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用美人计: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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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惟初拉着他前后左右看了看:“表哥,他们没对你用刑吧?”

    谢逍按住他:“没有,你怎来了这里?”

    “我跟陛下说想来看看你,他同意了,”晏惟初说得理直气壮,“表哥你进来这里那夜太后驾崩了,陛下没工夫管你这边的事,得委屈你在这里待几日。”

    谢逍早从那些狱卒嘴里听说了太后驾崩的事,太后虽是他亲姑母,他却没任何想法,毕竟除了幼时见过一两面,说起来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听着晏惟初又一口一句的“陛下”,谢逍冷不丁地开口:“那太后驾崩得挺及时,恰巧解了陛下燃眉之急。”

    晏惟初装作不懂:“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再说下去就是僭越大不敬的话了,更别说这里是锦衣卫诏狱,隔墙有耳,谢逍自然不会自讨没趣,摇了摇头,拉他坐下,握住他冰凉手心:“外头冷,何必这么晚特地跑来这里?”

    何况太后驾崩,群臣祭奠每日跪拜不停,并不是个轻松的活,相比之下他被押在这诏狱里,反倒是躲了清净。

    “想见你。”

    晏惟初说得直白:“我们三日没见了,我不放心你,怕这里有人欺负你,才求了陛下让我过来。”

    谢逍心软下来:“我没事,陛下应该也只是想让外头那些人闭嘴,所以关我几日,并非真的要动我。”

    晏惟初捧着他的脸打量,感觉表哥瘦了点,有些不高兴,崔绍怎么办事的,有没有好生伺候人啊?

    谢逍不露声色:“看够了吗?”

    晏惟初悻悻松了手:“都怨陛下,没事把你扔这种地方,真是的……”

    谢逍看着烛火摇曳里他生动鲜活的面庞,自进来这里后心里那一点隐约的担忧也变成了心平气和。

    他提醒晏惟初:“小心点说话,这里墙上真的长了耳朵。”

    晏惟初却漫不在乎:“我又没说错。”

    他自己也怨自己,将谢逍扔这里,一来是为吓唬吓唬那些藏在背后作怪的魍魉之徒,二来太后驾崩,葬仪繁杂,很多场合需要他亲自出席,为免穿帮,他只能出此下策,但到底是苦了表哥。

    “不过陛下他也不容易,”晏惟初寻着机会便帮自己说话,“你说得对,太后这次驾崩得及时,陛下与太后本就母子关系不睦,他当年可是亲眼看见太后毒死了他亲娘郑太后,唔……”

    谢逍抬手捂住了他嘴巴,这小混蛋也太口无遮拦了点,即便是真的,也不能在这里说。

    “你闭嘴吧。”谢逍低声呵斥。

    晏惟初拉下他的手,讨饶:“我不说了就是,所以表哥,你能不能放下对陛下的成见,对陛下也好点,我不介意你也喜欢陛下的。”

    谢逍捏住他下巴,手上用力,加重声音:“不介意我也喜欢陛下?”

    晏惟初笑嘻嘻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臣子对君王的尊崇、爱戴和忠诚……”

    “不需要你操心,”谢逍打断他,“你管好你自己吧。”

    晏惟初一啧:“真是小气。”

    谢逍不乐意听这些:“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陛下破例让你来这里,你也别得寸进尺,现在毕竟是国丧期间。”

    晏惟初不肯:“表哥赶我走,是不想见到我吗?”

    不等谢逍再说,他下一句道:“其实我今日有些不高兴,才会想来表哥这里。”

    谢逍闻言神情顿了顿:“不高兴?”

    晏惟初轻抿嘴角,说:“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明白了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恰如我所愿。”

    谢逍问:“为何这么说?”

    晏惟初叹道:“幼时我有一个先生,他对我来说亦师亦父,教过我很多也帮过我很多,但他也有自己的心思,与我并非同道之人,我本想装作不知,可好像不行,他终究不会如我所愿。”

    谢逍大约是听明白了,没有细究,只道:“阿狸,你是这么念旧情的人吗?既非同道之人,那便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便是。”

    晏惟初垂头,静默片刻,哼了一声:“表哥可真是冷酷无情。”

    谢逍道:“那不然你想怎办?”

    他想怎办?他是皇帝,这个世道的生存法则便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

    晏惟初看着谢逍,目光逡巡在他眼睛上,轻声问:“表哥,如果有一日你发现我也与你想象的不一样,非是如你所愿,你会跟我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吗?”

    晏惟初的神情太认真,谢逍不确定地问:“你是吗?”

    晏惟初与他对视,慢慢靠到他身上,闭眼低了声音:“才不是,我最喜欢表哥了。”

    第47章 他找个人冒充自己一回

    太后驾崩七日匆匆下葬,谢逍也在翌日被锦衣卫放回。

    晏惟初又去了一趟诏狱亲自接人,看到谢逍全须全尾地走出来才算放下心,有了好脸色。

    他一步上前抱住谢逍:“表哥!”

    谢逍在有些刺目的天光里眯了眯眼,抬手回抱住他。

    无故在诏狱来待了七日,哪怕没受什么折磨也总归是不痛快,但那点气不顺都在晏惟初扑进怀里来的这一刻烟消云散。

    上车后晏惟初才与谢逍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说他回了安定伯府,每日跟安定伯一块进宫跪灵,又说国公府那位爱折腾他们的老太太听闻太后驾崩又病了,再说谢家那几个叔叔也接连进了诏狱。

    谢逍半点不觉奇怪,小皇帝好手段,借着太后驾崩的特殊形势按住那些异动之人,迅速扭转局势。

    反正对国公府那些人,乃至那位老夫人,谢逍都只剩心冷,事不关己。

    他的麻烦结束了,看戏便是。

    国丧期间全城戒严,施行宵禁,流言蜚语一日间消散,魑魅魍魉尽皆蛰伏。

    诏狱里人来人往,人抓进来却无人刑讯问话,什么时候能出去、多久能出去,全看办差的锦衣卫心情。

    如此愈发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没进来的那些个不信里头的人什么都没交代,进来了的暗恨是谁告发了自己。心怀鬼胎的一众人各自猜忌小心算计,本就是乌合之众很快变成一盘散沙。

    谢逍那几个叔叔各自进诏狱走了一趟,晏惟初特地交代好生“招呼”他们,他几人领教过锦衣卫的看家本事,一个个全都吓破了胆,回去之后便关起门拒不外出,终于真正老实了。

    确实不必晏惟初大动干戈,如此吓唬分化这些人足够了。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出席过那场饮宴的勋贵子弟名单上,并无谢迤的名字,也没有宁国公世子张宰的名字。

    设宴之人是宁国公的一个侄子,晏惟初不想将事情闹大,甚至没让锦衣卫拿下他。

    崔绍来禀报这些事情时,晏惟初听罢没太大反应,只问:“你们之前说,那谢二郎前段时日与宁国公世子走得颇近?”

    崔绍肯定道:“他二人私下约着一起喝过几次酒,私交甚笃。”

    晏惟初顿时了然,在云都山的那次,谢迤也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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