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暴君后她退游了: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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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云济楚将纸撕下抛开。

    以血为墨, 是作画还是写字?

    绝非作画, 数年前她便知晓,赫连烬不擅作画,却写得一手好字。

    可究竟是什么字,需要从胸口取血写就?

    她亦不敢去想那场景,但凡沾了血,她都害怕。

    赫连烬将阿环与阿念瞒的很好,只有阿念隐约知晓这伤口。

    这件事, 或许只能从崔承口中探得。

    可崔承忠心耿耿, 这几年不见, 他思想境界一提再提, 如今一个子也不收。

    着实难探知。

    云济楚唤来淑修娘子。

    “这些年陛下可有亲近之人?”

    淑修娘子安慰她, “娘娘宽心, 陛下这些年不近女色,您是——”

    “我不是说这个。”云济楚补充道,“我是说,陛下身边可有信得过之人?”

    淑修娘子略想片刻, “崔内官自王府便跟着陛下, 深得陛下宠信。”

    “还有呢?”

    “您登皇后之位前,陛下思先皇后, 曾广招方士, 于宫中大兴招魂、祭奠等事。”

    云济楚略知一二,却不知这“大兴”二字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淑修娘子继续道:“其中,有位云游道人名为魏杉, 得陛下信任,每每召至跟前,问鬼神之事。”

    “魏杉?”云济楚坐直身子,“差点将他忘了,他现在何处?!”

    “他已经死了。”

    “怎么就忽然死了?”难不成她扎歪的那一簪子,竟把他耗死?

    淑修娘子答:“不知何因,忽而暴毙,尸身已烧了。”

    云济楚自觉没那么大本事,就算伤口感染发炎致死,他也该缓缓死去才对,而不是暴毙而亡。

    “何时之事?”

    “奴婢依稀记得,是您先前高热不退那会。”

    那时候,魏杉以云深威胁她,命她装作身子不适,蛊惑赫连烬取阿环与阿念的心头之血奉养

    她那时被愤怒冲昏了头,现在想想,魏杉为何确信赫连烬做得出这般心狠之事?

    或许赫连烬自己本就在做。

    连自己都下得去手,何况旁人?

    或许在魏杉的认知中,帝王之家,血脉亲情薄弱,手足相残,父子相争之事常见,取孩子的血满足自己私欲,瞧着微不足道。

    怎么可能?

    阿环阿念是赫连烬亲手带大,云济楚不知这其中辛苦,却也想象得出。

    两个孩子长至五岁,身心健康,听闻赫连烬每日除却上朝议事,便是陪伴他们。

    云济楚不知旁人如何,她只确信,赫连烬绝不会做出伤害阿环阿念之事。

    但他会不会伤害他自己?

    云济楚不知。

    魏杉暴毙,会不会是因为赫连烬察觉到他伤害阿环阿念的念头?

    在这之前呢?

    赫连烬听之任之吗?

    他取血,是为了所谓的奉养亡魂吗?

    分明夏日,窗外蝉鸣阵阵,一旁淑修娘子小扇轻摇,送来阵阵清风驱散暑气。

    云济楚只觉浑身冰凉。

    赫连烬这五年怎么过来的。

    这个问题,她第一次注意到。

    她这五年沉浸在职场生活,虽然孤独却不焦心,也就最后升职时被使绊子,令她挫折一次。

    那赫连烬呢?

    他似乎不止是勤政育子这般简单。

    这么些日子以来,大家口中所说“陛下思念先皇后”忽然不再是简单的七个字。

    “陛下何在?”

    “下朝后先往蓬莱殿,后去了延英殿议事,恐怕午后才归。”

    “我去找他。”

    淑修娘子看了看外头,担忧道:“日头正盛,娘娘不如在殿中等等。”

    她知道云济楚不愿乘马车,若是这会急急出门,定是要跑起来。

    云济楚摆手,示意她不必担心,“我没事,帮我穿衣。”

    从前顶着艳阳跑八百米,她还是第一名。

    只不过令人不爽的是,秦宵跑一千米,也是第一名。

    无论如何,她想第一时间见到赫连烬,叫他赶紧抛开这些迷信思想。

    延英殿中,于望正禀罘南之事。

    忽而,崔承闯了进来,神色慌张,甚至走路时还左右脚绊了一下。

    陛下抬手。

    于望闭了嘴,立在一旁。

    崔承上前,躬身在皇帝耳边道:“方才娘娘去寿宁宫,被逼着喝了避子汤药!”

    皇帝面色剧变,起身的幅度太大,扫落一地书卷玉笔。

    于望不知是何等急事,但崔内官不顾性命也要闯入殿中禀报,想来是能捅破天的大事。

    于望不敢多看皇帝神色,只垂着头。

    “你先退下。”

    皇帝只甩下这一句,从一旁取了什东西,便大步往殿外走去。

    而崔承,甚至来不及收拢地上书卷,向着于望草草行礼后便跟着跑了出去。

    日头毒辣,崔承催着后头宫人打起障扇曲盖,一路小跑跟上陛下。

    而陛下却感受不到热,他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唇角紧绷着。

    “皇后现下如何?”

    崔承忙揪了冯让出来。

    “回禀陛下,皇后自寿宁宫出来后,神色如常,身子无恙,方才奴离开紫宸殿时,见娘娘正与身边的淑修娘子闲话。”冯让语速很快。

    紧张压迫的氛围忽然散了些许,崔承问:“陛下可要先回紫宸殿?”

    “去寿宁宫。”无论何药,需先问清。

    寿宁宫中,素秋跑来扑在太后脚下。

    “娘娘,陛下来了!”

    玉如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软榻上喝着花茶,“来便来,慌什么?”

    “持剑!持剑而来!”

    不等素秋说完,大殿的门忽然被踹开。

    耀眼阳光下,门板被踹得颤动,震出一层稀薄的浮在空气中的灰尘。

    逆着阳光看去,皇帝手中寒刃反射出刺眼的光。

    他怒气冲冲。

    玉如眉吓得从软榻坐起,手中花茶碎了一地。

    “你”

    “逆子!”

    素秋浑身颤抖,挡在玉如眉身前,孟冬见状也连忙赶来。

    “母后。”皇帝的声音冷岑岑,一如三年前那个血腥的夜晚。

    他缓缓走近。

    “你逼着阿楚,喝了什么?”

    竟是为了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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