借肌肉记忆和本能,第一时间扑向代熄因。

    因为后脑的旧伤,他在头一下的冲击力后便昏迷了。

    陈昉左手用力抵住代熄因的安全带锁扣,避免因过度位移时锁死收紧,勒伤他的肋骨或内脏,右手实实地环抱住代熄因,将他的头颈和上半身紧箍在自己怀里,让自己的肩背承受四面八方即将到来的冲击。

    咚!地面拍上车顶,哗!车身被迫下行,像一颗碾碎万物的巨石,一路疯狂翻滚、撞击、变形。

    每一次接触岩石或者树木,都伴随着金属的扭曲与玻璃的炸裂,还有车内物品飞溅的混乱声响。

    为了护好代熄因,陈昉的头部多次撞到硬块,他已经无法思考生与死的距离还有多远。

    咔嚓!

    一声闷响来自右臂——车身挤压变形,臂骨反向骨折,也许是多段,疼痛等级几乎超越阈值,变成极致空洞的存在。

    察觉不出来了。

    连续坠落期间,还不断有树枝碎石飞入车内,纷纷涌涌砸在陈昉身上。

    一根被撞断的粗枝像柄长矛,借着外力穿透破碎的车窗,狠狠扎进他的腿部,鲜血发了疯地迸射,染红座椅,染红绿草,造就出尘世的曼珠沙华。

    血液一同带走的,还有他身体上的生气。

    不翻滚了多少圈。

    伴随几段震耳欲聋的巨响声,这辆车摇摇晃晃。

    最终停在山缝一处突出的岩架处。

    轰然的震声让代熄因陷入昏迷与清醒的交界。

    耳鸣尖锐,视野模糊,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

    迷蒙中,有人在动他。

    安全带扣子被艰难地解开,一只手颤抖而坚定地,要将他从一个狭窄的地方拖出去。

    一开始是拖不动的。

    车门严重变形,空间遭受挤压。

    那只手停了停。

    下一度出劲时,力道陡然大了几倍。

    伴着刮擦声,他如同一颗珍珠,硬生生从蚌壳里剥出,脱离了形变的钢铁牢笼,得以舒展身体。

    躯干带着四肢被拖行在粗粝的地面上。

    沙石摩擦皮肤,深入骨骼,痛感遥远而模糊,耳畔的叫唤却虚弱而明晰:

    “熄、因……别、睡……醒、醒……”

    代熄因是有一点点知觉的。

    但眼皮沉重,喉咙如被磨砺着一样刺痛,根本无法回话。

    他想,这个说话的人状态属实是糟透了。

    紧接着,说话的声音就没了。

    好像从未出现过。

    ……

    烧焦味充斥着鼻腔。

    不知过去多久。

    代熄因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

    大脑仍旧昏沉,全身上下都要散架,充斥着剧痛。

    等同于千万把柴刀反复劈砍骨肉带来的痛。

    他拼命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混沌。

    甚至分不清现在究竟天黑没有。

    好一会儿,他能够看清画面了。

    不远处一片狼藉。

    树木泥土混杂在残骸上,车辆早就看不出原貌。

    车轮脱轨,车头掀翻,内部的零件暴露在空气里,焦黑破碎,四分五裂。

    超出他迄今见过的惨状。

    脑子转起来后,代熄因的第一反应是找陈昉。

    然后就发现,自己正倚靠在他的怀里。

    没有温度,故而没有察觉。

    代熄因想要呼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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