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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海的女儿[西幻]》 120-130(第3/14页)
弩之末,如果海洛伊丝继续以这种话题刺激她,穆琳很容易出事。无论如何,她们此刻的身份是矮人一族的客人,这种行为怎么说都不合适。
精灵缓慢点了点头,她后退一步,继续站在烛光不太能惠及的角落。阿尔捏了一下莉塔的手,与人鱼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才勉强从莉塔那儿挣出自己的手,独自走到穆琳的面前,打算说几句软话缓和一下当下的局面。
阿尔与矮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不过这种“不算近”应该仅仅只局限于人类之间,因为阿尔甚至不是“上前”,仅仅是“凑近”了一点,就被穆琳猛地抓住了手腕。
“祭司,请您放松,我是来帮助您的,我……咳!!我………咳咳咳……”
阿尔起初只以为是穆琳的应激反应,下意识地礼貌宽慰她,谁料话连一句都没有说完,一股灰白色的烟雾毫无预兆、铺天盖地自穆琳口中涌出,瞬间将阿尔笼了个严严实实。
那烟雾挟着焚香与灰尘揉杂的气息,呛得她咳嗽连连,阿尔竟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她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嗅觉、视觉齐齐失灵。所有的感官之中,唯有听觉在正常运转,甚至有所提升,它立时从全然的混沌里为阿尔捕捉到了熟悉的、来自人鱼的呼喊。
“阿尔!阿尔!”
或许是感官受限带来的幻觉,莉塔的声音并不像是来自于帐篷中的某处,而像是来自于那条早已烧毁的船只的浴室。
人鱼不停抓挠着厚重的门板,泣血的声音从狭窄的门缝间迸出。
她在呼唤她,焦急的、担忧的。
然而那股诡异的烟雾不止使得阿尔暂时失去了嗅觉与听觉,它还顺着阿尔的嘴巴、鼻腔窜进了她的喉咙。那灰白色的烟雾明明是气状的,可一溜进体内,就即刻化为了某种坚实的固体,死死梗住阿尔的喉咙,令她的舌头和声带齐齐罢工,阿尔无法发出半点声响,无法回应她的莉塔。
“你能听见我吗!阿尔!快回答我!你还好吗?故弄玄虚的矮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人鱼的声音越发地近了,莉塔应该是自发声呼喊阿尔的那一瞬,就不假思索地钻进了烟雾中寻找她的踪影。然而那弥漫的烟雾遮蔽力实在过于强悍,它不仅使得阿尔无法发声,也将阿尔的身形遮蔽得不露分毫。
莉塔只能胡乱地在烟雾中四处摸索,阿尔也只能听着她的声音忽远又忽近。
穆琳紧紧地抓住阿尔的手腕,她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莉塔一声急过一声的呼喊,也不在乎莉塔在情急之下对自己的辱骂。她固执地钳制住阿尔,一字一顿地叮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类,矮人方才还清晰的声音此刻嘶哑得犹如一面破锣:
“阿纳斯塔西亚,离……离开雾霭密林……离……离开无尽之海,到普沙威克去。抢回你的王冠、权杖和宝座……崭新的命运正等待着你。”
谁也没有瞧见,穆琳金色的眼眸已经被那片不祥的灰白色侵占,正神经质地不停颤动着。
“回去……回你该回的地方,阿纳斯塔西亚,让一切都回到它还在的位置上。”
她将阿尔的手腕越攥越紧,声音越发尖细高亢,阿尔试了几次都挣不开穆琳的钳制,痛得倒吸一口冷气。
或许就是因为这道微乎其微的呼气声,也可能是因为阿尔和莉塔长久以来形成的某种默契,终于,那道飘忽不定的呼喊真真切切地来到了身边。
“喂!你别抓着她!该死的矮人,松开她!”
朦朦胧胧的灰白色,犹如一道无边无际的纱帘。明明环绕身周的只是烟雾,阿尔却感到呼吸困难,仿佛那道无边无际的纱帘已经蔓上了她的脖颈,将她缠绕再缠绕,一圈一圈地旋转,一分一分地收紧。
“阿尔!”
一双微凉的臂弯倏地将阿尔用力环住,小心而坚决地把她的手腕从矮人祭司冰冷、坚硬的“爪子”下解救出来。
她温热的呼吸扑在阿尔的耳畔,一阵响亮的裂帛声之后,阿尔终于从窒息的阴影中回转过来,新鲜的空气争先恐后涌入阿尔的肺部。
“莉……塔……”
“回到该回的位置上去!让一切遵循祂的旨意!”
“阿尔!你怎么样?你能呼吸了吗?”
苍老嘶哑的声音和年轻清脆的声音交织在一处,阿尔深深呼出一口浊气,用好不容易恢复的力气回握住人鱼的手。
钟声,急促的钟声再一次地、噩梦般地响了起来。
第123章 073选择她伏在冰冷的、透明……
她伏在冰冷的、透明的水晶棺椁之上,隔着那层厚厚的棺盖,她从精灵的怀中看见了那把熟悉的、曾属于自己的长弓,其上裂痕纵横,沾染的血迹还没有去除。
在不适宜儿童的睡前故事中,当被好奇心驱使的主人公推开了被爱人反复禁止进入的门,主人公总会因门后的可怖一幕发出惊声尖叫。
然而,赫蒂瞧见面前的这一幕之后,虽然同样感到血液逆流,浑身冰冷,但她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是僵硬地立在原处。
这或许是多年居于高位所塑就的涵养,但更主要的——赫蒂不得不承认,她其实早有猜测。甚至,比这一幕更糟糕的场面早就曾一次次地出现在令她冷汗涔涔的噩梦之中。
“尊敬的陛下,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明白了。”
赤着脚的少女侧坐在另一只水晶棺材上,尽管是在与赫蒂对话,少女浅金色的眼睛却根本没有望向苍白的精灵女皇,她似乎正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将自己的雪白长发梳得更加顺滑、光亮的大事之上,语气里隐有不耐。
“想要救她们只有这一个办法,不管您再怎么不情愿,都必须做选择。”
在说到“陛下”和“您”时,少女硬生生把敬称念得像是篾称,由于她的声音又奇异得像是来自什么极其遥远的地方,偶尔带着一点类似回声的混响,便更平添了几分高高在上式的冷漠。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姿态和语气会造成什么样的误会——也许,那也并不是什么误会,少女本就完全不将赫蒂放在眼里。
纯金制成的梳子慢悠悠地滑到了发梢,打磨得光可鉴人的梳子更衬得少女的发丝干枯黯淡。侧坐的少女一用余光瞥见如此对比,立即心烦意乱地一把抽出了梳子,蹙着眉,随手拿着梳子,朝着赫蒂的方向摇了摇。
“你的爱人绝对是我见过最愚蠢的半精灵,她居然认为自己能够强迫‘织针’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胆敢私自布置阵法把‘织针’困在过去。”
少女嗤笑一声,停下摇晃梳子的动作,漫不经心地打量面前精灵的反应。
“你知道,尊敬的陛下,时间是倾泻而下的水流,她为了能够逆流而上,不仅几乎耗光了自己的全部魔力,还一直在从您身上汲取——请别告诉我您并不知情,就依这个法阵来看,您甚至主动地、在那只半精灵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她的一部分魔力替换成了您的。果然,精灵既是长寿种,也是痴情种。”
赫蒂从水晶棺椁上起身,她扶着棺盖,尽力使自己站得更直一些,却由于身体的虚弱,仍不得不以一个难堪的、略显弱势的姿态仰视着少女。
“您不必再试探我,生命母树,我并不是在同您说笑。”赫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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